社会建设与社会管理创新

第四节 全球化视野中的志愿服务

志愿服务无国界。经济全球化带来的“马太效应”,在促进全球发展繁荣的同时,也使得全球的贫富差距、环境保护、公平贸易、恐怖主义、毒品交易、艾滋病防治等问题日益严重,引发了越来越多有识之士的关注。越来越多的发达国家和国际性社会组织从人道主义和全球利益出发,在世界各地开展各种类型的志愿服务。任何一个国家或群体创新的志愿服务模式和经验,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为全世界所分享,各国在互相学习中共同推动了志愿服务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全球化将志愿服务的行动带到了全球,使志愿服务的理念深入人心。世界志愿活动的高潮已经到来。

一、全球化带来的志愿活动成长

全球化促进了志愿精神和志愿行为在全世界的传播。在传统社会中,由于生产力水平的低下,只有少数人才有余力帮助其他的社会成员,慈善事业大都为少数富人的专利,志愿活动也仅仅局限于自己所熟悉的社区和城市。而在全球化时代,全球的资金流动、信息流动和人员流动异常活跃,志愿服务的理念和行动传播大大加速,志愿活动日益成为人们自觉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

志愿服务能在世界各地引起强烈认同的关键就在于其理念的先进性,它具有志愿性、无偿性、公益性、组织性等四个特征,将服务社会与实现自我价值有机融合在一起,适应了全球化时代人们渴望成才、追求实现自我价值的心理预期,因而对不同种族、民族、国家、群体的人们产生了持久的吸引力。

与传统的“学雷锋”活动相比,志愿活动“助人自助”的服务理念既有共通之处,也有很多创新。从表面看,两者的理念是相通的,都是提倡奉献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为他人和社会服务。相比之下,雷锋的精神境界更高尚一些,因为他所坚持的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共产主义道德准则。但正因为此,雷锋的境界并不是大多数人可以达到的,相比之下,以“助人自助”为核心的志愿服务更容易在当代群众中取得共鸣。

志愿服务是助人和自助双向付出和受益的过程,并不是只有单向付出。志愿服务是以互惠为基础的“利他”精神和“利己”精神的结合,以公民相互支持和相互关爱为途径,追求双赢的结局。这样,既解决了传统的慈善工作中对捐助者的能力的高标准、高要求,让普通人也可以尝试;又解决了志愿者的心态问题,因为是互助,所以心态更平和,没有高高在上的施舍感。通过研究,国外发现了经常从事志愿服务对个体的正面影响。通过跟踪研究发现,志愿者比非志愿者生活得更健康,并且寿命更长。在对70岁以上老年人的7年纵向研究中,发现每年参加多于100小时志愿者活动的被试者健康和身体功能水平下降更慢,抑郁水平更低,并且比一般被试者死亡率低28%。参加志愿活动的机会越多,个体的幸福感和身心健康程度就越高。

志愿服务并不只是付出辛劳,更可以收获快乐。传统的学雷锋活动,更多地强调的是个人对社会的责任感,强调过程的辛劳,强调个人为他人无私地付出时间、精力和心血,容易使人望而却步。今天的志愿活动则强调自愿参与和快乐服务,强调通过参与志愿活动扩大生活圈子,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加深对社会的体验与认识,不断汲取新的社会知识,培养自己的组织及领导能力,增强自信心和综合素质。这对志愿者自身的成长和提高是十分有益的。

志愿服务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壮举,只需要和吃饭、穿衣一样,成为一种日常生活方式。传统的“学雷锋”活动,一般是根据政治或宣传需要选择服务项目,服务领域比较单一,较多集中在大型活动服务与公益活动服务,限定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就像民谚所说:“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而今天的志愿服务更加强调日常化,不限时间地点,强调自觉自愿、力所能及,体现以人为本,注重参与者的主体选择,只要可以助人即可。日常化的志愿活动追求多样化、追求新颖性、追求实效性、追求个性化的趋势,使之容易吸引青少年的大力支持。

志愿服务不仅仅是传统的做好事,而是越来越强调专业化、技术化的助人服务,服务内容更专业。随着志愿活动的开展和社会需求的细化,要求志愿服务必须不断在提高专业水准上下工夫,从“人人能为”的普通服务逐渐转变为专业性、技术性越来越强的专业服务,从事志愿活动不仅需要专业技能,还可以学到很多本领,这对于渴望新知识的年青一代很有吸引力。

志愿活动还是培育公民精神的载体。志愿活动的自发性、自主性,需要公民作为独立思考的主体,具有自觉思考、自我反省和自我决定能力。此外,公民精神还体现为处理和对待其他主体的平等关系和宽容精神,体现为对公民社会多元价值观的充分尊重。志愿组织通过培养成员合作和团结的习惯,间接培养了公共精神。

世界各国高度重视志愿活动美国是世界上最重视志愿活动的国家之一。美国各届政府都高度重视和大力推动志愿活动发展。1993年,美国政府签署了《国家与社会服务法案》,规定凡做满1400小时义工的青少年,政府每年奖励其4725美元的奖学金,以吸引青少年积极投身于志愿活动。2002年1月底布什在国情咨文中号召全体国民踊跃参加到“义工”行列中,他要求每个美国人在一生中至少要为社会服务两年的时间。美国政府对捐助开展志愿活动非盈利性机构的个人或公司,都给予一定数量的免税或退税奖励,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政府财政补贴。2009年4月,奥巴马签署了美国半个世纪以来规模最大的一个公共服务扩展法案——《服务美国法案》,这项法案计划在未来5年内陆续投入57亿美元,建立和扩展社区服务项目,涉及教育、医保、防灾救灾等,并为国内外老年人、年轻人、贫困人群及残疾人群提供各种服务。鉴于目前美国经济的困难,美国政府呼吁更多的普通人参与到志愿者大军中来,免费为社会提供各类志愿服务。

在英国,每年有50%的公民参与志愿活动。1998年,英国共有13万个以上的慈善组织,总收入131亿英镑,总支出125亿英镑,志愿部门共雇佣48万雇员,此外还有300万人参与志愿活动,有75%的志愿组织没有正式雇员,完全依赖志愿者的奉献。

在韩国,大约有14.02%的居民经常参与志愿活动,主要是中产阶级。韩国的志愿活动主要的项目分配是:24%参与社会服务、6%参与公共卫生、5%参与环境保护。1999年韩国的志愿者贡献的时间为4.5亿个小时,按当年的平均工资计算,约占当年国民经济生产总值的0.58%。

在巴西,参与志愿服务的人数大约在1400万人,占其人口总数的16%。平均每人每年贡献的时间是76小时,相当于34万全职劳动力的贡献。整个拉丁美洲大约有25%的人口每年都参与志愿活动,其中有53%参与社会服务,15%从事社会集资,其他从事教育、心理咨询等活动。在我国香港地区,大学生从事义工工作十分普遍,不仅是服务社会的重要方式,也是个人锻炼成才的重要手段。香港大学生一般8~10人一个小组,随时随地开展灵活多样的义工服务。为了加强对全港志愿工作的管理和引导,香港政府1970年成立非盈利机构——香港义务工作发展局,主要人物是承担政府、社会、义工三者之间的枢纽角色,通过与社会各界建立伙伴关系,合力推动志愿工作的开展,促使义工提供优质的服务,以缔造一个互爱关怀的社会。它们的核心工作就是义工转介服务,即为希望提供服务的市民安排义务工作,并为需要义工协助的机构找寻合适人选。有兴趣参与义务工作的人士,需要先加入香港义工团成为会员。义务工作发展局具备培训义工的能力,他们成立了香港首间义工培训及拓展中心,举办不同类型的训练课程对义工进行培训,并提供组织及管理义工的专业顾问服务,以提升义工的服务素质。同时通过加入国际义工组织,在全港开展各项推广活动,争取国际国内各方面对义工活动的支持。

总之,志愿活动是一个人帮助他人、回报社会、丰富人生、砥砺品行的重要方式,正是这种国际流行的“自由、灵活、人性化、国际化”理念的引入,使志愿活动贴近生活、深入人心,更容易激发普通群众广泛参与的热情,达到“人人参与志愿活动,人人享受支援服务”的良性循环,为志愿活动的长效开展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二、我国志愿活动的发展现状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迎来了来自联合国志愿人员组织。当时联合国志愿人员组织派遣了包括地理、环境、卫生、计算机和语言等领域的志愿者来中国工作。后来其他的国外组织也陆续派遣志愿者到中国来。20世纪80年代后期,我国逐步建立起本国的社区志愿者组织。90年代初期,全国性的青年志愿者组织在共青团的引导下诞生。在党和政府的大力倡导和2008年奥运会的积极推动下,我国的志愿服务事业正呈现出在各个领域迅猛发展的可喜态势。

第一,服务内容更广泛,从最初的扶危济困发展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过去的“学雷锋、做好事”基本集中在农村济贫和城市社区服务。今天,从新兴的科技服务、信息服务、网络服务,到为精神病人、艾滋病人等特殊社会群体服务,再到参与公共管理机构的社会服务、民意表达服务;从城市走向乡村,从国内走向国际,逐渐覆盖社会发展和公民生活的所有领域,并随着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不断开发新的工作领域。

第二,服务项目品牌化。诞生了一大批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的品牌服务项目,如西部志愿者、研究生支教团、扶贫接力、环境保护、海外志愿者、红十字志愿者、应急救援志愿者、亚运志愿者、奥运志愿者等。各地也因地制宜开展创立各类有特色的志愿服务品牌项目:“泉城义工”已成为济南市公益活动一个知名的品牌,同时山东将建立“养老义工积累制度”;铜陵市则推行“社区义工”制度。深圳将每年的3月5日定为“深圳义工节”。

第三,服务队伍更壮大。目前,全国经过规范注册的志愿者达2511万多人。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07年12月,全国累计已有超过2.68亿人次的青年在扶贫开发、社区建设、环境保护、应急救援、大型活动、海外服务等领域,为社会提供了超过61亿小时的志愿服务。志愿者行动组织网络日趋健全。

第四,重大活动服务成亮点。汶川地震和奥运会开幕期间的志愿服务,将我国的志愿服务进一步推向高潮。在汶川大地震的救援中,据估计,共有500万志愿者活跃在灾区和全国各地的救灾工作中,其中仅在地震灾区的救灾志愿者就超过了300多万。汶川地震点燃了全社会对于慈善救助的热情。据初步统计,2008年社会捐赠达到1000亿,其中汶川地震就近600亿,这不包括近百亿的特殊党费。而在2005年之前,我国每年的慈善捐赠总量才几十亿元;2006年我国接收捐赠总量首次超过100亿元。更可喜的是,来自普通群众的个人慈善捐款大幅度增长。据统计,2008年中国内地公民个人捐款达458亿元,占捐款总额的54%,远远高于大陆地区企业捐款388亿元;人均捐款34.66元,是2007年的近14倍。这充分地反映了志愿服务的理念深入人心,不计得失、奉献社会、帮助他人的志愿行动成为人们普遍认可的自觉价值取向。

北京奥运会、残奥会期间,170万奥运志愿者带动社会各界公众,在赛场内外用热情真诚的微笑、优质周到的服务塑造了中国的良好形象,成为北京奥运会一道靓丽的风景线。10万赛会志愿者在近80个业务领域的3000余个工作岗位上提供志愿服务;40万名城市志愿者坚守在全市550个城市志愿服务站点上,提供信息咨询、语言翻译、应急服务及具有区域特色的服务;百万社会志愿者活跃在各类公共场所,开展秩序维护、交通运行、治安巡逻、扶残助困等志愿服务;20万拉拉队志愿者与千万人次的文明观众共同营造了“文明、热情、专业”的赛场氛围。据不完全统计,北京奥运会、残奥会期间,170万志愿者在各类服务领域累计服务超过2亿小时。奥运会开幕前夕,联合国授予北京志愿者协会“卓越志愿服务组织奖”。奥运会期间,罗格、萨马兰奇、克雷文等国际奥委会、国际残奥委会官员多次在开闭幕式等重要场合向志愿者致以特别的感谢。并在奥运会、残奥会闭幕式上,首次增加了向志愿者代表献花的仪式,表达了对北京奥运志愿者贡献的充分认可。

第五,国际交流合作深入化。近年来,一些境外组织积极在华开展各类志愿服务项目。2007年11个境外代表机构在我国教育、卫生、慈善和环保方面开展的公益项目达到了160多个,公益投资达到了4.53亿元,为提高公益领域的社会服务水平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我国的志愿者也开始跨出国门,到其他发展中国家服务,涉及农业、水利、医疗卫生、工程建设、计算机、管理和经济体制改革、社会保险等诸多领域,足迹遍布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中国的国际志愿人员的海外服务在发展中国家引起广泛好评。

国外的企业社工

作为工业革命后兴起的一个新的专业服务领域,企业社工在国外得到越来越多企业的青睐和信任。

当前,西方发达国家的企业在引入社会工作时,根据自身需求因地制宜创造了多种各具特色的工作模式。

1.企业服务外包模式

这种服务模式在英美国家的中小型企业中比较流行。企业是通过执行经理层与企业外部的民间专业社会工作机构订立合同来享用和接受专业服务。也有一些企业为了获得方便、快捷、高效的专业服务,为企业外部的专业社会工作者提供驻企业服务的工作条件和办公设施,社会工作者可以在企业提供的临时办公场所接案、转介或提供直接服务。据统计,美国已有2000多个民间专业机构与数以万计的中小型企业订立了合同,社会工作者不仅运用个案、团体、社区工作等直接方法来开展工作,还运用咨询、督导、研究、行政等间接方法帮助企业员工解决难题。

2.企业内设部门模式

这种模式是在企业内部设置专门的社会工作部门,并聘请专职的社会工作者到社会工作部门中就职,开展企业社会工作服务。这种模式也称为“屋内模式”或“室内模式”,在西方发达社会的大型企业和知名企业中比较常见。不同国家的企业内设的专业社会工作部门的名称不尽相同。比如,美国微软公司内设社会工作部(Social Work Department),美国3E电气公司内设社会工作办公室(Social Work Office),美国GE公司内设社会工作屋(Social Service House),等等。在组织形态上,不同企业的社会服务部门在开展专业社会工作服务时做法不同,可以采取类似于同辈辅导员的做法,为企业员工配备良师益友;也通过专业部门或者工会来了解企业员工的问题;还可以由人力资源部经理或高层主管兼任专业社会工作部门的领导,以推动各项企业的社会工作服务。

3.员工个别服务模式

这种专业社会工作模式是针对企业个别员工的个性化需求提供个性化的专业服务,旨在提高员工的职业能力、员工对企业的使命感和对工会的忠诚度。这种服务模式不是根据部门设置、专业岗位或服务提供者进行划分,而是根据服务重点进行归类,它是西方社会普遍采用的服务模式。为员工提供个性化服务的工作人员往往来自企业外部的专业机构,如来自社区服务中心的社会工作者、来自医院的心理咨询师、来自学校的社会服务人员等;也有一些来自企业内部社会工作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在为整个企业设计特色服务项目的同时,也针对个别员工的个别问题提供个别服务。

4.协助雇主服务模式

是以雇主为本的企业社会工作介入模式,即协助企业老板或执行经理层认定员工应享受的福利待遇,发展企业的福利项目或福利服务,达到劳资双方的持久和谐与良好的合作状态。从事这项工作的社会工作者可能是从企业外部聘用的,也可能是从企业内部聘用的。受聘的社会工作人员大多数从资方领取薪水和工资报酬,并协助资方开展服务性质的员工工作。这一模式由老板或经理来确定社会工作部门的大小、社会工作者人数的多少等相关的管理问题。这一模式中的社会工作者主要扮演企业顾问、社会工作师、人文主义专家以及服务项目评估者等角色。美国福特汽车公司等大型企业都设有协助资方开展福利工作的部门,并聘请专职社会工作者来开展员工福利工作,从而提高了员工福利需求的满意度,降低了企业员工的离职率和缺勤率。虽然我国志愿服务事业近几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但与志愿服务相对发达的国家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据2001年中国志愿服务状况调查显示,影响我国公民参与志愿服务的主要因素有:社会缺乏认知,占71.5%;缺乏相应资金,占63.4%;缺乏内部管理,占57%;缺乏完善的法律环境,占50.3%;缺乏培训,占31.4%。志愿服务的发展壮大任重道远。

首先,是社会大众对于志愿活动的参与程度不高、参与时间有限、志愿者结构还比较单一。美国、加拿大、英国、德国、新西兰、北欧、巴西和我国香港参与志愿服务活动的人数与总人口的比例分别为56%、31%、48%、34%、48%、35%、50%和20%。美国官方统计资料表明,1990年志愿者组织数量总数超过100万个。据民政部统计,2002年,中国参与志愿活动的有8000多万人,约占人口总数的7%;2006年,社区志愿者的人数是1800万,占人口总数比例的1.4%。志愿活动开展较好的北京市各类志愿者人数也仅占常住人口的12.4%。同时,在对2001年社区志愿者的服务频率调查中,我们发现,一年中只参与一次或偶尔参与的占到51.3%,一年中特定时间或节日参与占5.4%,每周一次或双周一次占1.7%,每月一次或每两月一次占1.3%,只有单位组织才参加占24.4%,经常参加的占10.9%,其他占5.1%。真正常年坚持经常开展志愿服务的还是少数。志愿者队伍的结构也比较单一,主要是大学生和中学生为主的青年志愿者,和社区内以离退休老人为主的社区志愿者,在机关、企事业单位中上班的社会主要就业人口中参与志愿服务的人数还不多。在支持志愿服务的慈善捐助上,我国还是主要依靠政府和企业,而不是主要来自社会大众。据中华慈善总会的统计,该会每年的捐赠大约75%来自国外,15%来自中国的富人,10%来自平民百姓。而美国70%的慈善捐款来自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其次,我国志愿者队伍和人员的热情较高,但专业技能水平低,不少还停留在业余的水平。志愿者良好的服务技能与服务水平,往往决定了志愿服务工作的质量。目前,我国志愿队伍整体技能水平不高,知识基础比较薄弱。据相关调查表明,就社区志愿者队伍的教育水平而言,小学或小学以下学历的占14.5%,初中学历的占32.5%,高中学历的占27.2%,大学学历的占24.5%,研究生学历占1.3%。广东省社会学会志愿服务研究委员会、广东青年干部学院青年研究所完成的2008年《广东省志愿服务发展调查报告》显示:在被访的志愿者中,有36.5%的人未接受过任何培训,但却有61.8%的志愿者希望得到专业技能的培训。也就是说,近四成志愿者是凭借满腔热情和爱心从事志愿服务,广大志愿者迫切希望提高服务的专业水准,这对我们加强志愿队伍的培训和服务体系建设提出了现实的要求。

再次,服务领域还比较有限,服务形式比较单一,对志愿者、尤其是青年志愿者吸引力不强,容易造成志愿者队伍流失。当前,许多志愿组织开展的活动都是配合上级政府的任务要求或配合社会性的大型活动开展的,真正能够深入社区、结合本地区居民需求、长期坚持的经常化项目不多。这就导致许多志愿服务项目流于形式,既很难得到社会大众的认可,也无法对参与工作的志愿者产生吸引力。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人们日益多元化需求与当前志愿者服务结构单一、水平有限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2000年的问卷调查发现,1999年接受调查的青年志愿者中没有参加志愿服务的占12.6%。上海青年小区志愿者协会的法律咨询志愿者,截止到2003年流失49%;广州市青年志愿者协会的流失率估计超过70%。《广东省志愿服务发展调查报告》还指出,45.9%的志愿者认为“服务过于形式化”,36.7%认为“服务领域单一”。服务内容重复单调、服务项目缺乏吸引力已经成为当前志愿者流失的主要原因。

最后,志愿服务管理体制不健全,运行效能不高。一是管理体制没有理顺。现有的志愿者队伍中,青年志愿者由团中央负责,巾帼志愿者由全国妇联负责,社区志愿者由民政部门负责,从中央到地方,志愿者队伍管理体制出现多头管理状态,缺乏统一的管理体制。这在2008年的抗震救灾中体现得较为明显,来自全国各地、各种类型的志愿组织云集灾区,志愿服务工作缺乏统一高效的指导协调机制,志愿服务工作没有形成合力,不仅没有给灾区提供应有的援助,还容易造成人力物力的浪费,挫伤广大草根志愿者及其团队的积极性。二是登记注册难的问题依旧存在。由于双重管理体制的影响,许多草根型的志愿组织无法找到业务主管部门,只能自行开展活动,或是在当地工商局登记注册成了企业。这就造成了管理体制上的混乱,有的是实行企业化管理,向政府纳营业税;有的采取行政管理的机制,机构的领导由所挂靠的上级部门领导任命;有的则采取会员制的管理方式。组织开展活动难,普通志愿者的合法权益保护难。三是缺乏有效的监督和激励机制。一些真正热心公益事业的志愿者组织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获得合法身份,在开展募捐等社会活动时动辄得咎,而另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慈善组织的外衣,贪污社会爱心捐款,满足个人和小群体的私利,严重破坏了志愿组织在公众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所有这些使得我国目前的志愿服务组织的整体活动能力还比较有限。汶川地震中捐款的“堰塞湖”现象,就集中反映了这一问题。

三、进一步推进我国志愿服务工作的几点思考

社会愈发展,就越要加强志愿服务建设,这是世界各国现代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当前,迫切需要加强志愿活动的管理体制建设、制度建设和自身建设。

首先,要打破各类志愿者各自为政的局面,理顺志愿服务的管理体制。目前的志愿服务大都是在共青团、妇联、民政系统等各自组织体系内部独立开展的,各类志愿组织之间缺乏有效的协调沟通机制,严重影响了对志愿服务资源的有效整合。所以,迫切需要对全国的志愿服务工作建立统一高效的指导协调机制,设立由各级党委指导下、社会建设部门牵头抓总、各类志愿者联合组织具体实施、相关业务主管单位密切配合的志愿者工作机制。

其次,要加强制度建设,从制度上保障志愿服务的可持续发展。目前,国内已经有一些省市出台了志愿服务促进条例,但从整体上看,目前我国的志愿服务事业的制度建设还缺乏长远规划和法制保障。对于志愿者的招募、选拔、培训、管理、服务、考核、激励、表彰等环节还缺乏可操作的规范性文件。应该在广泛听取各地志愿服务管理经验的基础上,尽快研究出台相关的管理法规。建立健全志愿服务项目设立、实施的督导制度,建立健全志愿者队伍的注册管理制度,建立以服务时间和服务质量为主要内容的志愿者星级认定制度和奖励制度,逐步完善以精神激励为主、物质奖励为辅的志愿者表彰激励机制。同时,大力发展对志愿服务评估监督的中介机构,建立维护志愿者合法权益的法律保障。探索设计专门针对志愿者人身意外伤害等的保险产品,将志愿者维权纳入政府法律援助范围,及时向遭受侵权甚至人身伤害的志愿者提供法律援助支持,免除广大志愿者的后顾之忧。

再次,要加大投入,建立志愿服务经费的保障机制。目前,我们对于志愿服务的投入主要集中在临时性投入和专项投入上,缺乏固定的、可持续增长的资金投入。志愿服务活动的组织和开展,志愿者队伍的招募、培训和管理,志愿者必要的生活津贴、医疗和保险,都离不开经费做保障。所以,各级政府在公共财政的开支中,或者建立专项的志愿服务基金,或者通过项目化运作、政府购买服务等方式,为大型志愿服务活动和重点志愿服务项目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当然,志愿服务的广泛开展贵在发动社会力量,所以要通过税收政策的调整,积极鼓励企事业单位、公募性基金会和公民个人对志愿服务活动进行资助,鼓励成立慈善基金会并加大对于志愿服务的支持,形成多渠道、社会化的筹资机制。同时,加强对志愿服务活动经费使用的监督和审计,保障志愿服务组织的公信力。

最后,还要进一步加大对志愿服务的研究宣传工作力度,形成全社会关心、支持志愿服务的良好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