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我作为正式代表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代表大会。在这次大会期间,邓小平发表重要讲话,他说:七大是党在民主革命时期所开的最重要的一次历史盛会。对此,我深表赞同。1945年,在中央党务研究室工作期间,我作为鄂豫边根据地的候补代表参加了党的七大,这次大会留给我的印象就是如小平同志所说的——一次历史盛会。
1912年5月,我出生在贵州省遵义县一个商人家庭。1932年,到上海暨南大学读书,但很不幸,仅仅读了两年书,家里因为做投机生意失败而破产,学费无着,只得辍学寻找工作,到处碰壁,在同学的影响下,投身革命。1934年参加上海文委教联,1935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先后任上海文委教联宣传部干事、区委委员、上海职工临委委员,参与组织了著名的“三八”南京路示威大游行和“三二九”闸北示威大游行等爱国救亡运动,在白色恐怖下,坚持革命斗争,宣传发动群众,传播革命火种。
抗日战争爆发、上海沦陷后,组织上派我到湖北,1937年底到武汉,在武汉以及主持汤池训练班工作一段时间以后,调到鄂豫边界地区工作,相继任湖北省鄂西特委特派员、特委书记,鄂中特委常委,鄂豫边区政治指导部科长、党团书记。1939年,新四军鄂豫挺进支队到达湖北敌后,成立鄂豫边省委,陈少敏任书记,李先念任支队司令员,陶铸任政委,我被派到天门、汉川地区任书记,以后又兼任支队第四团政委。1939年底,我腿部发病,两个膝盖骨突出,调回省委休息,恰遇支队政治部主任生病,我代理政治部主任三个月,直到朱理治以中原局代表的身份到边区工作,政治部主任职务由其安排人接任为止。在此期间,我坚决贯彻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和部署,不畏艰险,组织领导了天汉军民坚持武装斗争,开展游击战,开辟了天汉游击区。
1940年初,我被选为出席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候补代表,为到延安开会,同时也是为了治腿病,于1940年4月和朱理治等一起奔赴延安,就此离开了鄂豫边区。
因为七大延期召开,分配到马列学院学习。闲了下来,就先到医院检查腿病,一查需要开刀动手术。在杨柳医院一共住了5个月,出院后又休养了两个月,才正式到马列学院学习。在马列学院学习了3个多月,1941年3月,调到中央党务研究室工作。
党务研究室负责人当时是王首道、陶铸。陶铸一个多月以后调到军委工作。不久,中央派王若飞来作主任,王首道亦不再兼任党务研究室的工作。1941年秋,张闻天(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组织了一个调查组,到晋西北农村作调查,党务研究室派我和蒋光军参加该组,在晋西北农村作了约8个月的调查,回来经过绥德、米脂两县,又分别作了一两月的调査,1943年初回到延安,之后一直在延安党务研究室工作。
1945年4月到6月,七大终于召开,我参加了这次盛会,深切感受到经过整风运动,大力提倡实事求是以后,党的面貌焕然一新,这的确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1945年6月,七大一结束,我就和其他同志一起离开延安,准备到粤汉路两侧沦陷区开辟新解放区。我们这支队伍由文年生率领,陶铸拟任新解放区的负责人,也和部队一道行军。8月间,过了黄河,接近洛阳。这时,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由于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中央要我们停止南下,由陶铸组成一个十几个人的小组,其中有曾志(陶铸的爱人)、蒋光军、刘子载和我,立即兼程北上赴东北。10月下旬,我们抵达沈阳,听了彭真做的“独霸东北,控制东北”的报告。之后,陶铸到辽宁任省委书记,我又继续北上到了长春。在长春,我见到了陈云、肖劲光等同志,张启龙代表党组织同我谈工作。他说:组织上“已经决定分配你到延边(伪满的间岛省)工作,那儿将改为地区,你到地区负责”。11月中旬,我带着周保中的介绍信,到了延吉,从此开始了四年在延边的战斗生活。
延边根据地的创建与巩固,是延边全区朝、汉等族人民为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而做出的一份重大贡献。回顾这段历史,我不禁想起林枫的一句话。1946年春,国民党军趁苏军撤离之机大举侵犯,吉林大部分地区为敌所占,全省处境相当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林枫说:“东满地区像整个东北的腰杆子,腰杆子硬起来,人就能站起来。”事后想来,他的话颇为精当,那时的延边,确实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七大的召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在这半个多世纪里,既有凯歌行进的岁月,也有不堪回首的日子,国家,党和我个人都经历了暴风骤雨般的洗礼。七大正确的路线、方针对历史的重大意义越发显明,衷心期望,新的一代在新时期党的正确的路线、方针指引下,奋勇向前,取得更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