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没有从来不打败仗的将军。打三仗,一败二胜,就建立了威信,如果一胜二败威信就建立不起来。对去年的缺点错误要承认。从一个局部来讲,从一个问题来讲,成绩与错误可能是十个指头与两个指头、三个指头、七个指头、九个指头的问题;但从全局来讲,只是一个指头与九个指头的问题,或三个指头与七个指头,最多是三个指头的问题。”
“一年来有好的经验与坏的经验,不能说光有坏的、错误的经验。”
“北戴河会议后,一部分问题被动,特别是四大指标,当时不公布就好了。郑州、武昌、上海、庐山,逐步认识了客观规律,腰杆子才硬起来。像打仗一样,有缴获,有损失,有所得,有所失。总不能说得不偿失嘛!”
“对‘左’的错误要批评,但不应该总是扳住不放;对热心搞‘大跃进’的同志,应该是既批评又鼓励,不要挫伤他们的积极性;现在已经批了九个月的‘左’,差不多了,应赶快抓工作,争取1959年的跃进。”
“张奚若讲的四句话: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否定过去,迷信将来。陈铭枢讲的四句话:好大喜功,偏听偏信,轻视古典,喜怒无常。”
“偏听偏信,就是要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左中右,总有所偏。同右派作斗争,总得偏在一边。”
“北戴河会议以来,虽然有些事搞得不好,但总是抓工业了,我自己负了责任。有些事可能是主观主义的,但是,总比不搞好。一年实践,取得那么多经验。”
毛泽东的整个讲话,情绪乐观,态度轻松,显得通情达理,也很真诚。当然,谈话的倾向性也是很明显的。虽然他说到了去年的缺点错误,但对“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仍然是充分肯定的。他还一再提到坚持农村公共食堂和社员分配中的供给制。对1958年成绩和缺点的估计坚持说是“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谈话中批评了“得不偿失”论。工农业的计划指标虽然经过几次调整,设想仍然过高,他谈话中对此并未涉及。在毛泽东看来,经过中央一系列的会议,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已经克服。
在这次谈话中,有一个明显的迹象,就是毛泽东已不再提纠“左”的问题,却又一次提出了“同右派作斗争”的问题。
毛泽东对形势的估计显然是过于乐观了,与当时全国城乡出现并日益发展的严峻形势相距甚远。
也是在7月10日前后,毛泽东指定:胡乔木、谭震林、曾希圣、周小舟、吴冷西、李锐和田家英,成立一个起草文件的小组,胡乔木任组长。由他们负责把各组对19个问题的讨论意见加以集中、归纳、整理,写出庐山会议议定的记录(草案),印发各组研究修改,准备最后定稿,然后作为中央文件下发到全党贯彻执行。会议原计划开半个月左右,胡乔木等人搞的会议纪要须在会议结束前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