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澳洲一直有一种神秘感,那片遥远的大陆常牵我向往。后来,我的老师、朋友、原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高级记者贺俊文先生移居新西兰,多次相邀使我澳洲游的兴趣大增。
最先对那片神秘土地心有独钟是出于阅读。有一句名言说:“阅读是了解世界的入门课”,我在2001年8月31日读完澳大利亚作家科林·麦卡洛的《荆棘鸟》,恨不得一步跨到那里。那是一部家世传奇小说,被誉为“澳大利亚”的《飘》。作品以女主人公麦琪与神父拉尔夫的爱情纠葛为线索,描写了澳大利亚从1915年到1969年半个世纪一家三代的沧桑变化,反映出畜牧业在农场主的“苦心经营”下的不断进步。印象深刻的是那广袤的土地,“发青的草像绒毛似地长了出来,朝着天空伸出它的小小的叶片,分枝、开花,长到一定的高度,就变成了墨绿色,然后叶子增胖褪色,变成半银色,最后形成德洛耶达式的没膝高的草。”“它有着被嗡嗡飞着的蜜蜂围着打圆圈的鬼影般的橡胶树,有着沉睡的巨大的胡椒林,有着木料堆置场,有着奶黄色的沙石建筑和异国情调的大房子,还有草坪和种满了花卉的花圃:秋天的紫罗兰、百日草、紫苑、大利花、金盏花、金盏草,还有菊花、月季花和玫瑰花……”特别是那种“胸中带着荆棘的小鸟追随的是一种永恒的法则;它不知道什么会刺破它的胸膛,它不知道它会死于歌唱。在非常短的一瞬间,荆棘刺进了胸膛,它不知道紧接着就是死亡的到来,只是一味地歌唱,直到生命离开它的躯壳。可是当我们把荆棘放进自己的胸膛,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了解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把它放进去,还是要把它放进自己的胸膛。”
我看的第二部小说是最著名的作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帕特里克·怀特的《树叶裙》,写的是英国贵族少妇罗克斯巴勒太太在游历时落入野蛮的土著部落,被迫适应野蛮生活,裸身负重,爬树觅食,饥饿难忍而至食人肉,历经磨难才回到文明社会……书中贯穿着主人公复杂的感情纠葛以及情欲和伦理教养之间的矛盾心理,特别是在丛林中与白人逃犯查恩斯逃离土著部落途中那段亚当、夏娃式的生活写得尤为精彩动人。
澳洲有大片的丛林,也生活着不少的土著民族。他们真的是野蛮人的吗?为了深入了解,我又阅读了描写丛林生活的代表作家亨利·劳森的短篇小说,这位爱国主义诗人公正地描写了土著人的生活,《赶羊人的妻子》表现的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丛林妇女,《把帽子传一传》写一个助人为乐、慷慨豪迈的丛林汉子,《告诉培克太太》揭示出丛林人对朋友无比忠诚的纯朴性格……正如马克·吐温在《赤道旅行记》中所说的:“充满了惊奇、冒险、冲突、矛盾和不可思议,但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
这些场景常常会出现在我的梦境,有许多次都梦见我踏进澳洲的土地。
探秘的兴趣使我从更多书籍中了解澳洲,1606年荷兰航海家杨森是第一个到达澳洲西部海岸的欧洲人。1770年,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登陆澳洲,随后,澳洲成为英国输送流放犯的地方,也沦为英国的殖民地。1810年,布克伦·麦夸里被任命为新总督,他推行一系列政策,解放囚犯,让他们建立自己的小农场,使贫与富存在巨大差别的社会恢复了秩序,被称作“澳大利亚之父”。1901年组成澳大利亚联邦,但仍是英国的自治领。同为英国殖民地的新西兰的土著居民毛利人激烈反抗,从1843至1872年一直与殖民者浴血奋战,被称作“毛利战争”,迫使英国当局不得不做出让步,怪不得在第一大城市奥克兰的女王大街高高矗立着手握大棒的毛利勇士铜像,显示着毛利人为保卫国土做出的贡献。
阅读让我认识了“新大陆”,阅读激发了我的强烈兴趣。我向往那里的蓝天、白云,向往那里的丛林、草原,我想走近那些土著人的茅舍和草屋,向往那广袤无垠的独特美景……我多想一下飞到澳洲去周游、去欣赏、去感受、去找寻那些精美文字中的人物。因而我更关注、搜寻描写澳洲的更多文章。
正巧,贺俊文和我的作家朋友祁玉江、高宝军都去澳洲访问并写出多篇漂亮美文,从他们的讲述中,我知道了壮美无比的悉尼歌剧院、花园城市堪培拉、闻名世界的黄金海岸、宛若油画般的新西兰、风光旎丽的皇后镇、最富活力的城市奥克兰,还有罗吐鲁瓦的毛利人之乡……我才知道,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早已不是过去的作品留在我心中的印象,而是我们这颗星球上发达的现代化国家,悉尼也多次被评为“全球最佳旅游城市”。看这两个国家,虽然只有200多年历史,但似乎从原始社会一步跨入现代文明,其发展速度真令人无法想象。像高宝军说的,澳大利亚是“蓝天与绿地”的世界,有“白云之故乡”的尊称,是个“坐在矿车上的国家”“骑在羊背上的国家”,他们是世界三大高福利国家,上学不花钱,生孩子不花钱,买房子有补贴,生老病死一系列大事全部由政府负担,即使没有工作的人政府每月都会给他们发给生活保障金。200年间,澳大利亚从“不幸的岁月”一步步跨入“幸福的时代”,从一个与世隔绝、荒凉原始的大陆发展成为发达富裕的国家,在那里,你随便问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们的国家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
20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是上帝特别关照澳洲人么?为什么他们能像撑杆跳一样一下跃上那样的高度?肯定吸引了世人目光,是值得正在建设小康社会的我们认真探寻的。我决心去澳洲一游。第一次在2003年申请,因为莫须有的事件没有获批。第二次是2010年,又因为护照到期没有办到签证。第三次是2012年,本已办妥了各种手续,到了万事俱备只欠出发的阶段,谁知医生告知由于病体不宜长途乘坐飞机,懊丧啊懊丧,命运如此,看来旅行的心愿无法实现,只能把澳洲梦继续做下去……
2012.12.5—12.11于枫林绿洲
(原载2013年1月19日《延安日报》,2014年7月10日《西安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