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多少挚友?屈指算来,《西安日报》与我不离不弃已有40多年的交情,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良师益友。
1972年5月,我为陕西人民出版社编辑出版了“文革”后的第一本散文集《延河之歌》,其中有我写的《枣园紫丁香》和《画山绣水的巧手》。出版后不长时间,有朋友告诉我西安日报选登了《枣园紫丁香》,占了近一个版,还画了题图,我喜出望外。日报是国内声名远播的报纸,在作者心目中须得仰视,能在上面发作品可不简单。报社我不认识一个人,也没向他们投寄,怎么……后来看到报纸,版面做的很精彩,成为我一直珍藏的宝贝。也许是那时文学作品少,第二年,两篇文章都被选入语文教材。多方打听,才知那时副刊编辑叫张月赓。前些日子,在赵熙家见到多年未遇的月赓,他突然拿出一张我俩在1993年的合影,让我如获至宝。想到当年的枣园一稿,我问是他编发的吗?他憨厚地笑着说:“记不清了……”
第一次和日报的同志打交道就见到社长袁烙。那是1983年,陕西省记协第一次派西安、汉中、安康、榆林和延安报的负责人组成采访团去江西异地采访,团长是袁烙,我担任秘书长。他是资深报人,在新闻界有很高声望。开始见这位瘦小的老人一脸的严肃,我有些犯怵。上火车后他很快和我们这些地区报的同志打成一片。一路上,给我们讲他当年在延安清凉山当党报记者的故事,也给我们介绍办报的经验,给我们上了生动的新闻课。从他的介绍中我愈来愈清晰地认识到,我所在的延安清凉山确实是中国党报的发祥地,清凉山不愧为新闻山。他的启发使我萌生为新闻界办一件大事的愿望,从1985年开始筹建延安清凉山新闻纪念馆,几上北京,走访老新闻,收集编辑了《万众瞩目清凉山》一书,袁烙写的《一个新兵的感受》也收录其中。
肖云儒先生在《西安日报》曾发文章评论我的散文创作,戏称我是“两栖人”。作为报人,办好报纸是我的职责。但我一直喜爱文学创作,挤出节假日和编采之余的星星点点时间坚持创作。因而也渐渐和口报的不少副刊编辑熟悉了,他们对事业执著,工作精益求精的态度令同行们敬佩。不管是认识的或未谋面的,选择稿件始终把质量放在第一位。像郭树兴、张静波、徐剑铭等代代相传。
和我交往最多的是庞进和郭兴文。八十年代,西安日报开辟了一个专栏,介绍全省有影响的作家。我社的青年作者张继华应约写了一篇介绍我的短文,很快在报上配上漫画插图刊登了,扶我走进陕西文坛,从此我知道了编辑庞进,看到他在龙文化研究上的突出成就,让我既惊讶又自愧,下决心向他学习,不断磨砺自己的文笔。也是在八十年代中期,与西安日报郭兴文一起参加中国地市报在洛阳召开的年会,他的谈话思维敏捷,知识渊博,感受到一个专家记者的气魄,自然也成为朋友。自后的年月,他俩给予我极大支持。特别是当我陷入“无端风波”的日子,新闻界的个别人总想把我划入“另册”,可他俩却一如既往,仍把我当朋友,照常编发我的来稿,这是给我精神上最大的支持,我强烈感受到他们的止义、真挚、义气,令我终生难忘。没过两年,我的事烟消云散,兴文还在一次小聚中勉励说:“大家都说你是好人,这可是目前社会最高的评价!”
风风雨雨,不觉走过40年。40年的岁月,西安日报成为我发表作品较多的一个园地,搭建了我人生的舞台,在纪念创刊60周年的日子,我只有高声喊:西安日报,我的良师益友!
2013.5.10离枫,5.14—5.15写于新华园
(原载2013年5月21日《西安日报》)
从左至右:陈培德、师银笙、袁烙、刘智、张清泉
庞进(右二)与李彬(左三)袁波(左二)等文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