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驻陕办事处”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书写者为同一人——钟灵

八路军西安办事处纪念馆一号院门前挂着一个蓝底白字木牌,上面用宋体写着“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驻陕办事处”。这几个字与天安门城楼上的标语出自同一人之手——钟灵。

八路军驻陕办事处大门

钟灵,字毓秀,济南人,1921年出生。自小展露绘画天分,12岁时以第三名的成绩考入济南齐鲁中学。14岁时因家中经济困难被迫辍学,于次年考入山东电政管理局话务训练班,三个月后分配到济南电报局。

钟灵

1937年7月7日23点34分,在济南电报局长途台值班的话务员钟灵转接了北平市长秦德纯向南京国民政府陈诚报告的电话。他无意间听到内容:日军借口军事演习时丢了一名士兵,要进入宛平城搜查。钟灵在下意识中把通话要点记在了心里,并把电话里听到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与他关系十分要好并经常借进步书刊给他的同事老陈。老陈听得非常仔细,并嘱咐他不要再向别人说,如果以后还有消息,要马上告诉他。直到钟灵入党后,才知道老陈是中共济南地下党党员。

“七七事变”爆发后,钟灵这个十六岁的热血少年再也坐不住了,他向领导请缨,要求去抗日前线为国效力。9月,钟灵被派往德州以北的桑园前线做战地通讯工作,在日军的狂轰滥炸中坚守岗位,为抗战献出了自己的力量。年底,济南沦陷。听令“转移”回济南的钟灵参加电报局召开的全体会议,电报局的领导劝大家留守济南继续工作,称无论给谁办事都一样,或许待遇还会提高。钟灵和几个年轻话务员一听就火了:怎么能为日本人工作!当即拍案而起,离开会场。后来投奔到山东电政管理局的钟灵得知,他们拒绝为日寇工作的行为受到交通部的表彰。

《逃不出掌握》 钟灵1938年画

1938年,钟灵随单位到了武汉。此时的武汉抗日救亡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许多进步的抗日书刊纷纷出版。深受感染的钟灵操起画笔开始创作抗日漫画。他的第一幅作品《逃不出掌握》在《七月》杂志上发表,钟灵也得到杂志主编胡风的赏识和鼓励。从此,钟灵便开始了漫画创作生涯。1938年4月,钟灵在湖南电政管理局任话务员,同时利用业余时间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7月,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9月,钟灵北上经八路军驻陕办事处到达延安,进入鲁迅艺术学院美术系学习。学习期间,由于钟灵认识简谱,嗓子也不错,在《黄河大合唱》首次公演时担任独唱演员。时任音乐系主任的冼星海还动员钟灵学习声乐和指挥。出于对美术的偏爱,钟灵婉言谢绝了。

1939年,多才多艺的钟灵以“勤务兵上士”的身份随李华(1939-1940年任八路军驻陕办事处副处长)来到八路军驻陕办事处,任救亡室(俱乐部)的主任。在西安一年多的时间里,钟灵不仅负责举办联欢会,负责图书室的工作,给办事处工作人员和奔赴延安的青年教唱抗日歌曲,还要书写抗日标语,于是办事处门前也换上了新的牌子。在业余时间,创作漫画捎回延安发表也是钟灵必不可少的工作。在办事处工作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钟灵感到“整个办事处像大家庭一样温暖。林老(林伯渠)、伍处长及其夫人熊天荆大姐对我们这些小青年非常爱护,要求也很严格。总之,在办事处工作时,处处都能感受到在革命队伍中的幸福”。

由于国民党顽固派破坏国共合作,八路军驻陕办事处精简机构,把一部分人员调回延安。于是钟灵于1940年初夏回延安,先后担任中共中央财政经济部的美术秘书,陕甘宁边区第一师范音乐、美术教员,陕甘宁边区政府负责美术设计兼任《边区政报》编辑、边区政府俱乐部主任和边区政府图书馆负责人。期间,他设计了陕甘宁边区银行营业厅二层楼房、陕甘宁边区邮票以及书写陕甘宁边区钞票上“陕甘宁边区银行”七个字等。

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

新中国成立初期,钟灵曾在中南海全国政协筹委会负责美术设计工作,兼任中南海俱乐部主任,参与设计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和政协会徽,书写人民币上“中国人民银行”六个字。1950年起,与方成合作漫画,发表漫画千余幅,出版了《方灵漫画选》、《方成钟灵政治讽刺画选集》、《幽默漫画》等画集。1953年调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设计或参与设计新中国邮票28枚;发表过大量诗歌、散文、文艺评论、杂文,其中他为电影《甜蜜的事业》创作的歌词《我们的明天比蜜甜》广为流传。

建国后,八路军西安办事处旧址筹备纪念馆时,工作人员又找到了钟灵,重新写了“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驻陕办事处”牌子,挂在七贤庄一号院的门口。从此,钟灵成了纪念馆的好朋友,每次来西安必要来纪念馆怀旧一番。

参考资料:钟灵《奋斗与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