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威逼利诱,坚持抗日斗争——陈希愈

1938年底的一个早晨,被扣押在宪兵六团的陈希愈在放风时,看到一句诗:“夕阳斜照乌鸦归,莫思战场血肉飞。奉劝诸君少恨语,开释以后把贼追。”陈希愈猜测这是国民党宪兵六团中同情八路军的人或者地下党员写下的。这首诗提醒着陈希愈等人在被扣押期间始终注意保持积极情绪,与国民党顽固派进行有理、有节的斗争,直到重获自由。

陈希愈

陈希愈、张越、杨清华和李克简原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学生,是由北方局领导的地下共产党员。他们四人到达延安后被分配到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由于报国心切,还未结业便积极到晋东南抗日根据地参加工作。1938年11月初经过咸阳时,四人被国民党宪兵找借口扣押在咸阳的宪兵六团。临走之前,陈希愈一再叮嘱司机途经七贤庄八路军驻陕办事处时一定要上报他们被扣押的事情。

在宪兵分队不大的院子里,接连三天陆陆续续又扣留了陈默君等八名地下共产党员与抗大预备队八、九十名毕业生。过了几天,八路军驻陕办事处派了一位张“秘书”,营救出抗大预备队毕业生,而陈希愈他们和八名地下党员继续被扣押。一天,咸阳专署派出专员找十二人谈话,企图拉拢这十二人。专员问陈希愈:“陈参谋(在延安时,组织部为使陈希愈等人顺利到达目的地,为陈希愈开了少校参谋的徽章)一个月拿多少钱?”陈希愈回答:“我们八路军官兵一致,没有薪饷,你是很清楚的。”专员又说:“我们这里少校参谋每月拿七、八十块钱,同样是抗战嘛,你何必自苦如此呢?”陈希愈驳斥:“我们八路军是以民族存亡为重的,目前,国难当头,抗日救亡是我们当前唯一考虑的大事,我们不是为赚钱参加八路军的!”那位专员接着又让人拿出脚镣、手铐等刑具给陈希愈们看,威胁着说一些“进宪兵团的人很少活着出去”,“抗战胜利了,还不是蒋委员长的天下,参加八路军没前途”之类的话。陈希愈他们理智地控制着情绪,对该专员反动的话不正面驳斥,只讲抗日救亡的道理,使之无可奈何。

1939年初春,陈希愈十二人被转送到西安蒋鼎文部的特务营。在特务营,环境轻松许多。陈希愈他们注意到,士兵们大多是青年,有的是小知识分子,不少人有爱国心,有的还钦佩八路军。于是,陈希愈等人每天大唱救亡歌曲,有的士兵偷偷听、悄悄学着唱。他们还给特务营的士兵们讲游击战术。士兵们认为陈希愈等人都是“有志向的人”、“文武兼备”,还有人私下打听能否到延安去。一次一个排长在处理一名逃兵时说:“八路军吃的、穿的比咱们差多了,被扣押了拉都拉不过来。你们还开小差!”

陈希愈他们对其中两个小兵讲述抗日的道理、争取他们的同情。其中一个十七、八岁为他们送饭的小兵说,他家就在七贤庄附近,每天都要经过七贤庄。另外一个青年主动提出到八路军驻陕办事处送信。自此,陈希愈他们通过这两个小兵又与八路军驻陕办事处建立了联系。

陈希愈

终于,1939年5月11日晚,一名佩戴上校军衔的八路军驻陕办事处的同志来到特务营,顺利接走了他们,并带他们洗澡、换装、吃饱了饭。林伯渠同志还为他们开了欢迎会,鼓励他们继续发扬斗争精神,到前线去狠狠打击日本帝国主义。这时,陈希愈才知道,这几个月办事处一直积极营救他们,林老还打电报给重庆,指名要求释放他们。在办事处休息了三天后,他们又重新启程,投身到火热的抗日斗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