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还寿
* 本文是作者1972年7月所写的回忆文章。
皖南事变后,国民党顽固派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破坏统一战线,制造摩擦。在西安,国民党特务对办事处严密监视。在新形势下,办事处向全体工作人员加强了提高革命警惕,保持革命气节的教育,也相应的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以应付局势的这种变化。
首先办事处加强了组织纪律。非因公不许上街。私人购买东西,应在司务长处登记,派出人一块购回。而且规定因公外出,必须两人以上同去同归,并按规定时间回来。非特殊需要都是白天出门,不能走小路和偏僻小街。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特务要动手就不那么容易。行前出门的同志都要互相检查军风纪,以免国民党宪兵找借口“军风纪不整”而扣留。互相询问胸章、臂章上的号码是否记清,因为宪兵往往突然用手捂住我们的胸章,询问我们的姓名、职务和编号,答不对就说是“冒充八路军”而加以扣留。出外还得互相提醒身上是否携带文件,以免引起麻烦。
办事处附近的崇廉路口、后宰门路口都有警察,我们的人一出门,警察就立即向周围的特务打暗号,特务就跟在后面盯梢。时间长了,几个盯梢的特务和我们认识了。一见面就嬉皮笑脸地与我们打招呼。我们骑车子,他们就用两辆车子夹住我们,像护兵一样,我们不理睬他们。
跟踪我们的特务,只要我们一出城,他就不敢跟了。因此办一些机密事,为甩掉尾巴就出城兜圈子。
▲新华社报导一则
有时晚上执行特殊任务,出门的同志先推上车子藏在门后,其他同志先在门外察看动向,乘特务不备,突然骑上自行车飞快而去,有时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扰乱,在办事的同志出去之前,一个同志先出去向相反方向而去,使敌人措手不及,无法追踪。
地下党的同志,给办事处送情报,往往是大白天由东向西,先进十号或九号院,装作问路,走近我们门岗时,先咳嗽一声,或使眼色引起门卫注意,突然丢下一个纸球离去,周围无人门卫就检,有人就将纸球踩住,有时也有一辆飞驰的汽车掷过来纸球。
特务为了加强监视,在西边作秀女中的操场墙边对着办事处修了一个哨棚,可以架设机枪的枪孔,在革命公园西边也对着修了一座,我们警卫班同志对特务如此明目张胆的活动十分气愤,晚上用木棍拆了这两座哨棚,敌人接着又修了起来。周子健阻止我们不要再这样干。特务也经常来捣乱,有的故意在办事处门口吵吵嚷嚷,也有的装作进步青年学生要求找共产党的领导企图混入延安。
1945年末,西安国民党特务组织反动学生捣毁工商报社不久,两次组织了几百名反动学生来办事处挑衅。第一次他们来时,我们紧闭了大门,但敌人未敢进门。在门口吵吵嚷嚷乱喊了一阵反动口号即离去。第二次,我们警卫班上了房,持枪警戒,18名特务带了一群学生,在后宰门那边喊了几句反动口号,看见我房上全副武装的八路军,连口号也未喊,即匆匆离去,充分暴露了特务们的虚弱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