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Uploads/book/15758601615504/OEBPS/Styles/stylesheet.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head> <body> <h1>第八章 风雨兵营</h1> <p class="ck">——任陕北特委军事委员</p> <p class="bodytext">1928年冬,谢子长回到安定西区,很快就在西区庙峁子学校召开会议,研究对敌斗争的方针,参加会议的有赵通儒(陕北特委的委员),任广盛、谢德惠、郭朗亭、高耀宗、吴士俊等人。会议决定在庙峁子学校组办民团,北区任家砭开办小学,瓦窑堡开办平民学校,安定县城开办女校,凡是有集市的地方,都要积极筹办学校。以学校为阵地发展党团力量,开展抗粮抗捐抗税斗争,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鼓舞人民的斗志。同时,要选派有斗争经验的同志到民团、到“土客”等民间武装去工作,积蓄力量,准备将来用。</p> <p class="bodytext">谢子长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敌人搜查很严,谢子长白天只能在山上阴暗潮湿的山窑子里工作,到晚上才摸黑悄悄到村子里老百姓家中活动。</p> <p class="bodytext">雷恩均得知谢子长回到西区的消息后,马上冒着风险前往西区寻访。</p> <div class="img-center"><img alt="" class="img60" src="/Uploads/book/15758601615504/OEBPS/Images/114-01.jpg"/><p class="tuzhu-center">雷恩均</p></div> <p class="bodytext">在谢子长家人的帮助下,雷恩均在山窑子里见到谢子长。见面后,子长依偎在山窑子里麦秸地铺上,兴致勃勃地与雷恩均进行了长时间交谈。分析研究了当时的形势后,谢子长指示说:“恩均,你尽快和阎红彦、白锡林取得联系,然后去山西的吕梁、绛州一带活动,你们可以去找找在绛州经商的李象九,争取让他帮助你们,想办法先在晋西地区搞枪拉武装。”就在这个山窑子里,谢子长度过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耳朵和手脚都冻烂了,有时直流黄水,在如此艰苦的恶劣环境中,谢子长还坚持工作,雷恩均第二次向他汇报工作时,忍不住对谢子长说:“你经常住在这样的地方怎行呢?时间长了会把身子弄垮的。”</p> <p class="bodytext">谢子长却不以为然地猫腰坐在麦草地铺上,爽朗地说:“干革命就得不怕死,就得能吃苦嘛!”还说:“革命是为穷苦人的事,就是穷事情,苦事情。所以干革命就不能怕苦怕死,怕苦怕死就不能革命,那么多的好同志都为革命牺牲了,咱们受这么一点苦怕什么。熬过严冬,就是春天啊!”</p> <p class="bodytext">这简短的话语,充分体现了谢子长无私无畏的奉献精神。雷恩均在其一生的革命旅程中,始终把谢子长的这些话,奉为自己的座右铭。</p> <p class="bodytext">根据谢子长的指示,雷恩均找到阎红彦、白锡林,他们一起走山西,过黄河,在李象九的资助下,在吕梁山子公岭拉起了20多人的一支武装。这支武装活动一个时期被敌人打散。雷恩均、阎红彦又返回了陕北到后九天杨庚武部去做兵运工作。</p> <div class="img-center"><img alt="" class="img60" src="/Uploads/book/15758601615504/OEBPS/Images/115-01.jpg"/><p class="tuzhu-center">白乐亭</p></div> <p class="bodytext">1929年2月,谢子长参加了中共陕北特委在绥德张家岔召开的第一次扩大会议,会议传达了中共六大和陕西省委第四次扩大会议精神。大会拥护中共六大的决议,认为革命形势暂时还处于低潮,陕北没有立即开展苏维埃运动的条件,党目前的工作必须进一步加强农民运动,巩固好学校阵地,积极开展兵运工作,分配党团员到白军中去,争取武装力量,以迎接革命高潮的到来,会议确定谢子长为特委军事委员,负责革命武装的创建工作。</p> <p class="bodytext">同时,陕北特委书记白乐亭召集谢子长、赵通儒等人在清涧高家村自己家里开会,决定开展各种形式的武装斗争,用敌人的武装来武装自己。</p> <p class="bodytext">四、五月间,中共陕北特委第二次扩大会议决定可以通过三种形式搞武装斗争,即:可以有白色的(派人做争取国民党军队及民团的工作);可以有灰色的(派人做土匪武装的工作);可以有红色的(建立工农武装);以搞白色的形式为主。</p> <p class="bodytext">谢子长在高家村会议之后,就到陕北和山西交界的黄河两岸潜行勘察。</p> <p class="bodytext">他准备直奔黄龙山,可刚到宜川,就听到了驻宜川的冯玉祥部的骑兵旅长马腾蛟关押了带领人民群众抗粮抗税的黑子斌的消息。</p> <p class="bodytext">子长正准备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恰好黑子斌的卫士王金奎来访。</p> <div class="img-center"><img alt="" class="img80" src="/Uploads/book/15758601615504/OEBPS/Images/116-01.jpg"/><p class="tuzhu-center">赵通儒关于子长县早期党组织的回忆手迹</p></div> <p class="bodytext">黑子斌本是清朝世家子弟。19岁那年,他的弟弟被郭匪杀死。他发誓为弟报仇,终于杀了郭匪。从这以后,黑子斌就办起民团,后来被杨虎城部收编,任杨虎城部第十军二师三旅旅长。这时,国民党政府以缩编为由,借故排除异己,三旅被缩编为两营,黑子斌带上一股武装愤然回家。他回到宜川后,见马腾蛟在宜川乱摊粮款,使老百姓苦不堪言,非常义愤。便联合了一些开明人士,进行抗粮抗税斗争。马腾蛟用请客的名义诱捕了黑子斌。</p> <p class="bodytext">王金奎一进门就大喊:“谢营长,快救救老旅长吧!”</p> <p class="bodytext">子长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说:“不要急,慢慢说。”</p> <p class="bodytext">王金奎坐下来,急切地说:“老旅长是为民众遭难的,希望你能看在他为百姓效力的份上,救他一命。”</p> <p class="bodytext">子长想:这是宜川正义之士反对冯玉祥统治的正义举动,我不能袖手旁观,应通过积极的工作,使这个斗争向更深入、更广泛的方向发展,以此促进陕北的革命斗争。他思考了很长时间后,说:“黑旅长为民遇难,其精神实在令人钦佩,我们理应全力以赴地设法营救。但我们面对的是马腾蛟一个旅的兵力,甚至可以说,我们面对的是整个冯玉祥的部队。要营救他,必须有一定的实力,咱们好好地商量一下,看想什么办法好。”</p> <p class="bodytext">王金奎说:“你是说要有军队出面?”</p> <p class="bodytext">子长轻轻地点点头说:“起码得有一定的武装力量。”他停了停又说:“你看县民团能不能发动起来?”</p> <p class="bodytext">王金奎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能,民团中有许多人都是旅长过去的老部下,他们对旅长被押愤愤不平,直嚷嚷要设法去营救呢!”</p> <p class="bodytext">子长听罢颇为高兴,他说:“如果民团能发动起来,我再设法联络一部分武装力量,我们再做一些宣传发动工作,尽量多动员一些老百姓参加。这样,就具有一定的威慑作用了。如果马腾蛟还想在这块地盘上久驻,就有可能惧于民威民愤而放出黑旅长。如果他硬要与人民为敌到底,那我们这场斗争只能是打击一下敌人的威风,激励一下人民的斗志,不一定能救出黑旅长。”</p> <p class="bodytext">王金奎佩服地望着子长,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应该试一试,能救出来更好,救不出来,也算尽了心。”</p> <p class="bodytext">子长点点头,说:“明天,你把民团团长请来,咱们再在一起好好商议一下,定出个具体方案来。”</p> <p class="bodytext">王金奎感激地说:“好,那就太谢谢您了!”</p> <p class="bodytext">方案确定后,子长就准备亲自奔赴黄龙山,策动梁占魁、夏老幺参加宜川人民抗粮抗税的围城斗争。这时,许多朋友、熟人纷纷前来劝告:“黄龙山山高林密,登山不易,你的病体不愈,此行多为不妥。”“梁占魁虽然反对官府,可他毕竟是土匪,抢劫掳杀成性,此去凶多吉少,还是不去的好!”子长笑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革命嘛,哪能不担风险呢?自从蒋介石背叛革命后,我们共产党人哪一个不是手里提着脑袋干革命的?”</p> <p class="bodytext">子长终于出发了,经过大半天跋涉,到达目的地时已过晌午。在梁占魁手下的一个弟兄的带领下,他们向梁占魁的绿林司令部走去。</p> <p class="bodytext">司令部大门外,威风凛凛地站着两行绿林弟兄,他们个个腰挂短枪,手执大刀,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p> <p class="bodytext">子长迈着稳捷的步伐,从容不迫地走着,冷眼扫视着横在两侧的钢刀,轻轻地笑了一声,对引路人说:“这是你们梁司令接待我们的仪仗队吗?”</p> <p class="bodytext">引路人尴尬地支吾了一声,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两边的人把大刀放下了。引路人赶上前喊了声“请”,带着子长继续往前走。又是一道刀枪林立的人墙,子长不屑一顾地径直前往。</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手里搓着一对铁球,挺着肚子走出门来。他在子长面前站住,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子长,粗声粗气地喝道:“不打不相识,你们两条棍子上门来,胆子倒还不小!”</p> <p class="bodytext">子长哈哈一笑,说:“你们这样列队布阵,刀枪并举,迎接我们两个赤手空拳的人,胆子可不算大啰。”</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脸上的肌肉动了一下,手中的铁球乱响,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你们上山来有何公干?”</p> <p class="bodytext">子长礼貌地望了梁占魁一眼说:“我们是宜川县人民派来的代表。”</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嗯”了一声说:“那么请。”他与子长一起走进司令部,分别落坐后,又说:“宜川县百姓的抗粮抗税斗争,我听说了一些,难道这与你上山有什么关系?”</p> <p class="bodytext">子长详细地向梁占魁介绍了宜川县人民抗粮抗税斗争的情况和意义,最后说:“我们前来,就是受宜川县人民的委托,请梁司令前去参加宜川县人民的围城斗争,不知司令是否肯给面子?”</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手一摆,说:“让我们与那些赤手空拳的百姓一道去围城,与真枪实弹的正规军碰?亏你想得出来!”</p> <p class="bodytext">子长微微一笑,说:“有人说你是条好汉!”</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自负地笑笑。</p> <p class="bodytext">子长接着说:“可你的胆量比起老百姓来就差了,他们空手都敢与敌人斗,你有真家伙却不敢碰他们!”</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向来以英雄自居,且听惯了奉承话,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敢公开否定他,不由火从心头起,他猛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拿下去!”</p> <p class="bodytext">四个绿林弟兄拿着绳子,带着匕首走进门来。</p> <p class="bodytext">子长冷笑一声,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说:“怎么,想拔刀见血?可我把话讲清楚,我是宜川人民派来的代表。你们怎么待我,那没关系,砍掉脑袋也只有碗口大的疤。可你们想想,如果你们与民众结了冤,日后还能来去自由吗?”</p> <p class="bodytext">坐在一旁的夏老幺对进门来的几个弟兄眨了眨眼,示意他们不忙动手。然后拉了梁占魁朝里屋走去。</p> <p class="bodytext">一会儿,梁占魁与夏老幺走出来,他们落坐后,梁占魁说:“你们请我们去围城,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p> <p class="bodytext">子长笑笑,说:“这围城是老百姓反抗官府的斗争。至于对我和你有什么好处,这就难说了。围城打仗,说不定还有被打死的可能。说到好处,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站在人民一边,人民就爱护你,拥戴你,尊你为英雄好汉。”</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沉思着。</p> <p class="bodytext">子长继续说:“梁山一百零八将的英名为什么能从宋代一直流传到现代?因为他们行侠仗义、反对官府、劫富济贫、扶助百姓。百姓们这才会喜欢他们,永世不忘他们。你梁司令难道不想留个英雄美名在这世界上?”</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抬起头望着子长说:“你让我好好想一想,这是一件大事情,我不能草率从事。”</p> <p class="bodytext">子长想:这确实是一件大事情,凭一天半日的鼓动,让他马上决策,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又是件刻不容缓的事情,必须设法促使梁占魁尽快下决心。他看得出,梁占魁虽为司令,可许多主意还是由夏老幺拿。于是建议说:“梁司令,许多事情还是眼见为实,可不可以先派个人去围城指挥部看看,也许你的主意就好定了。”</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略一寻思,转过身对夏老幺说:“我看这个主意还不错,就劳驾老弟辛苦一趟吧!”</p> <p class="bodytext">夏老幺稍一犹豫,说:“好,我亲自去一趟。”</p> <p class="bodytext">子长与夏老幺一起来到了宜川县围城指挥部,双方经过协商,达成了围城协议。</p> <p class="bodytext">梁占魁和夏老幺带着全部人马来到宜川城外,在子长的组织和发动下,宜川县的老百姓也拿着长矛、大刀、镢头、木棍纷纷拥向城外,县民团更是倾巢出动,表现得特别积极。他们与梁占魁的人马配合,形成了攻城战斗,老百姓紧紧围住宜川城呐喊助威。然而,民团和绿林人马毕竟未经过正式训练,无论是战斗素质还是作战经验,都与正规军相差甚远。他们进攻几天,城还是没有攻下来。这时,冯玉祥紧急派兵驰援马腾蛟,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围城斗争终于失败。</p> <p class="bodytext">离开宜川,谢子长去后九天山寨。山寨司令杨庚武,子长县瓦窑堡人,身高体壮,英俊豪气,有些功夫,手巧心灵,与人同行,挖一把胶泥,边走边捏,就能捏成同行人象。1923年入山西汾阳军校学习军事,1926年毕业后在杨虎城部黑子斌旅任连长。1928年经李力果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因党员身份暴露,得孙蔚如帮助逃离杨虎城部,返安定后做“土客”保镖,以开店为名积蓄力量。1929年6月,杨庚武以“为黑子斌报仇”为名,联合“土客”保镖周维祺、野树林等,啸聚延长、宜川县交界的后九天山寨,任司令,有三个营,一个大刀队,400来人的武装,与冯玉祥部对抗。谢子长上山寨,与杨庚武商谈,把山寨武装,改成工农武装,建成以党领导的革命军队。经反复商谈,杨庚武认为条件不成熟,商谈没有达成共识,只能以后会有期,谢子长离开山寨去平罗搞兵运。之后,经阎红彦、雷恩均、马云泽等人做工作,周维祺营参加了谢子长的队伍,杨庚武及其人马归宿国民党延安驻军高双成部,杨庚武被枪打在延安东门外。</p> <p class="bodytext">平罗驻军苏雨生原系冯玉祥部下的一个军长,1927年秋,冯玉祥部与陕军的经原战争中,苏部被陕军田玉浩部击败后,苏部逃到包头、绥远一带。1929年春,冯玉祥清查陕西各派军阀后,苏部乘机进军到宁夏平罗县城,大肆召兵买马,扩充实力。冯玉祥便委任苏雨生为骑兵第四师师长。当时,靖远县有两支地方武装,一支是大黄口子石子俊的一股,一支是闲麻湾子谷连舫的一股。1929年冬到1930年春,苏雨生先后将这两支武装收编,任命谷连舫为第八旅旅长,任命石子俊为第九旅旅长,让其各自扩充队伍。石子俊曾在井岳秀部当过连长,和谢子长相识,极力在苏雨生面前推荐谢子长。苏雨生本人也听说谢子长是个人才,眼下正要用人,就决定任用,打发人把谢子长请到平罗任了副旅长。</p> <p class="bodytext">谢子长见到苏雨生后,就向他讲述了全国革命形势和西北各派力量争斗的局面,指出要特别提防马家军的袭击,做好备战工作。听了谢子长的谈话,苏雨生更加器重他,便把副旅长即改成11旅旅长,配发了枪支弹药,让他自己扩充队伍。石子俊、谷连舫两位旅长也给了些枪弹。谢子长便在平罗县城筹划成立了旅部,开始召兵买马,扩充队伍。</p> <p class="bodytext">中共陕北特委得到谢子长的报告后,便很快动员陕北的党团员和进步青年到11旅去当兵。许多青年学生听说老谢在平罗当了旅长,也慕名前去。一时,陕北清涧、延川、保安等地投奔平罗的青年络绎不绝。当时,安定的李家岔、玉家湾上下川去的人更多。还传出一句笑话说:“安定将来要出三斗三升菜籽官”。为此,谢子长还派史植卿在陕北和平罗的中途盐池县设了个办事处,专门接送赴平罗的人,很快,就组建了三个连。把共产党员和青年学生四五十人组建了一个学兵队,由八旅15团团副共产党员张东皎任队长,进行革命教育和军事训练,暂属15团,以积蓄革命力量。学兵队中还成立了党的支部,由张秀山任党支部书记。党在学兵队发展了高鹏飞、杨林、曹盛荣、李仲英、李向明、李培清等一批新党员,学兵队中党员占多数。共产党员贺晋年、张秀山、黄玉华、李树林、杨林、高鹏飞等都是学兵队的骨干成员。学兵队在党组织的领导下,经常开学习会,上政治课,讨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问题,唱少年先锋队队歌,演新思想的戏,对驻地老百姓进行宣传,政治文化生活搞得很活跃。他们学习了军事知识,也锻炼了实际工作能力。经过几个月的政治、军事教育,学兵队的学员1931年春毕业,大部份学员到九旅和八旅15团担任了连长、排长、司务长或文书,为我党在这些部队以后的兵暴打下了基础。</p> <p class="bodytext">在平罗县处理妥有关事宜后,谢子长就返回陕北,打算把米脂镇川堡共产党员申世清拉起的武装和安塞吊儿沟薛生华民团编为11旅的两个团,但是申世清、薛生华的改编都没成功。就在他返去平罗的时候,苏雨生部遭到马家军的打击失败,最后接受了杨虎城部的改编。我党掌握的武装力量便借机脱离苏部,进驻甘肃庆阳与陕北交界的三道川,与谭世麟挂上了钩,在这里重新集结人马。谭世麟是庆阳城里的大恶霸地主。在民国初年拉起队伍,收编了陇东地区民团武装,自称陇东民团军总司令,成了陇东的土皇帝。</p> <p class="bodytext">谢子长在谭世麟部谋了个陇东民团军清乡司令部直属三团团长的职务,团部驻在三道川里的水泛台,谢子长带领共产党员马云泽20多人住在这里。刘志丹是该团一营营长,有四个连,驻在三道川底的张家沟门。这时,谢子长派到后九天去争取杨庚武部的阎红彦、雷恩均两同志也带着杨庚武部的周维祺营来到了三道川,编为第二营,驻在三道川靠里的齐家阳坡。</p> <p class="bodytext">同时到三道川驻防的还有小军阀张廷芝。他是井岳秀的骑兵团长张鸿儒的大儿子。此人原也是苏雨生部16团团长,驻军平罗。刘志丹就在这个团任团副。平罗兵败后,张廷芝带着20多名亲信回到家乡吴起县金佛坪,投靠了谭世麟,被谭任命为直属二团团长,驻在三道川口的蔺家砭。张廷芝跟他父亲张鸿儒一样,也是个心计多端的人。他一见后九天来的周维祺营人多枪好,便起了贼心,企图收买周维祺。一见,便亲若如故,给周维祺送了两匹马。第二天,张廷芝便邀请周维祺到他家金佛坪去做客。张廷芝有个妹子叫狗狗,人长的不错,从小就跟哥哥学会了鬼混,逢场作戏,颇有两下,周维祺是个见了俊女人就流憨水的人,经不起狗狗的撒娇取宠,席间就当了张家的女婿客。张廷芝看到周维祺上了自己的美人计,便进一步设圈套,要周维祺到安边去拜见老丈人张鸿儒。到安边后,张鸿儒又给了周维祺500个大洋。快马、美女、银元三管齐下,周维祺就戴上了紧箍咒。</p> <p class="bodytext">谢子长察觉张廷芝对周维祺抓得很紧,便给阎红彦和雷恩均讲要提高警惕,严防周维祺被张廷芝收买。</p> <p class="bodytext">不久,张廷芝便向周维祺提出,说他的大部分人马被苏雨生部裹挟住在宁夏下马关,要周维祺派人协助他去接部队,与周部合并。尽管谢子长害怕上当,但是,当时张家父子的反动面目还没完全暴露,还想争取改编他们,又想借此机会搞些人和枪,发展我们的力量。于是,阎红彦挑选了15名骑兵,随同张廷芝去了下马关。</p> <p class="bodytext">张廷芝协同阎红彦带的人马突然行动,营救他们旧部逃离了下马关。途经安边张鸿儒的团部,张家父子设宴庆功,席间张家父子突然变脸,收了阎红彦等人的枪,并将他们关押起来。张廷芝给周维祺写信说:“你的队伍纪律不好,我已把阎红彦扣押了,你们不交枪,我就要杀掉阎红彦。”同时,向其父要兵100多人,回马三道川,收缴了周维祺营的枪。当时,周维祺见了张廷芝,还口称内兄,张却变脸骂道:“你傻了眼,谁是你的内兄,张家饭就那么好吃!”接着,又马踏三道川60里,先后剿了谢子长的团部和刘志丹的营部。谢子长刚辛苦聚集起来的力量,又丧失殆尽。</p> <p class="bodytext">谢子长当时在水泛台团部听见枪声,走出驻地探看情况时,张廷芝的骑兵已冲到跟前,幸好敌骑兵不认识谢子长,还以为这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是村里人,便喝问:“谢浩如在那里?”谢子长随口答道:“在里边,快去捉,不然就跑了。”乘机跳下沟脱了险。刘志丹也在敌人围剿时逃出,两人相见后,谢子长说,我们又跌了一跤,跌一跤总会聪明一点,我们会在跌跤中成长起来的。</p> </body> </html></body> <script> $(function(){ //隐藏这种标签 <h1 class="chapter-1">第一部</h1> $("h1[class^='chapter']").css("display","none"); $("h2[class^='chapter']").css("display","none"); $("body").imagesLoaded() // .always( function( instance ) { // console.log('图片已全部加载,或被确认加载失败'); // }) .done( function( instance ) { var height = $(document).height() + 100; $(window.parent.document).find("iframe").css({"height":height+"px","visibility":"visible"}); $(window.parent.document).find(".jiazaidh").css({"display":"non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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