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受命 承担重任
LINWEI SHOUMING CHENGDAN ZHONGREN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组建于抗日战争时期,是党领导的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一支主力兵团。

1941年、1942年,由于国民党顽固派严酷的经济、军事封锁,加之陕北地区连年灾荒,陕甘宁边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为了适应抗战形势发展的需要,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成立陕甘宁晋绥联防军,统一陕甘宁、晋绥两个区域的军政、财政与党政关系。5月13日,中央军委发布《关于成立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的决定》,6月10日,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在延安正式成立。9月15日,留守兵团司令部与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合并,但对外仍保留留守兵团名义。1948年2月6日改称为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区。1949年2月1日,根据全国统一编制,整编为西北军区。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下辖八路军第120师暨晋西北军区(1942年9月改为晋绥军区)、晋西北新军(1942年10月新军总指挥部取消,与晋绥军区八分区指挥机关合并)、八路军留守兵团、陕甘宁边区保安部队、八路军总部炮兵团。

司令员为贺龙,关向应为政委(关向应养病期间由高岗代政委),徐向前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林枫为副政委(后谭政)。1942年9月15日,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与留守兵团司令部合并,对外称留守兵团司令部,增任萧劲光为副司令员,张经武接任参谋长。1943年2月20日,成立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政治部,谭政兼任政治部主任,傅钟、甘泗淇任副主任。

贺龙,1896年3月22日生于湖南省桑植县洪家关一个贫穷农民之家。曾祖父考取过武举,贺家一门世代有习武之风。贺龙从小喜欢练武,还常与村童玩冲杀打仗之类的游戏。有一次,村里有个恶霸想试试贺龙的胆量,就趁贺氏父子与他同桌吃饭之机在桌子底下放了一枪。这个恶霸满以为这突然的枪响会把贺龙吓个半死,可是年仅7岁的贺龙处之泰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从此,贺龙的豪胆在乡里出了名。

1942年6月,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成立,使陕甘宁与晋绥在军事联防、经济建设上成为一体。贺龙出任联防军司令员、财经委员会副主任

因家境贫寒,贺龙只读了几年书。14岁那年因不满恶霸之子的霸道行为,一怒之下挥刀砍伤了他的脚板。之后,贺龙扬长而去,跟随马帮,跑四川,入湖北,靠贩运盐、桐油和药材为生。在世道黑暗,盗匪横行的年代,吃“赶马贩货”这碗饭既辛苦又危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但贺龙从小生就了不怕困苦和死亡的性格。贺龙在马帮中从少年步入青年,在走南闯北中不仅磨炼了意志,锻炼了胆量,而且了解到天下的穷人走到哪里都伴随着贫穷和受人欺压。在艰苦的磨炼中,贺龙的是非曲直观念更加明确,追求正义之心更加强烈,逐渐萌生出救国救民的意识。

1914年,贺龙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贺龙接受革命党的指示,在石门县等地组织武装。20岁的贺龙在家乡组织了20多名农民,拉起了队伍,但手里没有武器。当贺龙听说芭茅溪盐局的税警刚刚装备了10多支洋枪时,立即高兴起来。贺龙在贩盐时深知盐局剥削坑害百姓,罪大恶极,而税警更是为虎作伥。他和叔叔向别人借了两把菜刀,带着组织起来的20来个农民乘夜色闯入盐局,亲手砍死税警队长,缴获15支步枪、2支手枪和9000斤盐。贺龙下令把盐统统分给穷人,释放了俘虏,用这十几支枪武装队伍。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的故事从此传扬开来。毛泽东在“三湾改编”中为鼓励起义军曾举此例,说:“贺龙两把菜刀起家,现在当军长,带出了一个军。我们现在不止两把菜刀,我们已经有了两个营的兵力,还怕干不起来吗?”

抗日战争爆发后,贺龙任八路军第120师师长奉命开赴晋西北抗日最前线。1937年9月10日,贺龙率部参加了忻口战役。一个星期之后在雁门关设伏,击毁日军运输汽车100多辆,毙敌500多人,夺回雁门关。1938年2月,出兵袭击太原日军机场,破坏北同浦路,一度使日军运输补给线中断。随后在晋西北与日军再战,歼敌1500余人,夺回县城7座。

贺龙司令员在向联防军部队讲话

1939年2月,贺龙率部进入冀中,不久即遭到了日军的“扫荡”。冀中是一望千里的平原阔野,在春冬季节部队不容易躲藏,这对打惯了山地游击的部队是全新的作战环境。贺龙针对这一新情况,采取了避敌锋芒,与敌周旋,先疲后打,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4月下旬,日军一部进攻河间县东北部的齐河村。贺龙认为这是一个歼敌的机会,就利用敌人寻我决战的心理,在村中埋伏一营兵力拖住敌人,组织另外几个团迅速围歼,同时派出部队阻击增援之敌。齐村战斗持续了三昼夜,歼灭日军精锐部队700多人,创造了平原地区大规模歼敌的范例。

朱德、贺龙在察看战士们的伙食

1939年夏,冀中平原连降大雨,太行山洪水下泄,日本侵略者企图利用大水消灭冀中平原上的八路军,掘开了滹沱河、子牙河、潴泷河河堤,华北平原一片汪洋。水乡出身的贺龙立即下令开展全军性的游泳活动,并号召水上练兵。从水乡带出来的老红军战士立即成了训练骨干。在很短的时间里,北方干旱地区和山村成长起来的战士也学会了游泳。在学会游泳之后,又大搞水上练兵,很快形成了水上战斗力。在群众的支援下,120师建造了许多木船、木筏,展开了水上侦察和水上游击,利用大水与日寇斗争。日军本想利用大水消灭八路军,结果未占到半点儿便宜。

1939年9月下旬,贺龙率部在河北行唐以西的陈庄包围了日寇第八混成旅。经数日激战,歼灭日寇1400多人。11月,配合聂荣臻部在黄土岭歼敌1500多人,击毙日军中将旅团长阿部规秀。两年多时间里,贺龙率部在抗日前线与日军激战数百次,毙伤日伪军20000多人,扩大并巩固了冀中抗日根据地。

1942年6月,贺龙调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员兼财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当时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十分困难。贺龙领导军民开展了大生产运动,把部队打仗的热情全部用于劳动生产上,贯彻了毛泽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方针,打破了经济封锁,胜利渡过了经济难关。

抗日战争胜利后,贺龙率领晋绥野战军协同晋察冀野战军取得了绥远战役的胜利,歼敌12000,解放了绥东等地。解放战争时期,贺龙率部转战于西北战场,粉粹了国民党军队对晋解放区的多次进攻,使晋绥、晋察冀和热河解放区连成一片。

1946年7月,贺龙率领晋绥野战军进行了晋西北反围攻战役,一举攻克朔县、宁武、繁峙等8座县城,极大地震动了山西军阀阎锡山。1947年3月,国民党集结重兵进攻陕甘宁边区,彭德怀指挥西北野战军与敌奋战,贺龙紧密配合组织保障,全力以赴地集中人财物力给予支援,有力地支持了西北战场我军的作战。

贺龙(左)和关向应(右)

关向应,辽宁省大连市金州区人。1924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中共河南省委和共青团中央组织部工作。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委员,会后任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中央书记。后在中国工农红军军事委员会及中共中央长江局工作。1932年到湘鄂西革命根据地,任湘鄂西军委主席和红三军政治委员。长征途中,任红二方面军副政治委员,坚决抵制张国焘另立中央、分裂红军。1937年任八路军第120师政治委员,与贺龙一起开辟了晋绥根据地。

(右起)任弼时、彭真、贺龙看望病中的老战友关向应

关向应

贺龙与关向应,一个司令,一个政委,两人的友谊非同寻常,用当时的话讲,叫做“好得穿一套衣服,亲得像一个人”。

不幸的是,关向应患了肺结核。在延安养病期间,一天,贺龙的妻子薛明去看望关向应,关向应微笑着说道:“我们共事十多年了,我对贺龙佩服,我就希望他有个孩子。我整天躺在床上起不来,没事情,连这个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薛明心里非常感动,但看到他重病的模样,说:“关政委,你好好休息,这事以后再说。”关向应干咳一阵,深深喘口气,坚持说下去:“贺龙的孩子应该是学字辈,叫学什么呢?我们俩都特别欣赏一个人。”“谁?”薛明连忙问道。“我们都喜欢岳飞。岳飞字鹏举,叫学飞不好,叫学举也不好。名字么,有名有字。把岳飞的名和字各取一字,我看就叫鹏飞吧,好不好”薛明想,这名字确实不错,可是……她又说道:“关政委,您是有学问的人,当然起的名字好,只是这事还早。”“不早。”关向应擦去额上的虚汗,胸脯微微起伏,“你愿意就是这个名字吧,我不定哪天就会死呢……”

1944年9月28日,大雨倾盆。薛明要分娩了,她说道:“又是下雨。”在贺龙的家乡,迷信的老人们都说贺龙是条水龙,晴天不打仗,一下雨就打,一打准赢。岁数再大些的老人作证:贺龙是跟雨一块儿来到人世间的。如今,贺龙的后代要出世了,素以干旱闻名全国的陕北,居然整日大雨不停,难怪薛明要喃喃一声“又是下雨”。隔了一会儿,听到医生护士的欢呼声:“男孩,是个男孩!”消息像风一样传开,传到贺龙耳朵里。当时贺龙正参加七大准备会议,听到这个消息,没有马上回家,只是笑,笑得眉、眼、嘴都成了月牙形,两个拇指轮番去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不大工夫,毛泽东的电话来了:“贺龙同志啊,恭喜你半百得子……”接着周恩来、朱德、任弼时、林伯渠等领导同志也纷纷打来祝贺的电话。第二天,贺龙才骑马赶回家,进门便抓个小板凳朝地上一摆,笑着喊道:“来,咱们给孩子洗澡吧!”“白天先不要洗了,晚上再洗吧。”薛明在床上望着丈夫说。“不,就现在洗,”贺龙喜得手脚不知放哪里好,“让儿子早得水。”

一会儿,贺炳炎将军闯进来,兴高采烈地问:“老总,给儿子起名了吗?”薛明接道:“关政委说叫鹏飞好。”“嗨,叫什么鹏飞呀。我的儿子是雨天打雷生的,就叫贺雷生。”“老总的儿子是下雨天生的,顺着叫,应该叫雨生吧?”随贺炳炎将军一道赶来祝贺的军人们便七嘴八舌地参谋起来,“贺龙的儿子要有龙字才好,就叫小龙吧?”乱过一阵,贺龙的儿子便叫了贺雨生,小名叫贺小龙。

贺龙的儿子叫贺雨生也罢,叫贺小龙也罢,关向应政委都不予以承认。他坚持自己想出的名字:贺鹏飞。听说贺龙得子的消息后,关向应当天便拒绝再吃奶粉。当时延安生活十分艰苦,关向应因为重病在身,为保证他的营养,党中央和毛泽东特别决定供应他一定数量的奶粉。无论护士怎样劝,他也不肯再喝一口。“我不行了,我要养后代。”关向应在病床上咳着,喘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儿子。贺关一体,鹏飞就是我的儿子,我要养薛明,养鹏飞……把奶粉给薛明送去,给鹏飞送去,给鹏飞吃……”关向应始终坚持把贺龙的儿子叫贺鹏飞。

1946年7月21日,关向应在延安病逝。贺龙为这位最亲密的战友英年早逝而悲痛欲绝。多少年来,贺关一体,名字总写在一个文件上,如今“贺存关去”,贺龙悲不自禁。他对妻子薛明说:“儿子不要再叫雨生了,就叫鹏飞吧,这是向应同志取的名………”于是,这个寄托了无限情谊、无穷思念的“鹏飞”,便永远成了贺龙之子的名字。

1945年8月11日,在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建制下成立了晋绥野战军,贺龙兼司令员,关向应兼政治委员(后李井泉)。8月21日,中央决定晋绥野战军和晋绥军区直属中央军委领导。驻陕甘宁边区的部队仍沿用陕甘宁晋绥联防军的番号,王世泰任代司令员,高岗任代政治委员、政治委员(高岗到东北后由习仲勋任代政治委员),王维舟、阎揆要为副司令员,张仲良为副政治委员,张文舟为参谋长。下辖部队及领导人:

教导第1旅旅长兼政治委员罗元发

教导第2旅旅长黄永胜,政治委员邓华

警备第1旅旅长高锦纯,政治委员张德生

警备第3旅旅长贺晋年,政治委员王世泰

新编第4旅旅长张贤约,政治委员徐立清

第385旅旅长王维舟兼,政治委员马文瑞

关中军分区,警备第1旅兼

三边军分区,警备第3旅兼

陇东军分区,第385旅兼

延属军分区,教导第2旅兼

绥德军分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季龙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总兵力32000余人。

1945年10月25日,国民党军晋陕绥边区总司令邓宝珊部第22军新编第11旅(旅部和一个团)起义,保留原番号编入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序列,仍称新编第11旅,旅长曹又参。

萧劲光和谭政在延安

1946年11月10日,中央军委决定取消晋绥野战军和晋北野战军(于1946年6月组建,属晋绥军区建制)番号,将两个野战军部队统一组成晋绥军区第1、第2、第3纵队。

1947年7月,晋军区再次划归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建制,贺龙再任联防军司令员,习仲勋任政治委员,王维舟、阎揆要任副司令员,张仲良任副政治委员,张经武任参谋长。

至1942年底,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共辖8个旅,6个军分区,1个河防司令部、1个抗大分校、2个独立团、3个保安团,总兵力共计75300人。

1943年至1944年,中共中央军委先后将晋绥、晋冀鲁豫军区和晋察冀军区抽调第358旅、新编第4旅、教导第1旅和第2旅调入陕甘宁边区,划归联防军建制。

1944年11月,以第359旅为基础组成第18集团军第1游击支队(通称南下支队)南下,编入中原军区序列,1946年9月27日返回延安归建。

王世泰联防军司令员(代理)

1945年3月,联防军骑兵旅开赴绥远(今属内蒙古自治区)。

1942年,徐向前在延安。左为徐向前的妹妹徐达,怀抱小孩的是徐向前的女儿徐鲁溪

1945年8月,吕正操、林枫率领陕甘宁1个团,晋绥3个团,开赴东北。9月,教导第1旅一部奉命开赴东北。同时,中央决定将联防军炮兵团发展起来的延安炮兵学校迁到东北,作为建立东北炮兵的基础,部分干部和学员调到其他战略区组建炮兵部队。

1946年6月,以359旅留陕部队和警备第1旅一部组成第18集团军第2、第3游击支队南下。后转道东北,编入东北人民自治军序列。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肩负着坚持抗战,制止内战,保卫党中央,保卫陕甘宁边区的神圣任务。联防军主要由两部分部队组成,即八路军第120师和八路军留守兵团,这两支具有光荣传统的部队合编之前,即密切配合,并肩战斗,多次粉碎日本侵略军渡黄河西犯的企图和国民党顽固派颠覆、破坏、进攻陕甘宁边区的图谋,胜利地保卫了边区,保卫了党中央。

中共中央赋予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三项职权:

一、统一晋西北与陕甘宁两个区域的军事指挥与军事建设;

二、统一两个区域的财政经济建设;

三、统一两个区域的党政军民关系。

为了执行第二项职权,决定组织以林伯渠为主任、贺龙为副主任的财政经济委员会,下设财政经济办事处,贺龙为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