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师后的喜讯

会师后的喜讯

翻过雪山,越过草地,红二方面军进到甘肃、宁夏地区后,广大指战员打仗、行军,格外高兴。9月中旬,贺龙同志指挥二方面军,先后攻克了成县、徽县、两当、康县,接着又挥师北进,于月22日到达宁夏西吉县的将台堡、兴隆镇,与聂荣臻、左权率领的红一方面军胜利会师了。

重要情报红二方面军在将台堡、兴隆镇和红一方面军胜利会师时,广大指战员像过年一样,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当时,我在二军团司令部任侦察科科长。在欢乐声中,李达参谋长命令我们侦察科,要加强敌情侦察。我们10月23日侦悉,敌三十七军已进至界石铺。因敌情紧张,部队开始北移。进驻海原县曹家洼一带时,一天早上,侦察员领来一个东北军的排长,要求见红军最高司令官。我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有什么事?”“我有重要情报。”他诚恳地说。

看他不像敌人的探子,我说:“那好,稍等一会。”我急忙跑到总指挥部,立即向贺老总作了报告。因敌情紧急,贺老总说:“把他带来!”我把这个排长带到贺老总面前,他啪的一个立正,先向会师后的喜讯樊哲祥贺老总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长官,我是东北军的见习排长,叫王智,我们要求抗日,打回东北去,特来投奔红军,有重要情况报告!”“你说吧。”贺老总点了点头。“长官,骑兵第六师在前面设下埋伏,望贵军立即止步。”“可是真情?”“我以生命担保!”

贺老总放下手中的烟斗,紧紧握着王智的手说:“多谢啦!”

王智看了看老总又说:“我还带过来一个班的士兵,投奔红军。”

贺老总笑容满面地说:“你们要求抗日,来参加红军,这太好啦!”

这时,贺老总示意,让我好好招待王排长。

贺老总和任弼时政委商量后,叫我赶紧通知部队改变行军路线,转向西北驰进。当我策马赶到四师时,十团已与敌人开火,刘开绪团长和朱绍田政委指挥部队,边打边掩护主力转移。部队安全到达杨明堡后,贺老总找来王智,表扬他报告了重要敌情,使部队免遭损失,为人民立了一功。当王智知道自己见到的是威震敌胆的贺龙时,他高兴极了,逢人就说:“投对啦!投对啦!”

不久,贺老总任命王智为骑兵连连长。这个剽悍的连长,带着红二军团的骑兵连,奔驰沙场,挥舞马刀,英勇地战斗在宁夏南部山区。抗日战争初期,他又带骑兵团奔上大青山,奇袭日本鬼子,被人民誉为青山铁骑。

第一次见到朱总司令中央军委布置的海(原)打(拉池)战役,都因种种原因,未能按照预定计划消灭敌人。特别是宁夏战役,因张国焘擅自调动四军和三十一军,部队行动暴露,不但未能实现歼灭敌人的计划,还迫使各路红军迅速北移。11月中旬,二方面军转移到盐池与环县之间的一个小村子时,我听贺老总的警卫员说,朱总司令来了,我说:“我还没有见过总司令呢,走,去看看。”就高高兴兴地历史回眸向总指挥部走去。

总指挥部的院门敞开着,我看到一个身穿旧棉衣的大个子,他笑着喊道:“弄啥子饭哟?”边说边向北屋走去。这时,我急忙问警卫员:“总司令在不在屋子里?”他用手一指说:“你刚才见到的那个就是总司令呀!”我心里一惊说:“那就是朱总司令呀,我听他说去弄饭,还以为是新来的司务长呢!”我高兴地扭头就跑,想早点告诉战友们:“我见到朱司令啦!”

第二天,我到总指挥部去汇报工作,问贺老总:“听说朱司令来和你研究打仗的事啦?贺老总点点头。我说:“前天,四方面军在萌城一带打了一个大胜仗,消灭好几百敌人。再有战斗任务,咱们二方面军要求担任主攻。”

贺老总说:“咱没那个福,总司令叫我们做预备队哩!”我说:

“那我们不干!”贺老总咬着烟杆嘴,意味深长地说:“朱司令说,毛主席、周副主席指示,二方面军在长征路上,吃了大苦,在徽县、成县、康县连续打仗,部队很疲劳,目前应该适当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打大仗。”我听了这话,眨巴眨巴眼,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对二方面军的关怀和爱护,使我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大的好消息月23日黎明,我们正在睡觉,谷志标用力拍着我的被子说:“樊科长,快起来,报告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连眼也没有眨一下,说:“部队还没打仗,有啥子好消息?”他大声喊道:“蒋介石被活捉啦!蒋介石被活捉啦!”我微微睁开眼睛说:“你在说梦话,快躺下再睡一会吧!”他说:“不睡,我高兴得睡不着呀!”

我半信半疑,起来穿好衣服,直向总指挥部奔去。这时,贺老总的屋子里亮着灯光,我走了进去,看到贺老总正伏在桌子上看电报,我也没顾上敬礼,急忙问道:“老总,谁把蒋介石捉住啦?”

贺老总拨亮灯芯,微笑着对我说:“蒋介石听到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的消息后,亲自坐镇西安,命令东北军、西北军和胡宗南的部队一起来围攻消灭红军,张学良、杨虎城将军主张和红军一致抗日,打回东北去,就在临潼华清池把蒋介石活捉啦。哈哈……”贺老总说完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好像在想什么,还小声说道:“长征一结束,新局面就开始了。”

(樊哲祥长征时任红二方面军二军团司令部侦察科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