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场令人振奋的战斗———长乐之战

三 一场令人振奋的战斗———长乐之战

魏云仙老人见证了日军的侵略罪行,见证了当年的苦难,中国人民顽强抗击日军的战斗,也在她的脑海中深深地印记着。

1938年春,我八路军在晋东南初步建立起根据地。针对日军围攻的企图,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部(此时驻武乡马牧、义门一带)朱、彭总副司令亲自指挥,决定以一部分兵力牵制其他各路日军,集中主力击破日军一路。遂以第一一五师三四四旅的主力,与决死第一纵队及各基干支队,结合游击队、抗日自卫队,以阻击、袭扰的手段,迟滞各路进犯之敌;以一二九师主力及三四四旅的六八九团,隐蔽集结于涉县以北地区寻找战机,歼灭由长治或由

涉县向辽县进犯之敌。四月十日前后,由东、西、北三面进犯之敌,相继进入我根据地。其中,除从平定南犯的日军,第十六师团的一个联队分路侵入辽县、芹泉外,其他各路均在八路军各部节节阻击、袭扰下,迟迟不能前进。南面之敌第一零八师团的两个加强联队,遭到游击队和抗日自卫队的围困袭扰,加以广大群众实行空室清野,使日军陷入饥饿疲惫、恐慌不安的困境。

4月15日,侵占武乡的日军第一一七联队,附炮兵辎重兵共三千余人北犯榆社扑空,当即仓皇窜回武乡。黄昏后又放弃武乡,连夜沿着浊漳河向襄垣窜走。这时,一二九师主力三八六旅陈赓部与三四四旅六八九团,已由武涉大道进至武乡西北的东、西黄崖和东、西胡家垴一带,根据这一情况,一二九师刘伯承师长和徐向前副师长决定沿浊漳河两岸实行平行追击。三八六旅第七七二团叶成焕部、六八九团韩先楚部为左纵队,沿浊漳河北岸疾进;三八六旅第七七一团徐深吉部为右纵队,沿浊漳河南岸疾进;三八六旅七六九团陈锡联部为后续部队,沿武乡城东的大道跟进,各部队以急进之势,决心将东窜之敌夹击消灭在浊漳河谷。

16日早晨,第七七二团前卫进至南窑科、大小牛家庄,发现巩家瑙有敌四、五百人侧翼警戒,正向长乐方向撤退。此时,敌先头已过长乐,辎重尚停留在马庄一带,两地只有少数后卫部队。为了不失战机,在第六八九团尚未到达的时候,七七二团团长叶成焕便急令一营由田庄向型村、峪口间出击;二营经崔家庄向里庄出击。两个营沿山谷小路隐蔽前进,迅速占领了浊漳河北岸高地。这时敌军人马辎重车辆,正沿长乐村大道东撤,我军轻重武器一起开火,打得敌军人仰马翻,辎重车辆遗弃满地。与此同时,第七七一团也从山头上、谷口处,甚至几丈高的陡坎上冲入敌群,与敌展开肉搏战,将里庄、型村之敌一千五百余人截为数段。敌军遭此突然伏击,顿时大乱,有的钻到车下,有的利用死马做掩体负隅顽抗,还有几股日军疯狂向两岸山头反扑。向北岸高地反扑的日军,被七七一团一营迎头击溃。扑向南岸高地的日军,除少数窜入山边的几座窑洞外,覆被七七一团压回河谷,日军这时已成瓮中之鳖。

已过长乐村的日军主力,为解救其被围的部队,便集中一千余人,向代家垴的第七七一团左翼发起猛攻。代家垴本属六八九团阵地。该团因接到命令过晚,这时尚未到达。一二九师师部指挥所设在离代家垴不远的一个山村,陈赓旅部指挥所设在崔家庄。如代家垴被日军占领,将直接威胁师、旅指挥所的安全。三八六旅陈赓旅长当即令七七二团第十连进行阻击。该连与十倍于己的日军激战四小时,击退了日军多次猛攻,终因寡不敌众,第一排的战士全部壮烈牺牲,阵地亦被日军占据。十二时,第六八九团赶到,立即向敌反击,经反复冲锋肉搏,最后终将阵地夺回。

在激战十四个小时后,由辽县方向来援之敌酋苫米地旅团长,率第一零五联队,附骑、炮、工、辎重三千余人,经蟠龙赶来增援。在蟠龙担任打援任务的国民党第三军曾万忠部,竟一枪未发,将日军放过。日军在猛烈炮火掩护下,一路由蟠龙向马村东南第

六八九团阵地攻击,一路会合长乐的日军向第七七二团阵地压去,战斗更趋激烈,激战至十七时,发现辽县方向又有日军一千余前来增援。此时,我军已将被围之敌全部歼灭。为了巩固已得胜利,即已少数兵力保持与敌接触,主力于黄昏后主动撤出战斗,转移至榆社云安、郝壁等村隐蔽待机。

此次战斗,八路军共毙伤日军二千二百余人,缴获步枪五百余支,轻重机枪三十多挺和全部辎重。八路军阵亡八百余人,年仅二十五岁的七七二团团长叶成焕在这次战斗中光荣殉国。长乐战斗,是全国闻名的急袭战斗,也是粉碎日军九路围攻中的一次决定性战斗。这一仗为晋冀豫鲁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长乐战后,我八路军向太行山周围来了一个大的战略展开。

结束了对魏云仙老人的采访,我们从血雨腥风的历史又回到了繁华的都市街景,一切仿佛如梦一般,那个苦难的年代虽然已经遥远了,但和平的阳光下还有着各种罪恶的阴影,日本军国主义的阴魂并没有消散,战争和恐怖仍在今天的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发生着,呼唤和平是所有经历过战争伤害的国家和人民共同的心声。

注:在采写这篇回忆录中引用了《武乡县志》等有关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