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夜过摩天岭

四 夜过摩天岭

摩天岭位于武安县北部阳鄄乡境内,因其山峰高耸入云而得名。主峰海拔一千七百多米,四周峭壁悬崖,唯有一径通天。举目远眺,山如丸,河如带,云雾时而在身边缭绕,时而在脚下翻腾,使人有飘飘欲仙之感。根据山上遗有瓦片、砾石,据专家考证,古时这里曾是汉代军事战略要地。

在摩天岭北下侧,有一拱形石阁,名峻极关,古为通晋(今山西省)关隘。此关建于唐会昌四年(公元844年),为唐武宗时期大将刘稹所辟建。峻极关两边有古长城,筑于战国时期,现存者为明代重修,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要登摩天岭,需走十八盘,实际上从山脚下上转二十八道弯才能到达山顶。十八盘为古代武安通往山西的主要驮道,全为红石砌成。现在红石板已磨得光滑如镜,可以想像出当年驮运不绝于途的情景。

要上摩天岭,先过通天峡。此峡两旁崖高百丈,而底宽不过10米。当你进入峡谷,白日仰望可见蓝天一线,夜间只能看到几颗星星神秘地眨着眼睛。身临其境,大有“峰与天相接,人从地窟行”之感。摩天岭自然环境幽雅,夏季气候宜人。春天山花遍野,盛夏林木蔽日,金秋林果累累,冬季冰凌晶莹,加上神奇的传说,历史悠久的文物古迹,这里层峦叠峰,峡谷深幽。山上物产丰富,遮天蔽日的原始次生林中长满了油松、樟子松、漆树、板栗树等几十种珍贵的树木,有上千亩野生连翘茶林,有党参、丹参、黄芪、柴胡、何首乌等二百多种中草药材。因植被茂盛,气候湿润,雨水充足,再经山上多种药材根系过滤,渗入地下,形成股股甘洌之泉。连翘有清肺消炎功效,村民们采摘嫩叶土法蒸制成茶叶,用泉水冲泡,常年饮用,有养生保健的作用,故称“长寿茶”。

这是今人眼中的摩天岭。张熙如他们当年突破敌人的封锁后,要过摩天岭时所看到的只是艰难险阻。摩天岭是一道天嶂,四周峭壁悬崖,密布着茂盛的森林,树高林密,山路崎岖坎坷,石壁层峦叠峰,峡谷深幽险要,道路狭窄,险段丛生,弯弯相连,坡坡相接。夜晚,行走于峡谷中,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在耳边刮着,气温很低,又加上雾气缭绕,还有地上厚厚的积雪,行走起来十分艰难。天寒地冻,大家的衣服又很单薄,但同志们知道,过了摩天岭,离延安就不远了。一想到延安,大家就感到浑身的力量倍增!

夜晚的摩天岭黑漆漆的,四周不时传来豹子和豺狼凄厉的叫声,令人毛发都竖了起来。要想过摩天岭,看来首先要战胜恐惧。队员们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一不小心,就会被石块或者树枝等东西绊倒,还要注意不能被横在空中的树枝、荆棘划伤脸和眼睛,为了安全和相互关照,大家尽量保持近一点的距离,这样前面的人顺利通过了,后面的人就可以放心地前进。队员里还有十一、二岁的学生,这些年少的孩子们,似乎早早地成熟了,他们尽量跟着老师,努力地向前迈进,本来夜晚的摩天岭很寒冷,雾气夹杂着冰雪,打在脸上,钻心地疼,但谁也没有叫苦,没有退缩,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由于消耗的体力过大,大家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只有耳朵和手在寒冷中,被冻得没有了感觉,木木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但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安慰,坚信一定能走出摩天岭。

抗日的历程是艰辛的,但每一段经历对战士们都是终身难忘的。已是古稀之年的张熙如在她的诗中这样记述着:

高山峻岭夜风寒,

彻夜行军天外天。

踏雪无声明月下,

山花野草尽安眠。

凝霜双鬓珠光闪,

扶葛攀藤出雪山。

农事大忙春日暖,

欢声笑语满田间。

通过一夜艰难的跋涉,天亮时,张熙如他们终于走出了摩天岭。又经过很长时间折腾,眼前豁然开朗,放眼看去,这里的景象与摩天岭的寒冷形成了鲜明对比:眼前已是一片春天的景象。在朝阳的光辉中,大地是如此的美丽;远离战火的村庄,安静、祥和,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牛羊悠闲地吃着草;鸡鸭漫步在院落街边。这就是我们的战士不惜牺牲宝贵的生命来捍卫的和平啊!这景象让张熙如他们感动不已,热泪盈满了眼眶,他们拥抱在一起,由衷地庆幸,他们又回到了革命圣地——那首的诗是张熙如回到延—延安。“过摩天岭”安后写的,所以才有“农事大忙春日暖,欢声笑语满田间”这美丽的诗句。

抚今追昔,往事历历在目。战火的硝烟虽已散去,但战争的创伤并没有从历史的阴影中消失,在和平年代我们更要回望历史,让后人珍惜今天的和平生活是来之不易的。日本帝国主义,想抹掉这段侵华历史,那是不可能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不能忘记强国富民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目标!只有国强了,民才能安宁,否则只能被侵略,被蹂躏,被掠夺,这是革命前辈们用生命用鲜血换来的真理。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大踏步地走向富强。她要向全世界的人民宣布:只有和平才是人民的幸福,只有和平的环境才是一个民族发展文明、建设文明的保障。我们相信,所有热爱和平、追求和平的中国人,定会让一个和平的、发展的、生机勃勃的、强盛的中国,屹立在世界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