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斯诺在中国工业合作运动中迄今尚未披露的特殊作用

“工合”之初

——海伦•斯诺在中国工业合作运动中迄今尚未披露的特殊作用

  1985~1986学年度,我在美国康州的三一学院作住校访问学者。春假前的一天,有几个学生在网球场上大声交谈,我听见有一位说了声GungHo!

身在异邦他乡,听到有人使用中国语汇“工合”,使我感到震惊,感到兴奋。我走过去,问她是不是常用这个词。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么,你知道这个词的词源或来由吗?”我又问。

她回答说:“不知道。”

后来,我向我的学生和同事,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我也得到了同样的回答。从那时起,每当我应邀演讲,介绍我对海伦•斯诺生平和著作的研究情况时,我常常喜欢用这个词语掌故,作为我的开场白。我的听众对这个掌故,总是兴致勃勃。事实上,对“工合”故事如痴如醉的,不仅是当今的这些无名小卒,而且也有历史上的显赫人物。

珍珠港事件发生后不几周,埃莉诺•罗斯福在她遐迩闻名的专栏《我的一天》(1942年2月26日)里写道:“回到白宫,我同埃德加•斯诺先生和夫人,进行了一席最有趣的谈话;他们从中国回来,大约已有一年时间。对中国工业合作运动,斯诺夫人兴致极高。工合运动接受的援助,来自一切对中国工业有兴趣的人们。他们自己造机器,逐渐取代全由手工完成的产品。看起来,借以为人民谋求较好的生活水准,这恐怕是最好的基础了。”

本世纪40年代初,尼赫鲁把尼姆•韦尔斯(海伦•斯诺的笔名)著的《奋求民主的中国》作为教科书,在印度办起了5万个工业合作社。到了80年代,印度工业合作社社员总数居世界之首,苏联居二,美国居三。当谈到工业合作社的伟大意义时,尼赫鲁在1942年就写道:“在当今战乱的世界,这些合作社的民主基础以及在这个基础之上的发展,都具有重大的影响和意义。政治的民主,有可能在这个基础上得以生存;如果说在其他别的基础上也能达到此目的,那是值得怀疑的。”尼赫鲁接着写道:“未来很有可能把我们和别人,都引向一个合作联邦的道路;如果整个世界要从当前这个战乱不休的野蛮状态中崛起,那么,将来很有可能非以类似的方式组建我们这个世界不可①”。

众所周知,中国工业合作运动崛起于中华民族的危亡之中,在抗日战争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为中华民族的生存和不断革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目睹工业合作社在中国、在世界其他国家蓬勃发展的景象,我们理所当然地就回想起50年前那几位创始工合的人们。

那么,工合最初是怎么兴起的?工合思想又从何而来?不久前发现的埃德加•斯诺1940年为《奋求民主的中国》香港版写的“前言”是这样写的:

“正如在全国数以百计的繁忙的手工业作坊里被认识的那样,‘工业合作’首先是尼姆•韦尔斯脑力劳动的产物。正是她,首先使路易•艾黎对建立工业合作社的可能性发生兴趣……这一事实,在他最近出版的小册子《工合两年》中,得到了艾黎先生的慷慨认可。”

埃德加•斯诺接着写道:“主要是由于尼姆•韦尔斯的有力促进,艾黎和他的“培黎”技师们才草拟出这个计划的技术细目,从而成为中国经济及社会变革的一个如此重要的典范。要不是她独到思想的正确,要没有她坚信不移和积极热忱的精神,这个运动就根本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