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87

乔青龙挟持赵团长女人回到了香华山二圣洞,他虽然喜欢这模样俊秀的细腰女人,但却没有溢于言表,他心想既然将高大哥拽上了自己的山头,送赵团长女人给他就能将他心留在山上。而高占娃听乔青龙送自己赵团长女人,他为之兴奋啊!这女人闪现他眼前,他不由得想起跟赵团长的时候,翠翠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洗澡被他偷看一次,他感觉女人对他似有察觉,他为此心神不安着,但是,女人始终也没有将他偷窥自己的事揭发。高占娃成天在想自己这辈子若睡过这女人,哪怕以后被赵团长发现,他被人家一枪毙命也值啊!乔青龙拱手送来的女人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高占娃禁不住自言自语道“我的艳福来了。”

高占娃上山之后,按照年龄乔青龙管他叫大哥,依据山寨的座次仍旧是乔青龙坐着头把交椅。香华山的弟兄们为了区别叫法,多半将乔青龙叫乔爷,而叫高占娃多半称呼高哥。

翠翠自打被劫持上山的那一刻,心里在想自己是烂车拉到了雨地里了,只能听天由命,任由他们发落吧!

后来,山寨大王主张叫她做高占娃的女人,她想虽然这小子打了赵团长的黑枪,但他仍是有情有义之人,他打赵团长一枪,是看在他兄弟多年的情分上不得已而有此抉择。翠翠又想自己过去不过是大荔县的一个歌妓,她也不知道与多少男人睡过觉,按说也没啥名分可言啊!这番,又来了个高占娃,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若日后待自己好,做他的女人与做团长女人一样,他要是对自己不好,一有机会的话就要跑出山寨。乔青龙在山寨给高占娃操办喜事,吃过一顿酒席,高占娃算是名正言顺搂着半推半就的女人住在洞里的小屋里了。

香华山二圣洞的事忙活几天之后,以前的二当家黑虎因为高占娃上山,他的座次排行顺延变成老三,乔青龙知道这桩事多多少少叫黑虎有些醋意,为了以安其心,乔青龙将下山去关山镇联络一桩烟土买卖的事又交给黑虎去做。乔青龙心知肚明,黑虎只要去关山城准少不了去刘家庄的寡妇家睡女人。

关山城做烟馆买卖的戴兴财在永丰客栈里备好酒席,他要款待北来送货的黑虎,图的是下次自己继续能拿上便宜货。黑虎送货给了戴兴财并吃过戴兴财专门招呼他的酒菜,这日,酒足饭饱过后,他对戴兴财言声告辞,牵马出城的他径直去了刘家村的刘寡妇家。他偷偷地溜进屋子,这女人预感到他进门,说:“你个鬼黑虎,我等你等得难熬啊!你他妈咋现在才来,你不来,我就跟别人好了。”

黑虎走近寡妇,抱她上炕并说:“我的乖乖啊!哥一有空就来看你,你找别人好,我很失望啊!”寡妇有意用身子贴他很紧地说:“傻样,我这辈子,就做你的女人,说老实话,别人想要我,门都没有。”

黑虎听到这话,亲她的脸蛋,他钻进寡妇的被窝里,很快将一切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觉天亮,黑虎洗过脸,离开寡妇村,路过木匠马富贵家门前,他不经意间却瞅见长相乖巧的女人在村口挑水回屋,他冲路人好奇地问这女人是谁家的媳妇,走街串巷挑货郎担的买卖人告诉他这女人家的丈夫名叫马富贵,他是当地有名的一个木匠,近来他家丈夫给外村的财东家苏仁义盖房,留下他家女人成天独守着空房啊!黑虎听到货郎担的买卖人这么一说,他不由得顿生不轨之心,他想进木匠马富贵家看看他家女人一个究竟,但还是一忍再忍,他又想了又想,好事要替乔青龙乔爷去着想。

他安慰着自己,心想自己与寡妇有一腿关系也应该知足,自己要把握一个分寸,他若是将马富贵家有娇妻的事说给自个山寨的乔爷,这女人讨来乔爷的喜欢,记下好的乔爷今后自然要继续重用自己。他除过马富贵女人的事之外,又听说关山镇一家买卖人家里囤粮十多担,回到香华山二圣洞的黑虎,他急切切地将自己所听所见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乔青龙,乔青龙一听此言,心想:抢来关山镇的粮食,他担心坐吃山空的事就会迎刃而解;抢来木匠马富贵的女人,今后自己在山寨,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山寨夫人了。今后,既有一方洞府充足的粮食,也有女人叫自己成天享受,可谓大快人心之事两件啊!

国民革命军赵团长部的副团长刘来运被提升为团长,赵团长贴身警卫薛咏春受到刘来运器重,他也迅速被破格提拔为副团长。

刘来运当了团长之后,他心想自己要做的首要事情,就是想方设法寻找到枪杀赵团长的仇家,他既要给团里的官兵有所交代,更想给上面人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按说,这事是明摆的一个道理——土匪夜袭威武客栈,赵团长的警卫员高占娃要负主要责任,但是,他们团部又打听不来高占娃的消息,于是,也只能将赵团长之死的事归咎于朝邑镇威武客栈。刘团长心想此事与威武客栈的老板贾卫东逃脱不了干系,想着应该是他怕赵团长与夫人抽烟吃白食,故意外通土匪要了赵团长的命,又怕有人来找他算账,又有意让土匪制造他现场被抢的局面。

一天深夜,刘团长率兵荷枪实弹将朝邑镇威武客栈团团包围。察觉外面有异动的贾卫东出门探头去瞅,他吓傻了,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莫名其妙又显得十分恐慌着说:“军爷,小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们饶了我吧!我家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堆,要靠我去养活,军爷饶命!”

刘来运铁板一块似地不容商量,冲里面声音沙哑地说:“贾卫东,你狗日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他妈的外通土匪要了我门赵团长的命,我今天不为别的,就为我们赵团长寻仇而来。”贾卫东急忙洗白自己说:“军爷,借我十个胆量,我也不敢,土匪来了我也受到牵连,那事该找就要找土匪了事,我确实冤枉啊!”

荷枪实弹在一旁的薛咏春听到贾卫东在自辩,他担心刘团长态度松软下来,他见机行事着说:“贾卫东,爷们就是来找你,为我们赵团长的死寻个了断,不想伤及其他无辜,你今天没有选择,只有死路一条!”贾卫东见客栈外的兵不依不饶要自己的命,他继续求饶的口气说:“爷,我冤枉啊!”他跟前的伙计也辩白说:“贾老板是本分的买卖人,他要赵团长的命,这不等同自寻死路吗?”

刘来运听到此话,心想他们说的似乎也有一定道理,他冲身旁的薛咏春说:“他们说话,似乎也有一定道理啊!我们不能错杀他们。”薛咏春又冲刘来运小声说:“毙了他的命,给上面就有了交代,也给全团将士一个交代,这个树立刘团长威名的事,机会不能错失啊!”

刘团长犹豫不决之时,贾卫东紧忙叫伙计关门,他们根本顾不上楼上的烟客们安危,先是自个脚下溜油地朝后屋跑去躲避。刘来运听到薛咏春说了对自己有利的话,他回思一阵,又冲他荷枪实弹的士兵下了一道命令——将威武客栈里面的人格杀勿论。

薛咏春首当其冲地带人冲了进去,客栈里没有来得及躲避的伙计以及毫不知情的烟客们被一个不拉的打死在里面。贾卫东与他的妻儿老小躲入自家的密室里,一直听到外面没有动静,这才偷偷爬出密室的洞口。贾卫东觉得威武客栈已经是是非之地,得要赶快离开才对。他与家人急忙裹挟着家里贵重的行李,还带着生活所需的物品,赶着一挂子辕骡马车仓皇而逃,后来,他们沿着黄河滩牧民居住的方向一直朝南而去,之后,贾卫东一家人隐姓埋名在华阴县黄河滩过起牧民放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