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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刚刚上任的渭北特务大队队长孙福禄委以重任的牛化良布下的眼线报告牛化良一件事情,他听说渭北书院的教书先生李震义编发油印报纸,假借爱国之名实为给陕北红军输送情报之外,又不遗余力地动员发展革命力量。

听到探报消息的牛化良很快派人秘密抓捕了渭北书院的李震义,接着,又顺藤摸瓜在吴老三醋坊抓走了他的长工刘成武。

渭北书院先生被抓,渭北书院校董梁汉章为此着急着,他立马托付熟人说情叫关山镇上放人。但是,此事非同小可,镇上始终没有放人出来。

而醋坊的老吴见自己伙计刘成武被抓,他想找关山镇镇长刘震武为自家伙计说情,结果,事情并非如其所愿。刘震武说他伙计私通“赤匪”,自己不敢擅自做主放人。吴老三见没有希望,他回到醋坊,心想自家伙计刘成武的表兄是和平村里有名的木匠,听说他也认识衙门里的人。想到这里的吴老三便急促着去了一趟和平村,他将醋坊长工刘成武被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的表兄木匠马富贵。

马富贵一听此话,顿时不知如何是好。醋坊掌柜吴老三给他生来主意,叫他去寻苏仁义出面说事兴许管用。马富贵心想自己好歹帮过苏仁义和衙门的忙,这回找他出面说情他好说歹说也应该给自己一点面子。于是,他去苏仁义家一趟。

见到木匠马富贵寻自己帮忙,且事情又很紧迫,苏仁义心想这关山镇稍早欠下自己一个人情,这回找他刘震武和牛化良,他两人没准会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想到此处的苏仁义答应木匠之后,他立刻启程去了关山镇。他一进关山镇却没想着找刘震武去说事,而端直冲着牛化良去说事。

他叩开牛化良保安团办公室的门,牛化良见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苏仁义,他讨好地说:“哎呀呀!苏哥啊!有失远迎,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苏哥坐下喝壶茶。”苏仁义说:“兄弟,你可知道你哥我这人,历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牛化良嘿嘿一笑,他在乎着说:“苏哥有啥事,尽管言传,兄弟我欠你人情啊!”

苏仁义便直截了当说:“是这,你抓‘赤匪’的那桩事,你不为难的话,放了醋坊伙计刘成武,他是无辜的。”“这事,让我为难。按说你我交情,你来保释一个人,我是要照顾面子的,不过,他是上面要的人,这叫我和刘镇长为难啊!”牛化良犯难着说。“牛化良,你给个肯字,至于镇长那边我去交涉。”

苏仁义语气紧逼着说。牛化良心想既然苏仁义来了,刘震武那边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不如自己顺顺地放了刘成武,也好让自己在苏仁义跟前落一个人情。想到此处的牛化良立刻满足了苏仁义的要求,释放了醋坊伙计刘成武。

渭北书院的人捎话给刘现成说李震义被抓,听说他被关押在关山镇上。

刘现成细细想来只有一个人出面说情可以保释李震义出来,这人非李虎臣莫属。他亲自去淳化县为李虎臣买了一些大烟,送到李虎臣窑场,找他出面为李震义去出面求情。李虎臣见是刘现成来寻自己不说,他还带来丰厚的礼物大烟,李虎臣一听刘现成来意,他说我正想去关山镇找这两个混小子说事,县上即便叫他们抓“赤匪”,教书先生抓出充人数,他妈的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他俩放人。

这天怒气冲天的李虎臣一到关山镇就踹门进了刘震武办公室,刘震武一见李虎臣来寻自己,他说:“景四爷来了,快坐,我给您泡茶喝。”李虎臣满脸正事说:“喝个锤子哩,爷今来,没别的事,你赶紧叫牛化良放了渭北书院的教书先生。”“哎,四爷,他是上面要抓的人,小的不敢擅自做主。”刘震武说。

李虎臣黑脸一封,语气拉长着说:“你娃少给我胡降降,上面的人想个对策,今我来就是要一个结果,你娃和牛化良给我放人,不然,你把爷我抓起来!”刘震武见犟不过李虎臣,他圆场地说:“这我岂敢,小的这芝麻官还是爷您当初给我要的呢!”刘震武顺从地说,“景四爷在,我找牛化良商量一下,想法子糊弄县上一下,尽快释放渭北书院的教书先生李震义。”

李虎臣这才语气稍显随和地说:“娃,这就对了么,别给四爷我绕弯弯子。”此后,寻见牛化良,刘震武提说道李虎臣出面说情叫他们放掉渭北书院的教书先生李震义。牛化良心想,自己既然已经放走了醋坊伙计刘成武,这回刘震武说放走李震义的话,我与他两者持平,况且,自己以前还欠李虎臣一个人情,于是,牛化良说:“既然景四爷来了,我就不争究什么了。”

见牛化良没有横加阻拦,刘震武一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冲李虎臣说:“四爷,我再为难,也要放人,就你说的理由,抓谁都可以,咱渭北书院的教书先生就是抓不成,县上问起来,我就是抓错人了。”李虎臣出面说情,渭北书院的教书先生李震义终于被保释了,他却没有回渭北书院,他为了不给更多的人惹来麻烦,他偷偷离开关山城,连夜去了陕北革命红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