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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十分陡峭的石头台阶通向较高的一处小台塬,而这块小台塬仅有这条石头小路可以通达,周围皆为悬崖峭壁。

苏仁义从小路偷偷地登上小台塬,一个叫发成的对一个叫规矩的说:“三当家给二当家说是打酒去了,他这仅是一个借口,我猜想他又去私会那个骚尼姑去了。”另一个名叫规矩的人牢骚着说:“哎!二当家的有木匠老婆舒坦,三当家的又去尼姑庵快活,咱俩啥时能快活快活呢?”

话毕,“噌”的一声,极像是有一枚钢镚儿落地,规矩心不在焉地继续挠着痒痒,发成却欣喜地循声去捡起被人丢弃的一枚大洋。苏仁义从一块石头背后窜了出来,他拔出别在身上的一把利刃匕首,一刀刺中发成的喉咙,发成一声尖叫便倒在血泊之中。规矩受到惊吓,立刻意识不好,他慌里慌张地拉动枪栓,举枪朝苏仁义打去。苏仁义一个侧身,规矩打过的子弹巧妙地躲过去,他喘过气来,很快,便将别在腰间的另一把匕首掏出,只听到嗖的一声,这把匕首出鞘正中土匪规矩的面门。

此后,枪声惊动了山洞的水二爷,他怀揣着枪,急忙跑出山洞,见苏仁义撂翻了自己的两个弟兄,他骂骂咧咧道:“狗日的,水二爷的山寨都敢闹腾,爷就陪你玩玩。”他说时迟那时快,苏仁义在地上来回几个翻滚,躲过水二爷连续打来的数发子弹。水二爷见苏仁义鲤鱼打挺起身,又扳动枪机却没想到子弹卡壳在里面。苏仁义见对方枪打不出子弹,他起身子站稳脚跟之后,又一脚勾起一块小石头到脚面,噌的一声踢出数米开外。这块石头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水二爷的右手,他疼痛地丢掉了枪,一阵又一阵的哇哇直叫着,等他清醒过来意识到不好,刚捡起枪继续寻找闯自己山寨的来历不明人,竟然没有想到一根距离几步之遥的长长竹子一发用力反弹了出来,打中水二爷的脑门。顿时他血溅四周,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一翻白眼便没有呼吸。

山洞外有人大声喊:“有人闯山寨了,二当家死了,我们赶紧跑啊!”几个零星的土匪见势不妙,撇下枪拔腿就跑。

仍然被关在洞里小屋的木匠女人兰草听到枪声响起,她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兰草自从被关进这里,一天又一天地遭受折磨,身心俱疲她也曾想过一头撞死在窑洞里。就在她彻底绝望之际,是一个陌生男人的闯入给她带来自信。

苏仁义打开了小屋的门锁,精神恍惚的兰草得知来人是关山镇的,是一直惦记自己的木匠马富贵叫来搭救自己的人。她一见有人来营救自己,精神振作许多。她被苏仁义带出山洞,刺眼的太阳照耀眼前,她忽然觉得漆黑一片。苏仁义似乎明白女人出来要适应才对,他等了片刻,等木匠女人兰草精神调整过来,他问木匠女人兰草能不能走,女人“嗯”了一声,他这才放心地带她下了山,此后,骑马又一溜风似的赶回了关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