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民间流传有顺口溜:“李四早上埋张三,中午李四升了天。刘二王五去送葬,月落双赴鬼门关。”后来,年馑引起瘟疫以及社会恐慌也不时地引起当局关注:
12月1日电。上海日报公会,南京复旦社,天津《大公报》,北平《益世报》,前外茶儿胡同十四号马芷庠先生均鉴:关中友重各县,除渭滨滩地稍有收获外,余皆秋收毫无,麦多未种。行其野田地荒芜,蓬蒿没胫。草丛中不时发见破烂衣服与零乱骸骨,盖未经掩埋已被禽兽啄食净尽之路毙也!入其村但见室多泥门堵窗,无人居住,盖自入春以来,饿毙者先后相继,多至绝户。村人埋不胜埋,只泥堵其窗户,希图苟安于一时,以致近日各县疫病流行,死亡枕藉。传染既易,死者益多,尤以省西之眉县、乾县、礼泉、武功、扶风等县,渭北之大荔、蒲城、澄城、合阳、三原、泾阳等为最甚。现天仍亢旱,洼地麦苗且日已枯死,滨水之区亦尘深尺许,高原更可想见。且入秋以来,陕南兴、汉所属共五县,亦迭遭水、旱、蝗、雹、匪各灾,日加惨重。灾民除采自树皮草根水之浮萍外,并有掘食一种白土,俗名“观音粉”者。食用既久,往往腹中结成石块,膨胀以死。灾情如此,中外善士若不设法救济,全陕将不免有绝人之患。王淡如、蔡雄霆叩东。
次年2月6日的电文:
顷据调查员报告!吾陕各县秋获未收,冬麦未种。兼之战争复起,交通又梗,灾民际此,惨痛愈甚。尤惨者,妇女被人贩卖者计达十余万,沦为娼妓者亦为数不少。长此以往,陕西人种将濒临绝境。又西京一带,于冬日落雪,厚二寸,但野无青苗,与灾无补,反令饥民冻馁,以故死者日益增加。王淡如、蔡雄霆叩鱼。
正在南京国民政府官邸坐在藤椅上翻看近来报纸的蒋介石自言自语地说:“国民之难,吾及吾之党国罪也。”“报告校长,检察长于右任求见。”政府官邸的勤务兵报告。“叫他进来见我。”蒋介石说。
一嘴胡须的于右任急促地走进官邸见到蒋介石敬礼之后说:“报告校长,陕西呈来电文说连年庄稼颗粒无收,灾情严重,恐有灭顶之灾啊!”蒋介石看了看于右任,他说:“这一切,我从报纸上已经看到了,我也为这件事情难过。”
于右任说:“校长,如何驰援陕西?”蒋介石没有言语,从藤椅上起身阅览办公桌旁的地图,他看了看陕西在地图上的位置说:“听说西京老孙家羊肉泡馍不错,我是想吃了。”
于右任听话听音,这分明是蒋主席给自己暗示陕西虽然由国民政府管辖,围城前国民军改为国民联军,实为国民联军冯玉祥掌控啊!蒋介石骂骂咧咧道:“娘希匹,一个阎老西,一个他妈的冯玉祥,叫我苦煞心机啊!”
于右任宽心地说:“校长,革命是要奋斗的,形势会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去走,请校长息怒。”“好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蒋介石说。于右任见蒋介石不说阎锡山和冯玉祥的字眼,他转回话题说:“校长,这驰援陕西之事,要有个定夺啊!”“我的检察长啊!我何尝不想驰援陕西,救陕西等同救冯玉祥的西北军。”
于右任说:“校长原来有此忧虑,不过救民众水火,是我党国之责任啊!”“你个于右任啊!救乡心切,我不能搅你救乡之局啊!”
于右任说:“谢谢校长宽容,谢谢校长救我乡亲!”蒋介石叫卫兵传上何应钦说:“方才我在报纸上看到陕西年馑之灾,死伤百姓以及牲口数以万计,今检察长于右任寻我驰援陕西,按说这是冯玉祥地盘。不过这事,听说有外国记者在陕西,我们要注意国人情绪以及国际影响,再者又我的检察长来报,我蒋某人不能不义啊!因此上我命令何应钦负责,于右任督办。”“校长明鉴,我和监察长立马去办。”蒋介石说:“我和夫人去散步,你俩去忙吧!”于右任说“谢谢委座”,他和何应钦离开国民政府官邸之后,商议成立全国赈灾委会会,又电告陕西,不日南京政府方面成立的全国赈灾委员会将赴陕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