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55

刘发祥心想眼下好多买卖做来不赚钱,吴老三这行当与吃打交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买卖做,且这行当买卖保准赚钱。他老吴也缺人手在外面跑买卖,我的女人早前在潼关卖过凉粉,我也在那边认识几个熟人,近来闲来无事,去趟潼关做趟陈醋买卖。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婆娘听之外,也说给了吴老三听。后来,听他这种想法的他婆娘和吴老三却担心着兵荒马乱的有什么意外发生,刘发祥坚持着说自己常出门懂得照顾自己的。见他执意要做这趟买卖的吴老三以及他的婆娘,便不再反对他去做陈醋买卖。

于是,留婆娘守在家里的刘发祥在吴老三的醋坊将醋称过分量,装入木桶里又装上辕骡马车,他又带上盘缠,一大早启程便去往潼关县城了。他来潼关县城通过熟人与县城经货店铺搭上话,经过一番商量,最后决定先叫经货铺子代卖,等这茬的陈醋结束之后,下茬送来再狗撵羊地清上一次的旧账。

刘发祥也知道生意场上历来的渠渠道道,因此上自己也遵循着来。他送陈醋去潼关又相隔不到一月之后,他想头茬送给潼关县的陈醋没准已经卖完,自己在家闲来无事给他送第二回顺便要他头回的赊账。

他二茬去潼关送醋,也如约拿到头茬店家欠自己的钱,店家老板给他付过钱叫他抓紧时间回去,说近来冯玉祥与蒋介石的部队开火了,要是半道撞上当兵的打仗你就麻烦了。

刘发祥却毫不在乎地说:“我仅仅是一个买卖人,我打不过他们还躲不过他们吗?”潼关经货铺子掌柜说:“多加小心,路上保重!”刘发祥言声告辞,便吆喝辕骡马车走出潼关县。路过官道半路时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躺了一地被打死的穿西北军服装的士兵,身体上发出一股熏人的臭味,还招致了一些蚊虫萦绕。

刘发祥本想快快离去,路上却发现几块大洋,他见路上并无行人,心想这些被打死在路边的士兵身上装有大洋,我顺便翻腾一下他们身上有的话带回去,没有的话就当自己什么没撞见。

他停下马车捡起路边的三个大洋之后,强壮着胆子又在死人堆里翻看他们的身上,掏出二十多个大洋,他将大洋揣到怀里在马车附近路上抓一把土搓了搓手,大致是算讲过卫生,然后又坐上辕骡马车的车辕,放松缰绳攥起鞭子吆喝一声便急促脚步回到关山城去了。

吴老三出去做趟买卖,交代伙计刘三刘发祥回来交钱,给他打张收据先收他钱妥善保管,等他回来再转记财务收支的记录账本上。刘发祥半道捡来便宜又收回头茬潼关经货店铺欠账,极为开心。

他刚回关山城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荆塬堡苏赵村的醋坊,他见主家不在自己也不想再跑二回交钱,就提出叫吴家伙计代收,吴家伙计说自己掌柜有此意叫自己代收。刘三打过收据纸条,接过刘发祥给的几十个大洋,一个又一个的经过嘴边吹了吹,均见发出响声一模一样,心想万无一失了才说刘掌柜你可以走了。刘发祥交了吴老三醋坊的差,心里美滋滋的回到他关山镇的杜家老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