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耿黑牛吆喝着装满秸秆的一辆辕骡马车来到关山城南城门外。把城门的警察其中一个嘀咕着对另一位说：“这深更半夜拉车破柴火进城，这人八成有啥毛病，过问一下，看他咋回答。”另一位说：“成，过问一下是我们的职责啊！”
马车继续走进城门，把守关山城南城门的两个警察荷枪实弹挡住他的去路。耿黑牛收紧马车缰绳停靠在一边，其中高个头盘问他：“你是干什么的，咋这么晚拉柴火进城呢？”
耿黑牛解释着说：“长官，我从城外拉这包谷秆没别的意思，我家房以前漏雨，拉这是近来想拾掇房，这秸秆是后续盖茅房棚顶用的，我家就在城里东南角，不信，二位长官可以随我去看看。”另一位矮个头的警察厌烦地说：“看个锤子，你当我俩闲得蛋疼，就你拉一车包谷秆，还叫我俩去看，我头儿说了最近情况紧张，闲杂人等晚上概莫能进，你虽然是城里的咋，别拿你城里吓唬我，照样甭进去。”他俩枪瞄准他，叫扯远些，又说到天亮再进城去。
黑牛急忙掏出一盒香烟递给矮个子的警察说：“我这是借别人家的马车，到天亮要还人家马车，请两位长官就行个方便，准我进去。”“哎！你这货，早掏烟给我，你早都进去了，省得磨牙这半会。”矮个头警察机灵着说。高个子的警察冲矮个子警察笑了笑，看了一看耿黑牛脏吧兮兮的脸厌烦的口气说：“看你娃是个老实蛋，快走，别耽搁老子睡觉！”
耿黑牛坐上马车，一声“得起”，马车缓缓进了南城门。耿黑牛赶着拉着满车秸秆的辕骡马车来到关山镇镇公所保安团，他停下马车之后隔着窗子朝里瞅去，见保安团执勤的警察正在打盹睡觉。
耿黑牛趁保安团值班警察熟睡，抱下辕骡马车上的秸秆围在保安团宿舍的一周，而后，他掏出火柴划出一根火焰，一堆秸秆被点燃，他很快调头吆喝辕骡马车朝关山城南门的方向跑去，穿门而过，惊醒了把守南城门打盹睡觉的警察。两个警察察觉不对举枪朝马车逃走的方向空放几枪，又骂道：“狗日的，看你还是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你个狗日的还咥实活哩！”
耿黑牛吆喝辕骡马车走远，关山镇镇公所保安团秸秆物着火，迅速蔓延至大瓦房，值班警察被烟熏呛，觉得不好房子着火了，他破门而出大喊救火啊！很快，房梁上的大火烧坏脊檩和木椽，房梁上的瓦块泥巴以及带着火焰的木料纷纷倒坍，三五个警察来不及逃出被烧埋在一片狼藉的废墟里。把守南城门的两个保安团警察听说保安团有人纵火，他俩心想八成与赶马车进城被自己放进去的人有关，这事要是上级查问自己吃不了要兜着走，不如趁着场面混乱自己一跑了之，就这样，这晚把守南城门的一高一矮警察见势不妙慌里慌张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