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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麻袋里的田梅妮直到天色已晚才被放出来,她被解开捆绑胳膊的绳子也取下塞进嘴里的抹布,田梅妮从黑暗中才见到光明,忍受过一场暴力接着又要面临又一场暴力,她被松开手后,土匪喽啰将她撇在炕上说叫大哥尝过鲜以后我们再享用她。屋里喽啰走了之后就苏仁义一人,他细细打量一下眼前的女人。说自己名叫苏仁义,先前是见过田梅妮的。

田梅妮诧异,弄不明白自己曾与土匪在哪里见过面,苏仁义提醒她说:“我你认识吗?好好想想,有没有印象?杜长安娶你过门的头天,我给他狗日的亮了一下俺的盒子枪,他算是识相送了我五担粮食,叫我身边的弟兄有了粮吃。当初我没有彻底搅乱你和老东西的美事,如今想来后悔,你倩嘟嘟一个为啥叫他成天糟蹋呢?今个老子我弄你回来,叫我也尝尝这地主老儿女人的滋味。”

田梅妮听了这话,心想自己这辈子真倒霉,头嫁是个老财主的姨太太,这下又叫这不明不白的土匪弄到这偏沟洼里,她说:“你甭指望我跟你过日子,我不见了杜家人犯急,你放我回去,好大哥。”“得、得、得,还惦记你那老东西,他不知道给你啥好处了,你就知道想他。”苏仁义说。田梅妮说自己是穷人家的孩子,叫苏仁义可怜她放她回去,苏仁义却说她是到手的天鹅说啥也不能让她飞走。起先两人僵持不下,很快又彼此乏困,最终是互不侵犯,睡了一宿到了天亮。

杜长安见天黑田梅妮不回家,派去伙计去菩萨坡寻找,又去田梅妮娘家找人,该寻找的地方都寻找了就是不见踪影。杜长安又联想到前一阵子自家被土匪夜袭的事,想是不是自己的姨太太田梅妮被可憎可恨的土匪半道儿劫走了?心急如焚的杜长安向关山城里的保安团报过案,保安团立案调查。但是几天过去,回答结果仍然是查无消息。

杜长安一头丢掉枪又被打死伙计,这头又丢掉姨太太田梅妮,杜长安的大太太杨玉兰也跟着他同样为此事而揪心,因为她与杜长安怕的是这一桩连着一桩怪事。当然,这件事也算是杜家的丑闻了,杜长安在家牢骚着,大太太杨玉兰安慰他迟早姨太太田梅妮会回来的。杜家姨太太烧香去回来却被来历不明的土匪抢走,事情很快就传出杜家院子,关山城里里外外的不少人议论着杜家近来的祸不单行。

田梅妮很固执,连续三天三夜都没有吃饭,见她不太容易亲近,苏仁义想硬来势必更加被眼前女人瞧不起,他为了自己日后真正地拥有这个女人,考虑文火慢攻的方式。

又过了几天,田梅妮饿得饥荒,吃过苏仁义亲手给自己煮的秋毛豆和红薯。她被捆着进了土匪窝近半个月后的一天清晨,苏仁义叫来关山城东北十里之遥东尖角村的女大夫来劝她,女大夫进门冲受惊的田梅妮说:“妹妹受苦了,姐姐过来看妹妹。”田梅妮见是自己常去看病的女大夫与自己说话,她很好奇又像是看到一丝希望。她见女大夫关切的口气说自己受苦了,她眼泪止不住又一次地流了下来,她莫名其妙着问女大夫你咋来了呢?女大夫没有隐瞒她说自己与苏仁义是老表,她又说自己表哥看似粗狂的人,心地有时候不错,他半路抢你,就你个人而言只是财主又变成土匪,别想不开这事。

听到女大夫说的这一切,田梅妮立马又一阵在女大夫面前失声痛哭起来,她冲女大夫可怜着说:“姐姐救我出去,我不回杜家,杜家老爷会惦记的。”“这个我不敢擅自做主,我是受老表之托过来找妹妹说话岔个心慌的。”女大夫给她解释着说。

田梅妮见进进出出院子的土匪不如以前多,她问女大夫先前自己见得一些土匪,院子咋又空荡荡的呢?女大夫说表哥苏仁义带他手下土匪跟渭南塬上土匪蝎子老八为争一些钱财闹仗,他们这一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田梅妮这才明白院子为啥比以前显得清静的原因。她见除过来屋安抚自己的女大夫以外,成天把守看管自己的好像只有两个土匪。尽管仅仅两个土匪在守院子,她又细想弱不禁风的自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女大夫说苏仁义与渭南塬上土匪开火闹仗少说也要三五天回来,后来她话落点仅仅两天,苏仁义受伤回到自己的土匪窝里,他骂道:“狗日的蝎子老八,叫我的弟兄都死在你的手下,这笔深仇大恨我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