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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杜家大院土匪开枪,让杜长安的姨太太田梅妮小产,此后,杜长安担心自己年事已高,以后杜家的事需要有人料理,他与大太太杨玉兰关系回暖。

田梅妮没有怀胎心里难受,后场里杜长安过夜多以大太太为主,她为此很怄气,也常常很矛盾,成天自己的苦楚不知道给谁去说。她愁着却想起去菩萨坡观音庙去给老神仙烧一炷高香,叫神仙日后保佑自己过的幸福平安。

这日下午太阳已经偏西许多,田梅妮说自己去趟观音庙,杜长安同意她去,又叫伙计老曹送她去庙里。田梅妮心里却总觉得自己不如以往气长,她说关山城距离观音庙不甚远,自己走着去,路上权当是散步。杜长安见她要独自走着去,他叮嘱了田梅妮路上多加小心,便应允她去观音庙烧香拜佛。田梅妮脸色虽然恢复当初的红润,但是她走起路来却老感觉到体力上的不支。

尽管已经进入初冬,田梅妮却不觉得冷,她走一段歇息一会又走。她来到菩萨坡观音庙,脸上却冒出的热气。她进庙里烧过一炷高香,求菩萨保佑自己,也求菩萨保佑父母。她拜佛之后走出庙门,仍像以前一样,不多远就瞅见曾经给自己算卦的长者。

她从卦摊经过却被占卦的老者拦住,占卦老者见她气色不佳似有隐情:“女施主留步,老衲有卦送你。”她说:“送我占卦,我洗耳恭听。”占卦老者说:“施主脸色有霉运,恐有不测发生。”田梅妮急切着追问:“我究竟咋了,老先生明言便是。”占卦老者说:“天机不可泄露。”田梅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解着问:“老先生这事我如何应对呢?”

占卦老者云:“江无边际,离岸为生。”

田梅妮不解其意,竟自言自语地说这神叨叨老汉净知道哄人,说的尽是空里来雾里去的东西,她心想人说算卦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就当他没算过,该干啥干啥。她离开卦摊,来时走大路方便路却很长,烧香拜佛之后,她又该走漆水河小路回关山镇。

初冬的漆水河太阳还挂在半山腰,河面便笼罩一层雾气。河面上虽然冻结下一些冰块,但是,还裸露一些可以看见水流的冰眼。换季的缘由,荒芜的野草早已失去生机,却依然蔓延而顽强地爬长在路面上,一株连着一株的老枣树因为没有果子,再无需枣农一天几个来回地看守,河面与河滩以及枣树林,也包括零零散散的河滩庄稼地,坑里洼里的角角落落,都是雾气腾腾一片。

田梅妮走河滩路湿脚,她却仍走此路。走着走着她瞅见一大片剥去玉米棒的包谷地,她突然尿急竟慌忙钻入包谷地,一泡尿撒完的她提起裤子系好裤带,她起身刚走到地头却发现几个陌生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惊了一下,立马淡定地说:“甭挡道,我要过去。”

陌生男人又调戏着说:“谁家婆娘倩得很,弟兄们,这么好的白馍馍叫人咥了多可惜啊!”田梅妮见这伙人冲自己动真格的,她害怕着周旋说:“你们不要胡来,再胡来我就喊人的!”陌生男人中一人说:“哥叫苏仁义,你喊,就说我苏仁义想拾掇你。”

田梅妮左一下右一下的想撞过去,几个陌生男人壮如一堵墙一样挡住她不能过去。田梅妮颤巍巍地求饶地说:“求求你们了,放我过去。”土匪喽啰走近苏仁义,他邀功似地说:“苏爷,这女人,我认得,她是杜长安的姨太太田梅妮”。自报姓名的苏仁义一听这话,他暗自窃喜,说:“杜家的姨太太,真是个倩婆娘,论说成天叫杜长安糟蹋,倒不如跟我风流快活!”田梅妮见这伙人耍赖不走,她大声喊救命,苏仁义说:“弟兄们,给我把这倩婆娘捆起来!”田梅妮被塞嘴又被捆绑装进麻袋,很快,这伙劫匪扛着她走出河滩地,朝岸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