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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塬上的土匪山寨忙活着杀鸡宰羊,还有人听从寨主蝎子老八的吩咐,在塬下的固市镇为塬上买来三五坛上好的杜康酒。按说每天正午的时候是土匪们吃午饭的时间,而这天却一改往常,同样是吃饭的时间,也同样是吃饭的饭堂,与以往吃饭相比内容上丰富了许多,如清蒸活鱼、蒸肉麦饭、水煮肉片、凉拌羊肉、鸡汤泡馍等土匪认为的硬菜,无一不被他们尝鲜,这样热闹的举动是山寨土匪在庆贺裤子娃带人下塬的大获全胜。

众人聚在一起,唯有仁师爷迟迟不能到场。心知肚明的裤子娃了解仁师爷的郁闷,他和驼背土匪梁熙生三请仁师爷。仁师爷虽不大情愿吃这庆功的酒席,但是,又嫌大当家的蝎子老八因此不高兴,他想神仙都怕三请,最终还是来到热闹场面的土匪饭堂里。蝎子老八见仁师爷一直还为自己没有下塬的事在生气,他说:“二当家仁师爷,你要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仁师爷见大当家的开导自己,他灵机一动着说:“瞧大当家的说的,我好歹也是裤子娃他叔,不能与娃娃一般见识嘛!”驼背土匪梁熙生见仁师爷与大当家话说得投机,他冲裤子娃说:“等会开饭喝酒,切记要多敬仁师爷几杯酒。”

裤子娃冲蝎子老八与仁师爷以及土匪梁熙生等人笑了一笑说:“敬仁师爷的酒,当侄的不能含糊!”仁师爷说:“你小子,可甭听他们掺和。”饭堂的饭菜已经端上桌面,各归各位的众匪门前各个摆放喝酒的老碗。山寨大当家的蝎子老八见人已到齐,饭菜又按时呈上桌面,且手下喽啰们又齐刷刷地给桌上老碗倒上白酒,蝎子老八率先端起盛酒的老碗,他环视一周冲大家说:“我干儿子裤子娃下塬,想不到不伤一兵一卒,为我们截获千元大洋,他为山寨立下新功,我们今天为他凯旋归来干杯!”仁师爷有意主动呼应说:“众位弟兄,为裤子娃大获全胜,我们干杯。”

裤子娃谦虚一笑,说:“承蒙各位厚爱,我敬大家一杯。”此后,老碗碰撞声当当当的响起,裤子娃为表其心,又根据酒席桌上座位的高低顺序逐一敬酒,而场面上人无一落下也都给他回敬了酒。

此后,不拘小节的土匪们你一句我几句地开始划拳,听到有人在喊道:“三原三,三三三,五魁首格四季来财是六六六,七星高照,八匹马呀!八个发,发发发个发发发,一心敬你,一个四季来财,酒是好酒,哥俩好,酒是满酒,兄弟一心敬你,哥两好,六六个顺,六六个顺,八抬棺,八个抬棺,一个二红喜,二红喜来个,三桃园,三个桃花,四郎个关,四郎关了,七仙女来摘出一个满桃园,十全十美,实心敬你,兄弟你好,酒是好酒,咱俩子喝。”土匪饭堂里划拳声一浪高过一浪,而这边划拳的划拳,另一边的土匪为了讨好蝎子老八、仁师爷、梁熙生以及裤子娃,他们借花献佛,一波又一波的喽啰们向土匪头的这桌殷勤地敬酒,不多久,一些人便摇摇晃晃起来。热闹了好一阵子的土匪们酒足饭饱了,有人又继续摇摇晃晃身子陆陆续续地离开饭堂各自回了自己的巢穴去睡觉。

饭堂里走了一大拨人之后,裤子娃觉得清闲许多,于是,他借喝酒壮胆去说话。他向寨主蝎子老八和仁师爷说他要辞去山寨土匪的行当,想下塬找个女人过清净日子。他说出这话,担心大当家的和二当家会拿着发难,驼背土匪梁熙生赶在大当家和二当家来不及反应,急忙解释并圆场说:“今个裤子娃准是喝多了,他说的定是一些酒醉话。”

仁师爷看了看蝎子老八,又看了看裤子娃和驼背土匪梁熙生,他细细想了想立马表情严肃起来说:“裤子娃,你对我和大当家有意见,想背弃我们另起炉灶?”

裤子娃见仁师爷误会,他看了看蝎子老八,又看了一眼仁师爷,一摇一晃地说:“干爹你和仁师爷误会我了,我离开山寨有离开山寨的原因,因为,我有女人,想过清净日子,绝非想离开山寨另起炉灶。”

蝎子老八听到裤子娃开口要离开山寨,他恼羞成怒地说:“你这怂娃在胡说,我立马叫人关押你。”驼背土匪梁熙生也借着酒劲开导大当家蝎子老八说:“你干儿子大了,他有他的想法,成天守在塬上,娃他成不了什么大事啊!”

仁师爷指责驼背土匪梁熙生说:“哎!你个梁熙生啊!梁熙生,你咋胳膊拐朝外拐呢,竟然给裤子娃在当家的面前开脱。”驼背土匪梁熙生说:“二当家仁师爷有所误会,我说不见得就会对不起山寨的话,我是说看事一切都要眼界宽一些才好。”蝎子老八说:“二当家的,这事容我考虑考虑,梁熙生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