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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输钱给杜治平场面上叫放水,实质为过后更好地赢他作准备。庄家此招果然灵应,第二天,杜治平又来了。这次,他心里还继续存在侥幸。他这次押啥啥不中,屡屡败手,输一次,他又押一次,心情急躁,竟然将身上所有的大洋很快就输了个精光。他极为失望地离开赌场,心想,自己这下完了,没钱吃饭,哪里来钱去赎青楼被卖的女子巧莲。

他走着,又想着,他想到自己曾经打理过一段经货铺子,周围也认识几个做买卖的,不如找他们借五十个大洋,再去赌场碰一下运气,真的翻身是好事,如果继续输掉,自己先一走了之,等以后有钱再还。他走东串西,凭着自己以前与别人的相识,身无分文的他借来了五十个大洋,心想,自己再趟一次这个浑水去。

又到了第三天,他刚到赌场门口,刚刚上任不久的临潼县警察局巡逻中队队长罗新民这天身穿便衣来到赌场门前。罗新民见杜治平在赌场门前溜达,他主动搭讪着说:“兄弟,可以借个火吗?”杜治平见有人冲自己要火点烟,他平常不甚抽烟,却总有带火柴的习惯,他急忙回答道:“有火。”

他掏出火柴,生出一根火焰点燃对方的香烟。罗新民抽过两口烟之后,冲着还在自己身边的杜治平问:“你在赌场去过?”杜治平说:“我来过几次,甭提了,输了不少啊!”罗新民问他输了多少,他回答五十个大洋,罗新民听他输钱的多少之后,说:“你这些数字不多,今天看你与我还有缘分,等一会,你给我供钱,我给你扳回局面,你看咋样呢?”起初杜治平疑虑,他又想保不准他是贵人,想到此处的他笑了笑说:“好!我给老哥供钱,老哥替我弄两下。”今天若是撞见贵人,那就是等于自己这个咸鱼翻身了。

杜治平带着罗新民走进赌场,赌场里的人继续热热闹闹着,聚在八仙桌旁的一群人依然听报官在喊:“大家押了,大家押了,押好了我就开了啊!”有人说我赚了,也有人牢骚着说自己倒霉了。又一场开始,庄家押的是丁三,周围的起哄押双,结果,开了庄之后,报官说:“净肉。”庄家几乎通吃,输掉的人都垂头丧气着。

后来,押宝还在继续,罗新民叫杜治平大洋换成牌子,又听庄家在喊押了,押了,或单,或双,或大,或小,大家开始押了,围观者开始押码。起初,杜治平小押,小中;他逐渐加码,继续再中;接着他赌码多了起来,又押起大注。这天,他屡屡中手。杜治平暗自开心,他想自己这回撞见贵人了,他除过自己翻身之外,手头还赚了一百多块大洋的牌子。

庄家见自己小水太多,担心有高手在场,于是,以报官尿尿去为由,停下了场面。借此间隙,罗新民暗示杜治平换码子去,他找老板牛化良换码子,牛化良说自己没有那么多现洋,叫他改天来再给,显然这是庄家的托辞话。

罗新民见庄家不肯换又说没那么多现洋的话,心想他准是在这耍滑头。他走近庄家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并掏出枪,指着他的脑门气愤着说:“你换不换?不换的话,我崩了你。”庄家牛化良颤抖着说:“好汉饶命,这牌子我换。”他手下的伙计操起家伙朝罗新民冲来,罗新民空里鸣枪三声,严守门外的警察冲了进来,并恐吓牛化良手持刀棍的伙计说:“都给我乖乖的,不然,就地枪决!”

牛化良手下的伙计丢弃刀棍便畏缩在墙角。报官和围着赌博的人见势不妙便溜之大吉,牛化良慌乱中给杜治平换了牌子。罗新民一摆手叫他离开,杜治平换了大洋又见罗新民摆手让自己离开,他也悄没声息地溜了出去。牛化良心想,我每月都给警察局好处,他为何派人给我来这一遭呢?他一边心想一边乞求道:“好汉饶命,我只是混口饭吃,罪不至死啊!”罗新民说:“兄弟们,给我查封这家赌场。”听说要查封这家赌场,赌场牛化良见机行事,说:“这绝对是一场误会。”又说,“在下是局长孙福禄的朋友,请警察高抬贵手。”

后来,警察局局长孙福禄听到枪声也急忙赶来,他冲罗新民满脸严肃地说:“牛化良是我的朋友,你们赶紧收起枪。”并一挥手说,“赶紧撤回去!”罗新民和他手下的警察给警察局局长敬过礼之后,他们撤了出去。

警察局长冲牛化良说:“真不好意思。他是新上任的巡逻队队长,我还没有给他来得及说你和我的关系,这是一场误会,请化良不要见怪啊!”牛化良感激地说:“今天多亏孙局长来得早,不然,我就难堪不成样子了。”局长孙福禄说:“好了,等一会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咋样?”

牛化良心想这哪成,便说:“压惊还是要压惊的,不过这东要我来做,岂能叫孙局长破费呢?”局长孙福禄说:“我与你牛化良再争,有失兄弟感情,那这顿饭就兄弟张罗的好!”这次,局长吃过酒席,他又一次得到一些好处,他心想:罗新民啊!罗新民,你好出息啊!局长孙福禄与牛化良喝酒之后便迷迷糊糊地离开兴塘路赌场。

这天,罗新民为杜治平挽回损失,还给他赚了不少,拿到钱的杜治平心里美滋滋的,心想自己有了这么一笔钱,青楼巧莲姑娘赎回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