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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安将县城买卖交由少爷杜治平打理,他守在家里一门心思想讨好小妾田梅妮,杨玉兰担心自己在杜家失宠,她撇下县城的一摊子事,裹起行李离开了县城,回到她离别不久的关山城。

起初,接下县上铺子的杜治平牢记父亲家训,他几乎把所有精力投入铺子买卖之中,自从他家铺里莫名其妙地来了风花雪月女人,杜治平却像中了邪似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再无心思去打理杜家铺子向来细水长流的买卖。

杜家的经货铺子和粮油铺子开在县城东西走向的北宋街,而如染坊、当铺、茶馆、饭店、妓院等名目繁多的铺子大多开办在南北走向的兴塘路。

杜家铺子的伙计们各忙其事,杜治平见母亲回到乡下以后,自己没有约束,他变得吊儿郎当,在自个屋里品茶戏耍收入鸟笼里的鹦鹉,而后,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学来了河南梆子的戏词在唱:

一纸香笺消病灾,撮土为香三叩拜。

她说道西厢变卦将我害,休将往事空萦怀。

再奉新诗可当媒,今宵端的佳期来。

天青湛湛彩云在,月明溶溶暮敛霭。

风弄竹声只道琴佩响,

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走进了他家店铺,他和他家的伙计感到莫名其妙,他好奇地问走进铺子的时髦女人说:“姑娘有啥事呢?”走进铺子的女人略带尴尬的口气说:“不好意思,我在找中药房,自己没记性走了岔路,打扰先生您了。”杜治平的神魂被体态丰满的女人所吸引,他发愣着又有意讨好地说:“中药铺子就在我家左手不远。”进屋的女人极为敏感地觉察到他对自己好奇,她给杜治平抛出媚眼,说:“哦!好,我寻去,先生不介意的话,改天来醉春楼,我管你喝茶。”

听女人温柔的说话声,他心里美滋滋的,大声说:“好,我有空去。”女人走出铺子,她回了回头,冲着杜治平再度抛出媚眼并浅浅一笑温柔地说:“我叫艾艾,别忘了,我等着你哟!”杜治平十分在意地说:“你,你叫艾艾,俺记住了,我买卖上事不忙的话,过去看你,成不?”女人冲他说:“嗯。”她这才走出铺子,寻买中药的地方去了。

自从他家铺子来过风花雪月的女人,有了男性生理成熟反应的杜治平按捺不住自己对异性的渴求,他想,自己既然是爷们,这辈子不逛醉春楼算是白活一世了。

这天,铺子里买卖距离打烊还早,杜治平将买卖托付伙计,他却去兴塘路逛醉春楼去了。穿着红红绿绿衣裙的女人在醉春楼门口招揽生意,他在醉春楼附近先是出于警惕四下张望一下,见并无熟人后,他脚下这才起了性子快步走进醉春楼。醉春楼门前穿着暴露的女人见有生意上门,她们几人便乐滋滋地说:“哟!客人来了,快带客人进屋。”

杜治平被连拽带推地上了醉春楼,只听有人说:“小伙英俊啊!”杜治平十分拘谨地说:“我来,不为别的,只为寻个人。”

鸨婆自然而然见多识广一些,她知道刚进门的人必然是这里的生客,生客多半来了只认死理,他与谁熟悉便吃谁的药,但凡成为熟客的话,保准进门头件事,打听有没有模样俊俏的姑娘。

杜治平问这楼上有没有一个叫艾艾的姑娘,上楼的人问到艾艾,老鸨婆这才明白了,几天前,她听艾艾说自己找中药铺子错进经货铺子,没想到这家屋里男人直勾勾眼睛看她,她告诉对方自己在醉春楼,让他闲的话来醉春楼喝茶。今天,这男子果真来了。

老鸨婆冲着里屋的方向喊道:“艾艾,来客人了,你赶紧迎客啊!”艾艾脸上堆满笑意踏着碎步走出来,她细细端详眼前的男人,说:“是你,真叫人久等,好,快随我来。”杜治平明白这仅是醉春楼女人惯用的言辞,自己尽可不必当真,但是人言逢场作戏是很有必要的,于是,他也怀有歉意着说:“艾艾姑娘好,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老鸨模样的人冲着走廊其他女人乐滋滋一笑说:“各忙各的事吧!”醉春楼的房间不断传出男人的淫笑声与女人的呻吟声,杜治平被艾艾带入房间,艾艾招呼他茶水,他却漫无心思地敷衍着喝过两口,此后,目光投向艾艾硕大的胸部,艾艾心知肚明眼前男人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她用贴切并十分暧昧的口吻说:“你还小,想必还不曾与女人沾身吧?”

杜治平见女人冲他说出暧昧的话,因此,他听话听音,丢下茶水,粗声粗气地紧紧地搂抱住女人说:“我还未曾亲近过女人,哦!你身上真柔软,让我做一次活神仙吧!”她闭上眼睛含情脉脉地说:“我身子不大干净,只要你不嫌弃,我,任你糟践吧!”他亲女人的脸蛋儿,一双手伸入她软绵绵的胸里,他又迫不及待地剥光他眼前女人的衣服,一个赤裸裸的女人躺在床上,任由他无拘无束地抚摸与发泄,女人一阵又一阵的声欢起来,醉春楼外来回走动的老鸨婆冲着醉春楼招揽客人的女人说:“艾艾真有一套,方才来的小伙,也该叫他快活,而艾艾也该叫她受活去。”这日,杜治平在醉春楼的一夜销魂,让他初尝女人滋味,他逛过妓院,心想自己终于做了一个真正的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