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 楠

将姥姥的梦延续

乔 楠

我每次回家,走进客厅,那台中国第一代生产的缝纫机总能深深吸引我的眼球,紧紧抓住我的心,仿佛在诉说它的主人的半辈子的故事。

它的主人便是和我一起生活了20多年的我的姥姥。姥姥1940年出生于吉林省德惠市的一个农村家庭,姥姥的爸爸在她六岁时因病过世,她作为家里的长女从那时起就开始学着做饭、照看年幼的弟弟妹妹们。每逢家里忙活时,她经常数落我,十五六岁的孩子了不会做家务,我不甘心的抱怨道,因为我们学习负担重。尽管这样,我又是倍感幸运可以读书。姥姥上了四年学,期间因为学习好,跳了一级。可是在五年级后期因为家里条件限制,家中农活多,她被迫辍学了,从此便于知识无缘了。她时常感叹道,现在国家政策好,国家不仅免除征收了农业税,而且九年义务教育让穷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得起学,读得起书了。

姥姥虽然年纪大了,但很健谈,乐此不疲地给我讲述她的故事。她经历过抗日战争,虽然那时很小,但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有个日本鬼子到了她家要吃的,太姥姥顺势把她推进屋里;上天的眷顾让她从三年自然灾害中得以幸存,十几口人的大锅里只放半碗大米,一日两顿都是稀粥,活着成为了她的愿望。在我上小学时,姥姥就常跟我讲毛主席、周总理的伟业与爱民,高中时,她依旧会提起他们。她忘不了从贫苦到安逸、从落后到进步的生活变化,也忘不了革命先辈为了拯救中国所做的牺牲。

为响应党中央提出的支援大西北计划,她在26岁时带着四个孩子跟随姥爷千里迢迢来到了宁夏。她告诉我当时的宁夏就是“一条马路两座楼、一个警察站两头、一个公园两只猴”的情况。这一来,他们便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扎下了根,用余生去装点这个蔚蓝天空的城市。我问过姥姥是否后悔来宁夏,她说既然来了,就没什么可后悔的。她是一个十分严厉的家长,要求我不能说谎,和同学相处时要友善,在我上学时不允许我晚上九点以后回家,更不能接受我跟她顶嘴,即使真的是她错了。小时候常常因为我的倔强迎来一次次的“狂风暴雨”的教训,甚至是皮肉之苦。同时,她又是个勤劳的女人,初来宁夏,她被分配到职工食堂做饭,几批后厨的工作人员先后离开,姥姥仍坚守着那份岗位,直到那家职工食堂关门。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可姥姥仍然要用那架从东北带过来的缝纫机做被罩、帮邻居奶奶扎床罩、给全家扎鞋垫。缝纫机一开动就再没停下来,直到姥姥身体不佳,她便不再碰了。

姥姥说我生活在了一个幸福的时代,没遭多少罪,就是学习累了点。她同样觉得自己很幸福,感受到了伟大祖国的繁荣富强,紧紧跟随着时代的步伐,和我们一起熬夜看振奋人心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发生地震时,每天都在关注灾区的救援进展,体会着汶川地震民族的团结互助;在小区门口有免费测血压的医疗点,享受着现代化科技的服务。她用一生的心血去维护这个家,到老时,看到了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景象,看到了祖国日益壮大的蓝图。

虽然姥姥离开我们整整一年了,但她在家人心中永远是最贤惠的妻子,最伟大的妈妈,最敬爱的姥姥。她把这个家的每个成员紧紧凝聚在一起,她爱这个家;她把青春泼洒给她爱的工作、爱的祖国,无怨无悔!

(作者为宁夏大学数学计算机学院2010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