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山的那十五年/ 刘生源

我在东山的那十五年/ 刘生源

刘生源,男,汉族,1941年11月生于宁夏中宁县。1965年7月毕业于宁夏大学化学系,毕业后分配到同心县工作。先后在张家塬农中、田老庄中学、预旺中学、同心中学任教,2003年6月退休,现居同心县城。

我1965年7月从宁夏大学化学系毕业后,分配到同心县工作。回顾我走过的人生历程,值得回味的是我在同心东部山区工作生活的那十五年。

在农中的那些日子里

初到同心,我搞了一年多社教后,于1967年8月到张家塬农中工作。当初的农中设在张家塬公社折腰沟大队一个叫姜家湾的小庄子。整个庄子只有四户人家。

从县城搭乘一辆解放牌卡车出发,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绕行,卡车开到预旺,又背上行李步行,自个儿打问着翻过一条很长、很宽又很深的大沟,找到了姜家湾。进入校院,寂寥无人,满目荒凉,一片萧肃景象。空旷的山坳,两排破败的房屋分别坐落在西、北两边上;一站一卧的两个篮球架歇息在院中央。没有围墙,内外通敞;一条山路从校院通过,人畜尽可自由出入。几只山雀见有人来,■起而飞,栖于屋檐,叽叽喳喳,给空寂的校园添了几分生机。

我被农中负责人姜廷琪安排在一间校舍里。这间屋子,面向东方。土木结构,一门一窗。白灰墙面,灰砖铺地,一面坡顶。室内盘一小炕,炕前砌一火炉,与炕连通。以前曾住过人,墙已熏黑,顶发黄。因闲置已久,室内颇有霉味。我打开门窗通风透气,洒扫清理铺设毕,天已黑。备有三屉桌一张,木椅一把,煤油灯一盏,权供办公学习照明之用。

当晚我睡在这间小屋里,辗转反侧。“乍暖还寒时侯,最难将息”。夜幕笼罩,阴风呼啸。时不时传来吠声,猫头鹰也来“凑热闹”,偶尔还听见几声驴叫。直到后半夜我才勉强入睡。

开学第一天,姜主任召集我们教师开会,讨论开学复课的问题。与会者一共5人:姜廷琪(甘肃人)、马凤银(同心人)、陈美芳(浙江人)、王晓婷(银川人)和我(中宁人)。决定教师到学生家里通知他们来校上课。第二天上午,我们吃了一顿黄米干饭加腌白菜,姜主任就带领我们出发了。先上汪家塬,那里有4个生产队。凡有农中学生之家,挨门逐户,一一走访,动员上学,告知开学日期。接着再去折腰沟、新庄滩、石家庄等庄子动员学生。至傍晚才回到学校。次日,便开始有学生来校。教师便带领这些先行者打扫教室卫生、整顿桌椅板凳、清除室内外垃圾。随后几天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学生,总共不过二十几人。很明显,学生年龄偏大。

姜主任召集师生在教室开会,算是开学典礼。先是全体起立,集体称颂:“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坐下,向学生介绍各位老师,一一相认;然后讲了复课闹革命;接下来征求意见,开设哪些课程;最后作出决定,给老师们下达任务,并确定了开课的日程。因为没有现成的课本,给学生教什么内容,让老师们各自酌定。

当时,全国人民都在“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做毛主席的好学生”。我想:学校让我教《农业基础》课,如果以毛主席的“农业八字宪法”为纲,至少是把握住了大方向。再辅之以《农业化学》的相关内容,估计会受欢迎。我第一次登上农中讲台,讲授内容是关于农业生产中“水”和“肥”的问题。自我感觉良好,学生姑且满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先后又讲授了“土壤”“种子”,以及防治病虫害等问题。

学校原有个“校办农场”,数十亩地,学生老师都要下地劳动生产。收获粮食卖给国家,换来钱,可补充学校经费的不足。附近又有一个水保站,其职能是治理这一带的山坡沟壑,保持水土,防止流失。农中所以建在这里,也有为水保站提供劳动力的初衷,学校也可从中获得一些收益。学校根据水保站的工作需要,不时地调配师生给他们去打工。主要活计有开挖鱼鳞坑、整修林带梯田、除草、松土、植树造林、修筑拦洪堤坝等。

就这样,无农活时就上课,有农活时则劳动。农活越多,上课更少,无异于“半耕半读”。课堂教学断断续续,时教时停。我在农中工作了3年,又被调到田老庄中学教书。

农中是我在同心工作的第一个平台,战斗的第一个战场,献艺的第一个舞台。真可谓,不忍割舍情方结,无奈离去缘始分;来日方长显身手,毕世耕耘岂无功。

田老庄来了个大学生

我是1968年12月从张家塬农中调到田老庄中学教书的。田老庄地处偏僻,交通闭塞,当初我不知路径,走了弯路,绕道中宁、吴忠、下马关,才到田老庄的,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到目的地。其间,在下马关为坐一辆马拉车就等了3天。抵达田老庄的那天,正是1969年元旦。寒气逼人,风沙弥漫,篮球比赛却打得热火朝天。

田老庄完小和其他学校一样,都因“文化大革命”,教师集训,学校停课,学生“放羊”,学校仍处在瘫痪状态。早在贫下中农管理学校期间,校办公室被生产大队所占。至今,学校仍然是他们的大队部。我被安排和一位叫老马的学校炊事员住在一起。因为学校没开课,我被公社抽调下乡,和于泉鸣(原小学校长)一齐到白家湾、梁家川两个大队做征兵的宣传动员摸底工作。

我们一路走来,沿途经过几个生产队,都是先见队长,说明来意,请队长提供信息,我们再下去。凡有适龄青年之家,挨家宣传动员。问姓名年龄,文化程度;看个子高低、身体肥瘦;问当兵愿不愿意,家长是否支持等,一一记录在案。至黄昏,来到大队长家所在地。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一看,大雪封门。放眼四野,整个山塬是一幅“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壮美景象。这天有一户人家办喜事。主人听说于校长来此,便请到家里吃饭,我也跟着沾光。饭后,我们踏着积雪开路,又走了几个生产队。直到第四天梁家川大队才走完,复行十几公里山路返回公社复命。

春节临近,公社准我回家。从公社出发,步行20公里,经白家湾、梁家川,翻过燕麦梁,再到同预公路边上等待。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卡车,孰料从预旺一路载人太多,此处车没停,呼啸而过。无奈,我们只得返回梁家川,住在一个同事家,第二天又去等车。车上由于人太挤,我的纸币和车票经过了中间数人的往复接力传递,才完成了售票的过程。

到达同心县城,我在招待所门前打问到一辆去中宁的大卡车。我再三哀求司机,他终于同意带上了我。到中宁,天已擦黑,司机说要在我家吃饭,我欣然同意。于是下车带他们两人到我家。我向父母说明了始末,二老热情款待。母亲做了油泼辣子揪面片,我陪他们吃过,二人称谢告辞。

我有4个弟弟1个妹妹,他们或因“低标准”生活所迫,或因“上山下乡”,先后中止了学业回乡务农。只有一个最小的弟弟还在上小学。他们都和父母一起生活,住在县城西郊老宅。我和爱人结婚3年,两地分居,分多聚少。她带着1岁的女儿在离县城15公里开外的东部长滩教书。她住在学校,女儿放在姥姥家,由姥姥照看。到周末她去看女儿。我回到中宁,与父母团聚在西郊,与妻女团聚在东乡,其间十几公里。

春节过后,我告别亲人,又回到了田老庄。来到学校一看,校院依旧宁静。到公社询问,他们说已经研究作了决定,令各大队通知学生开学,并告诉他们,上面已经给我社派来了一名大学生。原小学校长于泉鸣将要调动,新校长还未派定,一切事情老师多多操心。

经过反复宣传鼓动,终于有6名学生报了名,他们是:余维水、康自民、田兴义、白生柱、白生宝、白占文。这6人作为田老庄中学的首届中学生,结束了田老庄没有中学的历史。初中班仅我一人打理。因学生少,决定在一个过去做过图书室的小房子里上课。从大教室里搬来3张课桌、6把凳子供学生用;一张小桌子做讲桌;找来了一块小黑板挂在墙上。这间小房子,经过打扫清理,陈设布局,就成为田老庄中学第一届初中一年级的教室。1969年4月16日,第一节课就从这里开始了。

到了夏天,又有两位老师来到了田老庄中学。他们是杨果勇和韩廷玺。杨老师携家眷,我与韩老师住在一起。课余饭后,我们三人常凑在一起聊天、下棋、奏乐、散步,消除寂寞,打发时光,自寻乐趣。有时,我们还去爬山,打篮球,这些就是我们仅有的业余文体生活。

过了一年多,公社所在地迁址,公社、医院、代销点统统搬到千家井。还新建了一所中小学综合学校。田老庄中学的“雪球”渐渐滚大了。这一年,又招收了近20名初中一年级新生。初招的6名学生升入初二,我给他们教《数学》和《工业基础》课。新学校已成为中心学校,教学工作逐步走上正轨。

1971年,田老庄中学首届初中学生将要毕业,我于当年8月调往预旺高中。之后,我一直关注那6名学生的去向。后来得知他们在下马关上过高中。若干年后,余维水当了同心县监察局局长、纪检委副书记;白生柱是长途传输局助理工程师;白生宝是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田兴义当了法官;白占文是乡镇干部;康自民是中学化学教师。他们从田老庄中学起步,经过不懈努力,各自都有了一个较好的归宿,成为了对国家有用的人,成为了有益于人民的人。作为田老庄中学的开班教师,我心甚慰,虽不敢自豪却也为他们高兴。

在预旺中学的那十年

1971年9月,我调到预旺中学任教。到预旺下了大卡车,肩扛行李穿街而过,风尘仆仆走进校门一看,一栋办公室横在眼前。马廷德校长接待了我,并说他们已经等候多日,天天盼我呢。我跟王志强老师住在一起,饭要到公社灶上去吃。

当晚学校领导给我交待了所任的课程:高一化学、高二化学、初一数学、初二工业基础,外加高二两节体育课,合计每周14节。次日交接,第三日正式上课。初、高中总共只有4个班,就是说我给全校各班都上课。心想:此番可有了用武之地,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当时该校集小学、初中和高中于一体,不同年级分班上课,学校一切教学工作归一个领导班子管理,名曰“预旺中学革命领导小组”。小组成员有两人:马廷德、李生茂。学校工作有统一计划,教学活动有具体安排,管理约束有规章制度,突发事件则随机应变。周有课程表,日有作息时间表。一周6个工作日,一天6节课。这里师资力量较强,小教大部分是中师生,中教里加上我共有6名大学本科生,其中外地的5名,本县的1名,都有较强的业务能力和敬业精神。

1972年,学校新建了两排8间宿舍,缓解了住房压力。我也分到了1间,王志强老师也乔迁新居。我俩四处捡了一些废砖废料,在过道靠墙搭建了一个约两平方米的斗室作灶房,自己动手,饭菜可口,厨艺见长,一举双收。

原校舍年久失修,学校规模逐渐扩大,在原址发展受地域限制,没有前途。于是决定搬迁,在城西辟了新址,附近是一片坟地。按照规划,路南建小学,路北建中学,中小学分家。

1972年初夏开工,新建中学规模8个教学班,盖四栋8个教室,另有办公室、宿舍、灶房、家属院等,全都是土木结构。第一期工程先建部分教室、办公室、教工宿舍、灶房。第二期续建教室、学生宿舍及其他。在施工期间,发动师生积极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诸如到东沟背石、背砖,自己动手上房泥等。1973年,一期工程竣工交付使用,中学整体搬迁,在新建学校办公上课,住校的学生借宿在离学校不远的城隍庙里。

此时,已组建了新的中学领导班子,马占海、周维川走马上任。教师队伍进一步壮大,新来了几位行家。但是化学教师还是我一个人,物理教师也还不足。我教全校的化学课,还兼任部分物理课并班主任。教师多了,分工细了,课任教师趋于专业化,学校引导教师开展有组织、有计划的教学研究。初设文科、理科两个教研组,我被指定为理科组长,王志强是文科组长。定期活动,提高认识,统一思想。采取学习交流,座谈讨论;以老带新,示范观摩;以新促老,相互切磋;专题研究,实验教学等形式,传经授法,互学互帮,达到共同提高之目的。教研活动调动了教师的积极性,启迪了智慧,开发了潜能,改进了教学方法,提高了教学能力和教学水平。备课、上课、作业、辅导、考核等教学环节大都能用心做好,课堂教学收效明显,教学质量逐步提高。

学校的文体活动也很活跃。各班的文艺活动积极分子和有兴趣爱好的教师组成了文艺宣传队,张莉老师任编导,我在乐队中。表演形式多样,独唱、合唱、表演唱、歌舞、器乐合奏、独奏、短剧、京剧清唱等,应有尽有。在校内外演出多场。元旦、国庆节则举行全校文艺汇演。预旺医院有一位京剧爱好者,由他牵头,和我校学生排演了《沙家浜》片段,会场演出颇受欢迎。

学校的教工篮球队和学生篮球队经常打比赛,他们也时常和公社机关联队比赛,甚至把比赛一直打到马高庄。在每年“五一”举办的全公社篮球比赛中,预旺中学教工队不止一次夺冠,我是主力队员之一。学校每年举行一次体育运动会,包括广播体操表演和田径项目的比赛。

1972年我已有3个孩子,最大的5岁,最小的不足一岁,全由妻子在中宁照顾。她也是教师,还要上班,实在忙不过来。我曾多次申请调回中宁以便于照顾家庭,同心方面总是不肯放行。1974年,我突发奇想:既然同心不肯放我,说明同心需要我。我何不将妻子调来同心落户,还可以给同心增加一名教师。我把这一想法告诉马占海校长,他表示赞赏和支持。我写信与妻商量,不久收到回信,她表示同意来同心。经过申请协商,中宁愿意放,同心欢迎来。9月9日举家搬迁到预旺,妻子毕玉秀被安排到预旺完小任教,家也就住在小学里。同心的户籍簿上又添了4口人。

那时工资很低,物资匮乏,吃的穿的都定量,受限制,教师们家家都是精打细算度日月,省吃俭用过光阴,日子过得紧巴巴。吃水也很困难,要到五里之外的五里墩靠人力去拉。拉回来存在缸里省着用,且只供吃喝,洗涮则用从学校的一口深井里担来的苦咸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拉水不知取水难。在这里用水不仅不敢挥霍,差一点就“惜水如金”了。

我们两人都上班,孩子还小,照顾不过来,不得不把岳母从中宁接来帮助做饭看孩子。后来岳母病了,住院治愈后送回中宁,又把我母亲接来帮忙,直到放假才回去。物质生活虽苦,但家人团聚,共享天伦,苦中有乐,乐在其中。

1975年,学制由春季始业改为秋季始业,该年的毕业生延期半年毕业。当年学校规模已达8个班,在校学生近400人。二期工程也已交付使用,住校学生住进了新宿舍。围墙建成,操场平阔,房舍齐整,校园绿树成荫,面貌焕然一新。为了改善照明,学校买来柴油发电机自己发电。我和几位老师协助工人师傅布线安灯。合闸试验成功,全校一片光明。从此,预旺中学结束了煤油灯照明的历史。

1975年前后,学校偏重于“兼学别样”,大兴“开门办学”之风。教师奉命率领学生到处支农学农:夏收北关拔麦子,秋收南塬割糜子,和尚坡下收荞麦,五里墩地里锄谷子;兴修水利,劈山填沟筑大坝,学生大军,哪里需要就到哪。分期分批,一期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有余。贺家塬、靳家沟、郭家阳洼、孙石家庄,处处都留下了预旺中学师生的足迹;座座大坝,上上下下的黄土里倾注了他们的汗水。学校还创办了“开门办学”的“红医班”和“农机班”实体,分别开设了有关医学医药的课程和有关农用机械的使用维修技术课。“农机班”还跟预旺农机修理厂挂上了钩,“红医班”则与预旺医院挂上了钩,缺专业老师就从他们那里请。这两个班维系了不到一年就毕业了。他们是1976届。

高中学生那时被编入民兵序列,模仿部队,搞了一次行军拉练,师生同参加。背着背包、干粮、水,红旗引路,大部队步步紧跟,行军目的地是罗山。我们还配合公社参与了“备战”宣传。

上述活动中,师生深入农村,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体验农民的疾苦,和他们建立了感情,也受到了教育,有一定的收获。学生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很有必要,但应该是有计划的,适度的,而不是盲目的,随心所欲的。由于那期间出外劳动过于频繁,占用了太多的上课时间,教学计划无法如期实现,教学任务不能按时完成,教学过程时续时断,不能连贯,学生即便学一点东西也难以巩固。1977届高中学生受的影响最大,他们作为应届生参加当年高考全部落榜。教师情绪有些低落,学生也有不少怨言。

1977年恢复高考的重大决策和举措,激励了基础教育的发展和振兴,中学教育将临竞争和挑战。有了压力就好办,怕只怕悠哉悠哉不以为然。压力产生动力,动力发动机器;人人开动机器,集而形成合力。那时不发奖金,也没人给补助,没有物质刺激,也不评先进典型,只凭号召和良心。领导前面发力,骨干教师加力,转而产生凝聚力。“人心齐,泰山移”。上下齐心协力,为“多出人才出好人才”而努力。1977年高考,预旺中学往届生张耀武、马凤忠、马鸿儒榜上有名,当时在预旺地区引起轰动。众人相告而赞许之,学子羡慕而向往之。学校引以为荣,教师脸上有光。这是预旺中学建校以来通过高考为高等学府输送的第一批新生,为此,师生士气大振,对未来充满信心。

接下来的几年间,初中教育有了长足的发展,为高中招生提供了充足的生源。恢复高考且有不少人考上了大学和中专,势必对初中生产生了诱惑力和感召力,增加了吸引力和上进心,上高中就成为他们的首选,报名者络绎不绝。生源充足,增大了选择的空间,所招新生的数量和质量都有了保证,在校学生猛增。这时学校领导人是张秀生,1979年我被任命为教导主任。

一分辛劳,一分收获。春种秋收,春华秋实。经过全校师生的共同努力,终于结出了硕果。1978年高考,预旺中学考生大专录取3人,高中中专(含简师)录取17人;1979年高考,预旺中学考生大专录取11人(其中本科7人),高中中专(含简师)录取12人,大专录取率高于同心中学。上下齐心谱新篇,师生协力铸辉煌。预旺中学为全县人民交出了一份比较满意的答卷。

预旺中学高中部从1970年开始招生到1981年最后一届毕业,办学11年,送出毕业生10届近800人。硕士杨占武、杜建录等,博士马鸿儒、锁忠贵等,在部队立了功提了干做过营、团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张仲亮、李思智、陈连书、王占武、马吉录、苏致雄等,任职地方各级领导干部的有马忠玉、赵世华、张学诚、胡彦华、李晓忠、余建福、马吉福、冯庆科等,著名企业家、现任宁夏工商联主席的刘金虎,带领村民致富奔小康的张家塬乡汪家塬村支书张树森等,他们都曾就读于预旺中学。

1980年预旺中学高中部停止招生。因为县上要“并拢五指,捏紧拳头”,集中财力和人力资源办好同心中学,决定预旺中学和下马关中学的高中部下马,所以在1981年最后一届高中生毕业后,我被调往同心中学任教,在预旺中学10年的经历画上了句号,时年40岁。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不觉又过去了30年。抚今追昔,不可同日而语。忆往昔,同心县的教师本不多,特别是中学教师,大部分来自外地,出自同心本土的教师很少(例如:1967年的张家塬农中有教师5名,其中4名是外地人;1970年的田老庄中学有教师4名,其中3名是外地人;1973年的预旺中学有教师14名,其中12名是外地人;1981年我到同心中学时有教师50余人,其中外地教职工近30人)。1983至1986年还请来一批北京老师支教3年,后又有福建老师轮流支教数年。同心教师数量之不足可想而知。看今朝,同心县拥有教师数千之众,同心人占了绝大多数,外地教师寥寥无几;值得欣喜的是预旺地区的教师大多数又都是预旺地区人。这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同心县教育事业的发展及其成果由此可见一斑。大量的同心籍教师培养起来了,不仅基本满足本县需要,向首府输出的优秀教师也不少,其中许多是我的学生,更多的则是我的学生的学生。联云:

几番磨琢方成器

毕世耕耘始有功

我作为一名把毕生献给同心教育事业的外地教师,为此感到由衷的欣慰,无比的自豪,莫大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