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教条,非常适合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需要,统治阶级需要用它安抚受压迫人民,广大劳苦大众也需要用它来麻醉自己。佛教又是一种职业,一种生活的去处,许多在生活中无可奈何的人们,可以皈依佛教,出家当“比丘”或者“比丘尼”。所以,佛教传播得很快。
佛教主要从印度北南两个方向向外传播。
向北传播分三条路线传入中国:第一条是从巴基斯坦、阿富汗、沿中国陆地的古丝绸之路传到新疆,甘肃、陕西、河南洛阳等,传到了中国内地。沿这条路线传入中国的佛教,佛教经典是用汉语翻译的,是汉语系佛教,简称汉传佛教。进过中国汉文化的渗透与融合后的汉传佛教后来又传到了朝鲜半岛、日本和越南这三个地方。第二条路线是向北直接传入中国西藏地区,佛教经典是用藏文翻译的,并且和西藏当地原来的宗教结合形成了藏传佛教,俗称喇嘛教。藏传佛教后来传到了四川、甘肃、青海以及蒙古、甚至传到了西伯利亚一带,近现代还传入了欧美。第三条路线,从缅甸往北传,传入中国的云南地区,佛教经典用傣族的巴利文翻译,故称作巴利语系佛教。
佛教向南又传到了东南亚的斯里兰卡、缅甸、泰国、老挝和柬埔寨等地区。佛教在传播的过程,经过当地文化的影响,产生了不同的教派。
佛教的因果报应:与人为善,其实也就是善待自己,施恶于人,其实就是虐待自己。这些自作自受、劝人为善的思想和中国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教诲,以及孟子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相同的道德标准,在教化民众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佛教看空一切的思想又和老子的“清静无为”思想很一致。所以,佛教的经典很快被译成汉语传入中国内地。讲述唐三藏西天取经的神话故事《西游记》,成为中国脍炙人口的四大名著之一,说明中国的百姓对外来的佛教还是喜闻乐见的。
中国历朝历代的封建统治者,自汉朝以来几乎都是用儒教治政,用佛教治人,用道教养身。儒佛道三教是他们的治世法宝。佛教影响了中国文化,中国的传统文化也改造了流传到中国的佛教,形成有别于印度佛教文化的中国佛教文化,佛教丰富了中国文化的内容和形式,它渗透到中国传统文化的诸多方面。
佛教哲学的基本点是否认现实世界的存在,设想出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对立的“西方极乐世界”。佛教在中国的禅宗则更进了一步,连 “西方极乐世界”也被否定了,主张“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最有名的例子是:禅宗第五祖师弘忍想在弟子中寻找一个继承人,他要弟子做一首有禅意的诗,弟子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而弟子慧能却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忍大师认为慧能才是真真顿悟了佛理的继承人。可见中国的禅宗只承认主观精神世界的存在。用哲学的术语来讲,释迦摩尼还只是客观唯心主义,中国的禅宗已经发展到了主观唯心主义了。中国的儒道佛三家互相排斥又互相渗透,汉唐以后的中国哲学史渗透着佛教思想史的痕迹,汉唐以后的唯心主义思想家无不从佛教哲学中汲取营养,而中国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思想也是在批判佛教哲学的斗争中不断成长和发展起来的。所以,佛教对中国哲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佛教也明显地渗透进了中国文学。历代描写佛教的诗文不计其数。据说全唐诗五万余首,近十分之一与佛教有关。唐宋以来文人雅士许多都优闲自在,吃斋奉佛,他们的文学作品也就自然而然地渗透着佛教思想,他们追求自我解脱,主张离尘出世,宣扬心中求佛,这在中国文学史上形成了一种清淡悠远的艺术流派。
中国的绘画和雕塑艺术更能显示出佛教的影响。随着佛教的传入,佛教石窟雕塑艺术也随之由丝绸之路传入中国,自晋代以后就兴盛起来。现存佛教石窟主要分布在新疆地区、甘肃地区西部、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地区,在南方也有一些零星分布。其中甘肃敦煌莫高窟、山西大同云岗石窟、甘肃麦积山石窟、河南龙门石窟最具代表性,堪称中国四大石窟。这些风格各异的佛教石窟艺术气势宏大,造型优雅,既汲取了汉文化丰富的精华,又弘扬了佛教文化的瑰丽光芒,历史悠久、内涵丰富、其艺术成就举世瞩目。
佛教的宗教壁画也随石窟雕塑艺术一起兴盛起来,佛教的神话为绘画提供了艺术表现内容,佛教的思想也改变了中国画的艺术风格,由原来以线条为主的有丝线描法,发展成为以水墨挥洒为特征的浪漫写意法。唐代著名画家吴道子把菩萨画成了自己的模样,他画的释迦摩尼仿佛生活在中国的亭台楼阁。
佛教给汉语也打上了烙印。中国的许多常用的成语、俗语、谚语等都来自佛教的含义。如“世界”、“实际”、“真理”、“相对”、“绝对”“单位”、“导师”、“作业”、“大无畏”、“开眼界”、“前因后果”、“大彻大悟”、“看破红尘”、“一尘不染”、“六根未净”、“皆大欢喜”、 “头头是道”、“心心相印”、“清规戒律”、“想入非非”、“现身说法”、“恍然大悟”、 “菩萨心肠”、“当头一棒”、“五体投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由佛教衍生出来的语言就更不计其数了,如“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庙小菩萨大”、 “不见真佛不烧香”、“无事不登三宝殿”等等。当今的汉语,如果离开了这些由佛教派生出来的词语,恐怕不能周全地表达说话者的意思了。
佛教在中国的传播给中国留下了许多佛教的名胜古迹。由于佛教先传出世的思想,最辉宏的佛教古寺庙往往建造在风景秀丽的名山,中国的佛教四大名山是: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和浙江普陀山。上文提到的四大石窟艺术:云冈、敦煌、龙门、麦积山石窟也是佛教的名胜。还有象四川乐山那样依山而凿的大佛数十座,各地建造的寺庙和佛像更是数不胜数。
总之,起源于印度的佛教文化经过在中国的传播,已经深深地渗透进了中国文化,加入中国元素以后,成为了中国的佛教文化,它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佛教的传播对中国两千年的封建社会得以超稳定地生存和发展功不可没,这是一个佛光沐浴的时代。佛教对中华民族的形成发挥了融合和凝聚的作用,甚至为世界认识中国提供了沟通的道路,有的学者认为,西方世界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启蒙思想家不仅汲取了古希腊罗马的思想精华,同时也曾受到了中国文化的重要启迪,其中必定也包括中国佛教文化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