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猿进化为人,在上层建筑领域所迈出的第一伟大的步伐就是跨入了原始宗教。原始宗教崇拜对原始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生殖崇拜有力地促进了社会人口的增长;图腾崇拜凝聚了民族的力量;祖先崇拜建立了长幼有序的社会伦理道德;自然崇拜开启了人类探索自然、、认知自然、改造自然的大门。
即使是原始宗教的那些巫术活动,也为治疗人的生理和心理的疾病积累了原始的经验,不仅包括原始医药、医疗知识的积累,还包括一些社会实践经验和科学技术知识的积累。为医学、社会学和后来发展起来的实用科学技术的形成与发展打开了大门。原始宗教还为文字的产生起到了推动和促进作用,为文学和艺术的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可以这样说,没有原始宗教就没有人类社会。
原始宗教有没有负面作用呢?当然也有。最极端的例子就是用活人祭祀。
为了向神灵表达人们的虔诚,祭品越来越高贵,直至用活人做牺牲。在中国有西门豹治邺的故事:战国时期,魏国的漳河常常泛滥,给当地的百姓带来灾难。当地形成一个恶俗,就是每年奉献一位女子,给河伯当老婆,以息河伯的雷霆之怒。乞求河伯不要用洪水残害人们,期望因此漳河不再泛滥。这样,当地每年都要牺牲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弄得有女孩子的人家纷纷逃亡。
16世纪,入侵中美洲的西班牙人发回的报道更令人恐怖。据说在墨西哥崛起的所有本土文明,全都奉行杀人祭神的礼仪制度。
历史记载,阿兹特克王朝第八世皇帝,为了庆祝神庙的落成,召集全国的囚犯,命令他们排成四列,从祭司面前走过。祭司们花了四天时间杀死了这些囚犯。光是这一场祭典,就有8万人被杀。
阿兹特克人喜欢把牺牲者的皮肤剥下来,披在身上,招摇过市。《阿兹特克:充满血腥光辉的皇朝》中说,西班牙传教士伯纳狄诺•迪萨哈冈目睹了这样一场典礼:
“欢欣鼓舞的民众争相肢解囚徒的尸身,剥下他们的皮肤……这些装扮怪异,面目狰狞的男子,成群奔窜在大街上。油脂混合着鲜血,一路滴滴答答从他们身上流淌下来,吓得满街男女老少纷纷走避……第二天的祭典包括一场为战士家属举行的宴会,大伙儿享用一顿人肉大餐。”
——Azdecs: Reign of Blood and Splendour,Time – Life Books,Alxeandria,Virginia,1992,p.105
西班牙编史家狄亚哥•迪杜兰目睹另一场集体屠杀活人的祭典。在这场仪式中,牺牲者人数实在太多,以至于一波一波鲜血不断流淌下神庙的台阶,“凝结成油腻腻、亮晶晶的血块,连胆子最大的人都被吓坏了”。据学者估计,16世纪初,在整个阿兹特克帝国,每年为祭神而被杀的民众人数,高达25万。这是由于对神灵的恐惧而发展起来的愚昧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