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专家说,语言的起源问题永远是一个假说。语言究竟是怎样产生的呢?至今没有取得一致的结论。假说很多,有“感叹说”,认为语言起源于感叹词;有“劳动喊声说”,认为语言起源于劳动号子;有 “摹声说”,认为语言起源于对自然声音的摹仿;有“口腔动作说”,认为语言起源于发声的舌头动作;还有 “唱歌说”,认为语言起源于原始仪式中不清晰的赞歌等等。都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算是猜想。
有学者做了这样的实验,他将两个牙牙学语的小孩放在远离人烟的荒野,在隔离状态供给生活品,结果这两个小孩长大一点的时候,人们听到他们说出的第一个词是“寇卡斯”,而“寇卡斯”在古老的腓尼基语中恰好是指“面包”的意思。由此他们提出语言的 “与生俱来说”,认为人长大自然而然就会说话,这个结论也过于牵强、武断。
有一点可以肯定,语言的产生应该先于文字。在文字出现以前的漫长岁月里,原始人由于群居生活,必然会用声音来进行交流。我们常说,兽有兽语,鸟有鸟语。动物之间尚且有他们各自不同的联络信号,原始人怎能没有自己群体生活的语言呢?早在类人猿的时候,种群之间就有了各种联络信号了,直立行走之后的原始人,群体的各种联络信号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和发展,它就是语言的起源。
语言一旦产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不同部落的交往增多,语言也在不断地融合。较强的部落的语言会把较弱部落的语言从融合的人群中挤出去,同时,融合后的语言也会吸收一些被“挤出”语言的优秀词汇。像涓涓小溪汇成大河一样,最后形成较大的语种,一旦有了文字的表达,这种语言就相对成熟了,相对固定下来。由于这个原因,吠陀人说的是僧伽罗语(Sinhalese)和泰米尔语(Tamil);塞芒人、色诺人和菲律宾的小黑人说的是马亚语(Maya);中非的俾格米人讲蒙巴塔语,而布希曼人讲霍屯督语(Hottentot),这些原始部落最初的语言几乎都已不复存在了。
语言是思维的工具,语言的基本差异意味着思维上有差异,我们要知道原始人的思维和现代人有什么差异,就得从他们的语言特色去研究。
我们知道,聋哑人可以通过他们的“手语”表达他们的思想。可以想象,原始人在他们的语言还不成熟的时候,也一定会借助手势来表达他们的思想。所以手势语是原始语言的一种形式,在文化较低的民族中、以及有多种方言的民族中常常要用手势彼此沟通。使用手势语动作的人,脸部同时表现出各种不同的表情。手势语最重要的特征在于:只表达容易被感知的表象,难以表达抽象概念。语言专家看到,印第安人有这样一个手势语:用一根食指直接从嘴唇向前方移动。有人说这是印第安人表达“真理”这个概念,其实不如说是表达“直言不讳”这个意思更准确,因为“真理”这个概念对印第安人来说实在太抽象了。
原始人的语言仿佛是永远解不开的谜。因为,现代的人类没有一个人曾经与原始人生活在一起,并跟他们打过交道,因此,我们无法知道当时原始人操着什么样的语言来相互交流。遗址和化石的发掘只能给我们了解原始人的生产生活的大概情况,要了解原始人的语言和思想,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批现代西方学者,想出办法来了,他们对不久前还零星残存在澳洲、非洲和美洲的那些极偏僻地区的原始部落,进行了实地考察,搜集了大量珍贵的资料。经过对这些资料的整理和分析,为我们了解原始人的语言和思维提供了极重要的帮助。
原始人并不象我们原先想象的那么愚笨,相反, 他们非常矫健敏锐。他们的辨别能力和记忆力是惊人的。原始人在一个复杂的自然环境中,他们不仅能记住每一个地方的特点,而且能记住这一景物与另一景物之间的距离,能记住景物的方位。对地形地貌的细微末节查看得非常细致。这是由于在艰苦的生活环境中,原始人的知觉能力得到了高度的发展。
但是,他们却几乎毫无抽象能力。在许多原始民族中,只知“一”和“二”,顶多知道“三”,超过“三”的数,他们称为“许多”。可是,对数目上很多的东西,多一个少一个,他们却又能分辨得很清楚。一群马或一群羊现代人用数目来表达具体的多少,而原始人是用整体形象来确认马群或羊群的多少。如果原始人放牧的马群或羊群中,其中多了或少了一匹一只,他们立刻能判别出来,就仿佛我们看熟人的脸上多了或少了一颗痣那样敏感。
我们看那些描写原始部落的文学作品的时候,我们能感觉到原始部落的人物所说的语言有那么多美丽动听的形容词。这正是原始人的语言特色,它特别注意表现那些具体形象的细节 。比如,原始人有许多种形容“走”的词语,“大摇大摆地走”、“一瘸一拐地走”、“步履艰难地走”、“踌躇地走”、“勇敢地走”、“低着头走”、“挺着肚子走”等等,却没有单独的“走”的一般概念。再比如,对黑颜色的表达,他们有“乌鸦般的黑”、“污泥般的黑”、“烟熏般的黑”,却没有一个“黑”的一般概念。用今天的语法看,这种语言叙述一件事,不仅十分繁赘,而且语无伦次。
现代人的语言和思维,所反映的问题越深刻,就越是省略了许多具体的、感性的细节,代之以抽象的概念,特别注意前因后果,注意逻辑和逻辑的推理。与此相反,原始人的语言和思维的两个特点是:一、形象丰富,绘声绘色,非常具体,极端感性。而内容却很贫乏,没有更多的内涵。二、没有前因后果的逻辑关系,尤其没有人与物的区分,没有主观和客观的区别,一切事物均混为一谈。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原始人的语言和思维是一种尚未分化的,没有区别与规定的,混沌一体的感性思维。它只能描绘最表面的现象,不能把握事物的共性,无法认识内在的关联。
一位现代理论物理学家的学术报告可能很少有人能听得懂,那是因为他的报告都是远离感性细节的抽象概念的逻辑论证。可见语言越抽象,逻辑越严密,智力越高深。反之就是智力越低下。上述原始人的语言和思维特性就决定了他们的智力十分低下。原始人的智能曾经长时期停留在一个非常低下的水平上,这不是他们的脑容量不足,也不是他们在本质上的心理能力低下,而是由于原始社会的需要的有限,学者们都认为原始人最突出的特征是易于满足。另一个原因是由于原始人长期生活在隔离状态而形成的环境闭塞症。而且,由此形成的一套风俗和习惯在一个民族盛行的时间越长,它就越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