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离不开信仰。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的教育是宣扬共产主义理想,信仰马克思主义学说,反对封建迷信,树立科学世界观。所以,新中国成长起来的几代人,多数人是无神论者,不相信有神的存在,没有认真思考过信仰问题。
在中世纪,无神论者往往是被辩论对方攻击的一种蔑称,那时的人们被唤做无神论者认为是个巨大的侮辱,因为,人们通常认为,无神论者没有对神的敬畏和信仰,他们就容易胆大妄为,胆敢做出种种不道德的事情来。直到18世纪晚期,由于科学的发展,欧洲才有人敢于公开标榜自己是无神论者。
科学的无神论相信,人类是自然的产物,人类是进化的结果。一切都可以用科学的逻辑推演来还原和认知。就像当年拿破仑问拉普拉斯写的《天体力学》为什么不提及上帝时,拉普拉斯明确地回答说:“陛下,我不需要那个假设”。
我们认为,无神论也是一种信仰,它同有神论信仰的区别仅仅是:无神论者一切用自然去说明自然,顺从自然,敬畏自然;而有神论者只是把自然加以人格化,顺从、敬畏人格化的自然而已。
科学本身就离不开信仰。例如欧几里德几何学,前五条公理是不证自明的,那就是信仰。有了五条公理的信仰,才有后面一系列的理性的推理和论证,构建起宏伟的欧氏几何学的理论大厦。如果对第五公理进行反设:过直线以外的一点,不能做这条直线的平行线。由此可以构建非欧几何,它也是相容的一套几何理论,而且,我们已经在更广阔的空间找到了它的适用范围。足见信仰是一切理论体系的前提。
哥德尔证明了不完备性定理,说明任何理性体系都必须建立在一些不证自明的公理之上。无论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一个理性系统都有若干条无法用本系统的理论证明的公理。这些公理暂时只能依靠信仰来肯定它。科学的态度只是当我们的推理产生了与现实有明显相悖的事实的时候,我们才去修正该理论体系的公理,修正原先的信仰。
信仰和理性是人类感知世界的两根重要的触角,信仰是永远不可缺失的。
当人受到自然的灾害和社会的迫害的时候,有神论者往往相信神的超自然的能力,对神怀着十分敬畏的心情,唱出他们的希望之歌;而科学的无神论者则遵循自然规律,运用科学的手段,设法减轻自然灾害。追求社会的自由平等。
德国著名哲学家康德虽然是位基督徒,但是他说过:无论理性或是经验都不能让我们确定上帝是不是真的存在;人类的价值观和伦理观可以脱离神而独立存在。这两句话表现了康德的科学无神论思想。但是,康德仍然对头上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定律感到惊奇和敬畏,他在《实践理性批判》最后一章中这样写道:
“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定律。”
这句话被人们赞誉为人类思想史上最气势磅礴的至理名言,它被镌刻在康德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