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以后不久,1956年12月,工商联和民建开会,反映了很多情况,其中讲到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完成了,可是上海又有搞地下工厂的,当时是作为消极现象反映的。毛泽东听到这些反映以后,找统战部、工商联、民建的同志谈话,其中谈到这样的意思:地下工厂因为社会有需要,就发展起来,要使它成为地上的、合法化的,可以雇工。现在合作工厂做衣服要3个月,袖子一长一短,扣子没眼,质量差。可以开夫妻店,开私营工厂,这叫新经济政策。毛泽东还表示,他怀疑俄国新经济政策结束过早,到现在社会物资还不足。他认为华侨投资100年不要没收。开投资公司采取还本付息,可以搞国营投资公司,也可以搞私营投资公司。现在国营、合营企业不能满足社会需要,只要有原则,有销路,私人可以投资开厂,这样定息也有出路。
要有“五不怕”的精神准备
1957年6月1日,胡乔木同志通知吴冷西,说毛主席要找他谈话。这是一个初夏的下午,中南海显得特别幽静。毛泽东的住处是一个不很大的四合院。
胡乔木和吴冷西进去的时候,毛泽东正在翻阅当天的报纸。
毛泽东见他们进来就放下报纸,招呼他们在靠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谈了一些别的事情以后,毛泽东直截了当地对吴冷西说:“找你来是商量一件事,就是想调你到人民日报去工作,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去。”这件事对吴冷西非常突然,于是说了句:“我毫无思想准备。”毛泽东说:“给你10天的考虑时间,最多不能超过半个月,时间很紧,工作很需要。10天后再谈。”
6月13日下午,毛泽东的秘书高智同志打电话给吴冷西,要他马上去毛主席那里。毛泽东一见到吴冷西就问:“考虑得怎样?已经过了10天了,去不去人民日报?”
吴冷西说:“我认为我去人民日报是不适宜的。但我是一个党员,中央如果作出决定,我只有服从。我希望作出决定之前能考虑我个人意见。”
毛泽东回答得很干脆:“没有那么多好考虑的了,中央已经决定你去人民日报,而且今天你就要去。”毛泽东接着严肃地告诫吴冷西:“你到人民日报工作,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要准备遇到最坏的情况,要有‘五不怕’的精神准备。这‘五不怕’就是:一不怕撤职,二不怕开除党籍,再不怕老婆离婚,四不怕坐牢,五不怕杀头。有了这‘五不怕’的准备,就敢于实事求是,敢于坚持真理了。”
毛泽东接着说:“撤职和开除党籍并不罕见,要准备着。杀头在正确路线领导下大概不至于,但坐牢得有精神准备,共产党内一时受冤屈的事还是有的。”又笑着问吴冷西:“你怕不怕老婆离婚?”吴冷西回答:“不怕,我想不至于,如果我是受冤屈的话。”毛泽东说:“不怕老婆离婚是对男的说的,对女同志就应该不怕丈夫离婚。总之,这‘五不怕’总得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