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箫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响应着毛泽东同志这个伟大的号召,我们革命军队经过春天竞赛开荒和播种,南泥湾荒野变成了良田;经过夏天突击锄草和战斗中辛苦的经营,南泥湾长遍了药郁的稼禾;现在是秋天,成熟和收获的季节,南泥湾正漫山遍野弥漫着一片丰饶的果实。南泥湾有群山环绕,一望不断的山峦,恰像海洋里波涛起伏;有密林大树,吃不尽的野果:野杜梨,一颗像一撮果子酱;甜美多浆的野葡萄,还有山里红、野林檎……大树可以作梁作柱,作建筑木材。纯朴的农家,家家呈现着一种安乐气象:妇孺老人都吃得红红胖胖,透露着饱暖健康的颜色;村边散放着牛羊,屋顶窑前堆满了鲜红的辣椒,金黄的包谷,硕大的南瓜。军队和人民像一家人似的亲切,遇到旅长,一大群人又笑又说地问:“同志哪哒去?”这里是繁荣而又热闹的,像朱总司令说的,是“花花世界”!
据说一两百年前,南泥湾曾经繁盛过一个时期,山庙里残碑记载,说这里曾有过街市,后来清代专制,造成的民族牢狱,逼得陕甘回民群起暴动,这一带的居民才纷纷逃难,奔走他乡;在这里新开窑洞的时候,曾开到过旧窑,里边古老的碗钵家具还历历可辨,想是那时居民一听乱信,连收拾都来不及,就慌忙逃跑了,情景该是很惨的。自那以后,这里田园就交给了荒野,窑洞房屋经风雨侵蚀倒塌,日久年远,就遍地是蓬篙,遍地是梢林乱树,成了豺狼野猫的巢穴,成了土匪强盗出没的场所。
我们革命队伍,八路军,到这里屯田,是一个翻天覆地的革命事业。自己动手,从棒莽丛里开出道路,曾必须露宿野餐,就荒山坡上开窑洞,盖房屋;从烧木炭,烧砖瓦,伐树解板,安门窗梁柱,以致钉头木楔,置备桌椅家具,无一不是自己动手,终于有了安适的住处。住处安置未完,就开始垦荒种田。朱总司令说:“生产与战斗结合。”这开荒正是一场剧烈的战斗:征服自然,而又改造自然。
开荒计划,每人6亩,随后变了群众突击、竞赛运动。两位团长的手上两次三次的磨起了泡,1连、9连出现了一天开荒5亩的“吴满有”式劳动英雄。最后,纪录打破到这种程度:每人平均开到20亩,30亩!无论走到哪个单位听听,都是一些惊人的数字:2营一个连开二三十亩,“美洲部”2万亩,一个模范排长一个人开了40亩,保证每天是一亩八分到二亩。迷信的人会说:“这怕有神灵帮助吧!“但我们革命者要告诉他:这是集体主义的威力,是革命的英雄主义!
现在的南泥湾:上下屯直到九龙泉,一连一二十里都是排列整齐的窑洞,窑里窑口用石灰粉得雪白。列在山脚下的房屋顶泥了白垩,或盖了青瓦;一条山沟,成了宽阔绵长的街衢。山沟溪流的两岸,自然修齐的树行,伸展清幽的林荫路。另一处有造纸厂,木工厂,铁工厂。造纸厂,用马兰和稻草造纸,足够战士学习办公应用,还有多余的用来换书报读物。木工厂里造着精致坚固的桌椅,风车,纺锭;铁工厂,造铁铣,镢头,各种农具,也打锋利的梭镖,给群众以保卫边区的武装。又一处有闹市,30-60户的商家,有合作社,也有私人营业。他们每天早晨把街道扫得干净利落。熙来攘往的军人和农民,亲切的招呼着。呈现出一种蓬勃活泼的气象——就在这里,映入我眼前的那一座楼房那一座休养所。建筑都照科学方法:壁炉、阳台、通气道,各种设备都有。这是屯垦的战士们自己动手为我们休养员们建造的,从设计、取材、烧砖瓦石灰,到垒墙架柱,铺地板,安门窗,完全出自战士的心裁与劳力。这是革命战士爱护自己阶级战友的表现,是精神行动团结一致的典型。
现在的南泥湾:水地种稻,川地种麻种菜蔬种烟叶,山地种谷子、糜子、洋芋、杂粮。还没开垦完的水草丰茂的地方,就是天然的牧场。稻田傍着清溪,一路蜿蜒迤逦而去,恰像用黄绿两色线铺绣而成的地毡。沉甸甸的稻穗,已吐露了成熟的颗粒。论麻,只“美洲部”就种了4000亩,麻子可收350-400石,估计榨油两万斤,食油灯油足够全部自给。2营种的,每个战士可分5斤麻,足够打三四双草鞋。论菜蔬,长得菜碗般大的大宗洋芋不算在内,只南瓜、辣椒、茄子、西红柿,每班战士门口都红红绿绿的堆满了。其他秋白菜、萝卜、葱,细致些的如芹菜、芫荽、茵香,还都长在地里。贺营长说:“战士们一个班像一个小家庭,除了全团、全营大家的种植而外,他们还各有小单位的经营,利用整训闲暇,分工劳动,你种烟,我种辣椒、西红柿,他种西瓜、甜瓜。我们战士今年每个人吃了20个西瓜呢!……”有的团里,战士吃西瓜没有这样多,每人只吃了14个,但每人却又外加了一筐甜瓜。谷子、糜子是部队主要的食粮,自然也是主要的生产。因此在南泥湾,只要抬头一望,满眼都是谷子、糜子,亩数是没有方法确切统计的。谷子长得好,大多是齐腰那样高,穗头大的有一尺六寸,普通的在一尺左右。糜子稍差,因为正当应该锄草的时候,部队开到前方,以致失了农时。但估计收获成绩还是可观的,某营42个劳动英雄,每人可收8石粮,在营部,正修下了可盛1800石的米仓。今年部队粮食全部自给是绰绰有余的。目下,各部门准备秋收已掀起了热潮,处处都预备齐了扁担、绳架、镰刀;修好了筐篓、地窖、仓库(仓库怕招老鼠,都填了石灰,又铺了木板;粮食怕潮湿生霉,仓底下特别预备了火炕)。一个战士王子耕在他们班上的墙报里写着:“秋收要注意两点:不要糟蹋一粒粮食,用突击的精神来完成……”从这里可以看出战士对秋收的热诚和信心。
农业生产外,有工业生产。捻羊毛线在普遍经常地进行着,每两捻到40-80丈,每斤按成品的质量,分别发给40、100到200元的奖金。每人缴了4斤羊毛的毛线,到今年阳历年底,就可都有一身黄呢子军衣。此外,绩麻,编筐,打草鞋,用桦树皮制玲珑的饭盒、菜盒、墨盒,各有熟练的技巧。
除了农业生产和工业生产,还有牧畜。每个部队单位附近,常常有成群的牛、羊、马匹。牛不穿鼻,马不系辔,就那样无拘无束地啃草,饮水,用尾巴打着蝇蛇。关于养猪,这里部队研究出了最好的科学方法:猪卧的地方(要干燥,特别打了窑,铺了木板),散步的地方,大小便的地方,喂食的地方,都隔了木栅栏,分得清清楚楚;为防备狼和豹子,周围又打了土墙。因此,猪也能保持它应有的清洁,不瘟,不病。一天喂三顿食:酒糟、糠稗、剩饭、碎洋芋。架子猪(30斤以前)每天可长4两肉,肥猪可长12两。因此,战士能保证每人每月吃大秤4斤肉。现在军队首长又提出了号召:今年年底要做到战士一人一只羊,两人一头猪,十人一头牛。张团长说:“我们一定要完成!”有谁惊讶地说:“这不都成了‘地主老财’了么?”是的,这是革命“地主”,建设的是革命家务。这“地主”,不剥削人,用地利和自己的劳力,白手起家,大家动手大家享受,真是再好也没有!我们每个战士,节约储蓄,加入军人合作社,30元一股,常常有人入到30股40股呢!过中秋节,每个人吃到半个西瓜,3个月饼。
其实,八路军在南泥湾,生产还是次要的,但已做到了全部自给,衣食行住,不要群众一粒米、一寸布,还反过来帮助群众,保护群众,成了古往今来世界上少有的军队。--它主要的还是整训与教育。关于习武,营房附近,处处都是靶场,投掷手榴弹场,靶场里从早到晚都有步枪声,机枪声,普通战士打起靶来都是十环、八环,特等射手更是百发百中。投弹场里,也是从黎明就有人拿了手榴弹练起,连文书、炊事员都参加。投得又远又准的“贺龙投弹手”,各单位天天都有发现。在文化教育方面:每个战士都学识字,学文化。战士差不多都能写日记,有很多能听讲记笔记。学习模范朱占国同志就在这里。随便拿一个战士郭文瑞的“练习写作”的本子来看,就可以发现这样简洁朴素内容具体的文字:
“卫生员高苏文同志,入伍前不识多少字,可是他对学习很虚心,特别是在开始生产以来。
“上山劳动时,大家都休息、吸烟,他一个人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书。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棍在地上画字。不认识的字就把它记在小本子上,回到家脸也顾不上洗,就向指导员问字。”劳动一天够疲劳了,夜晚他还在灯光下面写日记。从开始生产到现在,他的日记从没有间断过。
“他已经读完了很多青年读物:如怎样把庄稼种好,地球和宇宙,小尾巴的故事,临机应变,水等等。
“他现在已识了二千字。日记记得通顺。他的学习是在一天一天地进步着。”
“当了三天八路军,什么都学会了。”副团长说。的确是这个样子,在一个班里的墙报上有一张画,题字是:“擦拭武器,打击敌人!”竟也画得极生动有力呢!在部队里文盲是肃清了的。更真切说,八路军生产、教育、解决供给,提高素质,更大的目的是为了战斗。那战斗是保卫国家、保卫人民的。在敌人后方,抗击敌军伪军,八路军是常胜军,是世界闻名的武装,日本强盗听了常打哆嗦,在这里,抗日民主根据地,为了保卫边区,保卫中国共产党的中央,它更表现了忠贞与英勇。
去南泥湾的道路是开阔的,汽车可径直上下,大车畅行无阻。那里革命军队自己动手开辟的路。是走向崭新的幸福的社会的路。
1943年10月24日
吴伯箫(1906-1982),原名熙成,字伯箫。1906年3月13日(农历二月十九日)出生于山东省莱芜市吴花园村。1982年8月10日,在首都医院溘然长逝,终年76岁。是抗战时期伟大的文学家。我国当代著名文学家和教育家。
《丰饶的战斗的南泥湾》是吴伯箫在毛主席讲话精神指引下创作的一篇颂歌式散文,发表于延安《解放日报》1943年10月24日),后由作家出版社收入他的散文集《烟尘集》。
1942年5月,吴伯箫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在会上作了一次简短的发言,受到毛泽东的鼓励。在听了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之后,他的最大收获是:进一步明确了文艺的方向,决心“为人民服务”,走上更为广阔、更为扎实的创作新路。
1943年,吴伯箫入中央党校第三部学习。第三部组织党员参观南泥湾。本来,这次参观没有写作任务,但是,八路军三五九旅将士又打仗、又生产,硬是用自己的双手和汗水,将榛莽丛生、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变成了“平川稻谷香,肥鸭遍池塘。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的陕北好江南。南泥湾的所见所闻使吴伯箫深受感动,情不自禁,他一挥而就,写成了《丰饶的战斗的南泥湾》,以此来歌颂南泥湾欣欣向荣的新景象和“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同心同德,团结奋斗”的南泥湾精神。
作者吴伯箫以饱满的革命浪漫主义激情,通过今昔对比,热情讴歌“八路军,到这里屯田,是一个翻天覆地的革命事业”,赞扬“现在的南泥湾”是“丰饶的战斗的南泥湾”。文章紧扣“丰饶”“战斗”两词,开笔扣题,写自己参观时“南泥湾正漫山遍野弥漫着一片丰饶的果实”,然后写三五九旅屯田前的南泥湾与屯田后的“现在的南泥湾”。大量数据、事实的铺陈,不由你不发出由衷的赞美:这是一支“古往今来世界上少有的军队”,他们“生产、教育、解决供给,提高素质,更大的目的是为了战斗。那战斗是保卫国家、保卫人民的”。
三五九旅全体指战员实行战斗、生产、学习三结合,战胜重重困难,把一个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变成了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的“陕北的好江南”,成为全军大生产运动的一面光辉旗帜,也同时创造了极其珍贵的南泥湾精神,使其成为延安精神的一部分。
1939年2月党中央、毛泽东为了打破封锁,及时提出了“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总方针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动员边区广大军民开展大生产运动。南泥湾精神,正是以八路军第三五九旅为代表的抗日军民,在著名的南泥湾大生产运动中创造的,是我党我军绝处逢生,在困境中奋起、在艰苦中发展的强大精神力量。
1941年春,三九五旅(其中大部分的军官都是经过长征的年轻老兵)全体战士背着枪、铁锹和够一个季度用的种籽,在旅长兼政委王震的率领下,奉命开进南泥湾,在“一把镢头、一支枪,生产自给保卫党中央”的口号下,指战员披荆斩棘,开荒种地,风餐露宿,战胜重重困难,创造物质财富。像美国的拓荒者那样,他们开了够种一茬庄稼的地,建造过冬的窑洞和窝棚,招请无地的农民帮忙。他们自造木锄木犁,学会在桦树皮上写字。收了头一茬庄稼后,接着再种,把余粮卖了,换几头耕畜。他们做木纺车,自己制造粗毛呢,为了打破封锁,同国民党地区做走私买卖,有时要打遭遇战。经过了两个几乎是挨饿的冬天,南泥湾终于变成了五谷丰登、牛羊成群的“陕北江南”。1942年,生产自给率达到61.55%,1943年,生产自给率达到100%;到1944年,三五九旅共开荒种地26.1万亩,收获粮食3.7万石,养猪5624头,上缴公粮1万石,达到了“耕一余”一。1943年2月,西北局高干会议上,毛泽东亲自为该旅4位领导干部题词,给王震题词“有创造精神”,并嘉奖了三五九旅全体将士,命名为“发展经济先锋”。同年3月,延安文艺界劳军团和鲁艺秧歌队80多人赴南泥湾劳军,萧三、艾青、田方等致慰问词。贺敬之作词,马可谱曲的歌舞《挑花蓝》唱道:“陕北的好江南,鲜花开满山,开满(呀)山;学习那南泥湾,处处是江南,又战斗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从此脍炙人口的名歌《南泥湾》诞生,后经著名歌唱家郭兰英一唱,唱遍了大江南北,唱得家喻户晓,都知道陕北还有个好江南——南泥湾。这首几乎人尽皆知的《南泥湾》,直到今天唱起来仍然悦耳动听,当中洋溢着的革命浪漫情怀更是叫人向往不已,更重要的是,其中蕴藏着的南泥湾精神,正是延安精神的内核。中央红军在陕北的时候,曾经面临着重重的困难。蒋介石调集了几十万的部队包围边区,实行严密的军事包围与经济封锁,要“困死八路军,饿死八路军”。陕北向来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养活数万军队与干部,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毛泽东回忆那时的情景说:“我们曾经没有衣穿,没有油吃,没有纸,没有菜,战士没有鞋袜,工作人员冬天没有被子盖,我们的困难真是大极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承担这个艰巨任务的三五九旅在名将王震的带领下开赴原本是荆棘丛生、野兽出没的南泥湾,开始了最为顽强的自我拯救:以丝毫不亚于前线战士浴血奋战的精神,开辟了良田,养猪养羊,织布纺纱,硬生生将不毛之地南泥湾变成了“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的“陕北的好江南”。有了南泥湾的成就,有了南泥湾的收获,中国革命才度过了非常时期,红色延安才走过了寒冬。南泥湾精神的宣传推广,极大地激发了抗日军民的生产热情,陕甘宁边区出现了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百业繁荣的可喜景象,为中国革命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南泥湾精神也是红色革命精神的浓缩: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新世界,全靠我们自己。
回顾作者吴伯箫的革命生涯,我们会惊讶的发现:将近八年的延安生活,给吴伯箫的生命打上了极其深刻的烙印。
1938年,为了实现在北京读书时就已经开始了的政治追求,为了更有利于全身心报效祖国,吴伯箫千里迢迢只身登上黄土高原,当年4月投入到延安的怀抱。“一望见嘉陵山的宝塔,凤凰山麓的古城,立刻感到心情舒畅,呼吸自由,到家了”。他入抗日军政大学第四期学习,在瓦窑堡写的第一篇壁报稿题目就是《抗大,我的母亲》。他与自己先前执教过的济南乡师的学生编在一个队里,年龄相差十岁左右,却一样出操、上课,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在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氛围中学习了4个月的吴伯箫,结业后回到延安。11月,他参加八路军总政治部组织的抗战文艺工作组第三组,任组长,同卞之琳、马加从延安出发,到晋东南,过了6个月的战地生活。在那里,他亲身感受到军民同心协力、浴血奋战的火热氛围,强烈的责任感与澎湃不已的激情促使他行军时构思,宿营时写作,甚至不过夜就仓促付邮,好让全国人民及时了解八路军和人民的战斗业绩。
1939年5月,吴伯箫从晋东南回到延安,在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工作,参加编《文艺突击》,后任秘书长,也在中国女子大学任教。1939年5月4日,第一个五四青年节的晚上,他同上万名战友一起,在延安城北门外靠山傍河的坪坝,听了毛泽东的著名讲演《青年运动的方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41年8月,吴伯箫加入中国共产党,实现了梦寐以求的夙愿。不久,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亲笔写信调他到陕甘宁政府教育厅工作,任中等教育科科长。
在延安时,他热爱延安,建设延安;离开延安后,他怀念延安,歌颂延安。还是刚刚离开延安不久,他就写有《出发点》,把延安称为光明的灯塔、革命之力的发动机、人民大众的温暖之家、全国解放的出发点。后来,他又撰写几篇文章宣传、歌赞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把它喻为指示方向的北极星。上世纪60年代初,由于天灾人祸,中国人民的生活进入了三年严重困难时期。渡过难关,把社会主义事业推向前进,是摆在全国人民面前的严峻课题。当此之际,吴伯箫不禁回想起当年延安军民团结一致、开展大生产运动、战胜敌人封锁、渡过难关的往事,创作激情怦然爆发,从1961年2月15日到同年10月1日,一连气儿写下《记一辆纺车》、《菜园小记》《延安》《歌声》,翌年6月11日,又写了《窑洞风景》,深情缅怀延安业绩,放声歌颂延安精神。这些篇章由于其强烈的时代精神和炉火纯青的艺术表现,成为脍炙人口的佳作名篇,也成为革命传统教育的生动教材,其中仅选入中学语文课本的就有3篇。这些作品以其真挚深厚的情感,朴实动人的描绘,严谨缜密的结构,清丽洗炼的语言,赢得了广大师生的喜爱。
(孙付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