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春节,延安和陕甘宁边区兴起的新秧歌运动是延安文艺界在《讲话》精神指引下,使边区文化艺术事业呈现一派前所未有的繁荣和活跃的新气象和新局面,并标志革命文艺已进入一个崭新的历史时代。延安各专业艺术院团相继改变以往单纯剧场演出大型戏剧的单一表演形式的束缚和模式,掀起了以扭秧歌和编创演出具有现实生活斗争和时代特征为内容的文艺宣传活动的热潮。并以新秧歌运动为契机,作为延安和陕甘宁边区广大文艺工作者和艺术家认真贯彻落实毛泽东同志提出的文艺方向和党的有关文艺方针政策,主动、积极地走出剧院、走出类似上海亭子间似的个人狭小的艺术生活圈子,走向街头、走向社会,投身于广大人民群众之中,在深入生活、深入民间、深入群众的过程中加强学习、锻炼自己,使边区的文学艺术更好地、直接地、广泛地、积极地为宣传当时的抗日战争和边区军民开展的大生产运动服务。
群众性的广场宣传演出,是抗日战争爆发后始发的一种常见的街头文艺宣传形式。当时风靡各地的街头剧如《放下你的鞭子》,已成为各个抗战演出宣传队最常演出的宣传抗日节目之一,为动员群众宣传抗日发挥了较大的影响。抗战时期所创造的这种街头广场演出的新形式,不仅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还成为当时抗战文艺宣传的一种新媒介,并形成文艺界与广大群众相互沟通不可缺少的桥梁。在陕甘宁边区各地广为流传的民间传统老秧歌,既是深受陕北群众喜闻乐见的民间传统文化,具有群众性、广泛性、灵活性、地域性、节令性、自娱性、喜庆性、宣传性等特征,也是融民间舞蹈、音乐、戏剧、杂耍、文学、美术、造型为一体的综合性传统艺术,并将歌、舞、演、说、扭、跳等形式有机地结合成独有的一种群众性传统文艺活动。新秧歌运动是在继承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旧秧歌基础上,增添了宣传抗日、促进生产、歌颂新生活、新时代等方面的革命内容,做到旧瓶装新酒,使陕北各地广为流传的传统老秧歌获得新的内容、新的发展、新的时代气息和新的生命,并为我们如何继承和借鉴优秀传统文化和民间艺术,更好地为革命斗争服务,为讴歌我国的新时代服务,进行了一次群众性大规模的积极创造与探索,并在实践过程中取得宝贵的经验。当年延安和陕甘宁边区有数十个专业院团和艺术学校,近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学艺术家相继奔赴宝塔山下、延河之滨,汇成一支强大的文艺大军,在毛泽东同志《讲话》精神指引下,以新秧歌运动作为革命文艺发展的一个新起点,形成延安新文艺的高潮,并随着抗日战争的胜利和革命运动的发展,使延安新秧歌成为时代的一曲凯歌。
第一节 延安各专业艺术院团发展简况
一、人民抗日剧社
简称“人民剧社”。1936年,中共中央决定将红军的工农剧社改为“人民抗日剧社”,并随党中央从瓦窑堡迁至保安县(今志丹县)。原剧社领导班子与组织机构未变动,仍由危拱之、刘保林、杨醉乡三人负责。1936年初夏,抗日剧社在保安城南周河岸边演出《亡国恨》《侵略》《丰收舞》《红色机器舞》等节目,毛泽东陪同斯诺观看演出。之后,斯诺在《西行漫记》一书中描写他曾观看该剧社演出的情景。
1937年3月7日,人民抗日剧社总社正式成立(前身为列宁剧团,后改为工农剧社),总社下设中央剧团、中央机关工作人员组成的平凡剧团、铁拳剧团、延安青年剧团等。该剧社历史悠久,红军时代已开始活动,最早由长征过来的危拱之任剧社主任,刘保林任歌舞班长,杨醉乡任戏剧班长,剧社共40人。其中中央党校教务主任成仿吾编写的话剧《三姐妹》,教员冯雪峰编写的《苏维埃活报剧》,中央粮食部秘书长雷经天编写的话剧《战场上的婚礼》,中央军委王世荣编写的《军事活报剧》《统一战线活报剧》,危拱之编导的《生产舞》等节目相继上演。同年8月,剧社更名为“抗战剧团”。黄植、廖承志、朱光等都参加了该剧社,相继演出《亡国恨》《秋阳》《放下你的鞭子》《死亡线上》《蔡东之夜》《蹂躏与反抗》《撤退赵家庄》《平地登天》《李七嫂》《没有祖国的孩子》《汉奸的子孙》《本地货》和《古庙钟声》等。1937年夏,廖承志、赵品山、朱光、杨醉乡、董芳梅等联合演出《阿Q正传》,廖承志扮演王胡,赵品山扮演阿Q,杨醉乡、董芳梅扮演尼姑。同年6月25日,中央剧团在蟠龙演出戏剧和活报剧时,有一千多群众观看演出。杨醉乡将剧社下乡巡回演出写了一篇报道《谈谈剧社巡回表演》发表于同年7月23日的《新中华报》,介绍剧社巡回演出的简况:1.演出方面:相继在陕北演出六场,安定演出三场,延川县演出四场;2.辅导方面:曾给陕北锄头剧社排练了三个活报剧(其中有反对封建迷信内容的、有宣传妇女解放内容的、有动员参加选举内容的),教会舞蹈《叮呤舞》,排练三个新戏(《自由万岁》《小先生》《死亡线上》),教唱三支抗日歌曲;3.开展宣传活动:包括个人和集体宣传,唱歌给群众听,教群众识字。随即,剧社又赴延长县演出,由于演出内容均属反映现实生活和抗日救国内容,做到了既通俗易懂,又能与群众思想感情相互沟通,深受当地群众欢迎。不少地方的群众看完剧社演出后,主动地向剧社馈赠各种慰问品,延长卫戍政治部还向剧社赠送一面锦旗,表示对剧社宣传工作的鼓励。
1938年2月10日,抗战剧团分赴各地公演。萧三、冼星海创作的团歌:“我们小小年纪,都是工农子弟兵,为了抗日救国,离开父母乡里。我们有的经过长征,走过雪山草地,别看我们小小年纪,走过二万五千多里……”团长为杨醉乡,指导员为黄植。下设两个分队:戏剧队有刘志荣、曹洪、方宪章、王瑜、董芳梅等;舞蹈队有胡秀英(曼丽)、刘炽、李灵心(李琦)、张庆云(沙青)、刘峰、白定洲、高田、张焰寿、杜德明(李若冰)、张沼滨、王凯音等。老师有李伯钊、危拱之、王世荣。李伯钊还将从苏联带回来的舞蹈《乌克兰舞》《海军舞》《网球舞》《工人舞》和《农民舞》,以及温涛编排的《叮铃舞》《音乐活报》和《机器活报》等节目进行了排练和演出。该团还演出了杨醉乡创编的戏剧《亡国恨》《三姐妹》,丁玲编创的戏剧《一颗未出枪的子弹》及左明编创的话剧《梦游北平》等。还有一批经常参加演出的演员如赵品三、廖承志、朱光、王玉清、吴克伟、左明、孙强等,他们曾演出根据鲁迅著名代表性小说改编的话剧《阿Q正传》、田汉编创的《回春之曲》、沙可夫等创作的《广州暴动》,以及崔嵬等编演的《放下你的鞭子》等,还编演了《天皇恩惠》《谁的罪》等,颇受观众的称赞和好评。当时剧社还组织编排了“陕北大秧歌”,由刘炽等一批少年演员作为每场演出的压台节目,当时已将传统的伞头改为手执镰刀、斧头的工农人物形象,以此象征党徽体现党的领导和象征工农联盟是革命的主体,每次演出均受到观众欢迎。
1938年12月下旬,抗战剧团第一队,一行四十余人,由主任杨醉乡率领到赤水县进行宣传演出抗日话剧和歌舞活报剧,动员群众踊跃参军上前线抗日,发动群众募捐毛袜手套,缴纳救国公粮,慰劳前方将士。抗战剧团第二队于1939年2月上旬,从延安出发,经安塞、瓦窑堡、永坪直至延川进行巡回演出。抗战剧团第一、二队,又曾于1939年6月,到关中分区各县巡回演出半年,回到延安后,为了提高大家的业务水平和演出质量,杨醉乡负责安排,将所有的干部和小同志分别送进鲁艺专修班及普通科学习。1942年5月1日,以该团为基础,成立了陕甘宁边区艺术干部学校,校长柯仲平、副校长张季纯。从此,抗战剧团不复存在。
二、西北战地服务团
西北战地服务团,简称“西战团”,全称“十八集团军西北战地服务团”,于1937年8月12日在延安成立,是党领导下以宣传为主的一个半军事化团体,一直受到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重视、关怀和热情支持。
“卢沟桥事变”后,正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工作的丁玲、吴奚如等人,倡议组织一个小型战地记者团赴前线宣传抗日,消息传出后,不少抗大同学纷纷报名要求赴前线,当时抗大四大队演出《母亲》《回春之曲》的主要演员也要求参加。党中央非常重视,毛泽东同志先后数次和丁玲谈话,中宣部部长凯丰也支持丁玲同志。同年8月12日,西战团成立,到会的团员都是二十多岁的男女青年,第一批团员共23人。朱光代表中宣部讲了西战团的任务及筹备经过和组织机构。宣布丁玲为该团主任、吴奚如为副主任,陈克寒为通讯股长、李唯为总务股长、陈明为宣传股长,成员有王玉清、戈茅(徐光霄)、天虚、高敏夫、黄竹君、吴坚、陈正清、李劫夫、苏醒痴、朱灼等。该团最早的女团员有夏革菲、朱慧、洛男、李君裁、王钟、吴光伟等。
同年8月15日晚,延安各界在大礼堂举行欢送西战团赴抗日前线的晚会,毛泽东同志出席了晚会并首先致词,他说:“战地服务团是一件大工作,因为打日本在国内在世界都是一件大事,我们数年来要求举国团结一致抗日,在今天可以说已经开始实现了。这次战争可以说带有最后一次的意义,战地服务团随红军出发上前方工作,你们要用你们的笔、用你们的口与日本打仗。军队用枪与日本打,我们要从文的方面、武的方面夹攻日本帝国主义,使日寇在我们面前长此覆灭下去。”丁玲在最后致谢时说:“我们战地服务团的组织虽小,但是好像小河流一样,慢慢的流入大河,汇聚着若干河的水,变成一个洪流,把日寇完全覆灭在我们的洪流中。我们誓死要打退日寇,如不达到此目的,决不回来与各位见面。”
誓师大会后,西战团进行了40天的准备,又吸收了一批团员。在这40天的时间里多次请毛泽东同志和中央领导来团做报告、讲形势、学政治、学理论,并排演了十五六个独幕剧,组织杂技组在秧歌舞的基础上创作排练了《打倒日本升平舞》、学唱了一批抗日救亡歌曲、大鼓、相声,绘制了一批宣传画、书写标语等,为了征求意见还进行了八次公演,取得了较好成绩。同年9月20日,西战团一行40多人,高举战旗、背起行装,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抗日前线。这支精干的宣传队伍,不怕天寒地冻、不顾山高路险、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上前线,有时冒着枪林弹雨搞宣传,他们一路行军一路宣传,驻一村宣传一村,为抗日军民演出秦腔、京剧、大鼓、相声、快板、双簧、活报剧和秧歌舞,还演出了大型话剧《八百壮士》,常常是演至深夜,群众受到鼓舞,不愿离去。此外,西战团曾以“战地社”的名义在西安进步报纸《国风日报》上主编过一个三日刊《西北文艺》,相继出刊十八期,以及《救亡周刊》文艺专栏,使西安成为延安革命文学战线的一个前哨阵地,起到广泛的宣传作用。
由于西战团成效显著,计划再组织第二个西北战地服务团去山西。中共中央宣传部曾在《新中华报》公开刊登征召西战团团员的文告,文告中这样写道:“自我们的战地服务团出发后,经过大宁、蒲县、洪洞等处,沿途表演了抗日戏剧,深得山西人民拥护。现在要求我们派剧团去,我们准备组织第二西北战地服务团去山西。”后由陕北公学第一期毕业的部分同学组成西战团第二团,由任白戈任队长,原计划做短期的准备即开赴山西抗日前线,后因情况有变,上级撤销了这个单位,把人员一分为二:一部分调去延安创办鲁迅艺术学院,另一部分充实到留守兵团政治部的烽火剧团。1938年7月,丁玲领导的西战团从前线返回延安,在庆祝“八一”建军节大会上进行了汇报演出,得到了广大干部和群众的赞扬。延安《新中华报》曾发文称赞说:“丁玲同志带回了许多新鲜的东西,如大鼓、秦腔。尤为重要的是带回了经过磨炼而不疲倦的工作热情。”
由于战局变化形势的发展,丁玲去马列学院学习。周巍峙率西战团于1938年11月20日奔赴晋察冀抗日前线,并带去许多秧歌、戏剧、曲艺等节目,成员有田间、史轮、曼晴、贾克、朱星南、洛汀、陈正清、李唯、王犁、石群、邵子南、李劫夫、陈强、田野、戈焰、白居、李健、徐景琛、邓康、苏醒痴、吴坚、何瑟、叶频、方冰、郎崇敏、鲁前、赵尚武、郝汝惠、李建庆、边军、卢肃、管林、牧虹、仲伟、宋琦、智世明、陈地、古塞、张铮、刘沛、徐瑞征等。他们既深入前线进行抗日宣传,又促进晋察冀文艺事业的发展。特别是西战团还带去延安街头诗和诗朗诵活动,编印了50多期《诗建设》。西战团的“战地社”还和当地的诗歌团体“铁流社”合作,多次组织群众性街头诗歌活动,取得较大的社会影响和宣传效果。1944年5月底,西战团在周巍峙的率领下,胜利地返回延安。在六年的岁月里,西战团积极活跃在西北和晋察冀抗日战线,为抗日宣传做出巨大贡献,成为陕甘宁边区一个有影响、有成就的革命文艺团体。
三、陕甘宁边区民众剧团
陕甘宁边区民众剧团,简称“民众剧团”。1938年7月4日,在延安师范学校乡土剧团与延安市业余剧团的基础上成立,隶属陕甘宁边区党委和边区文委领导。柯仲平任团长,刘克礼任副团长,张季纯、马健翎任剧务主任,墨遗萍任教务主任,李丽莲、马可、安波、张鲁、杜矢甲、庄英等相继任音乐教员,刘白羽、杨洁、方纪、柳青、草明(女)、董速、刘小孟、尚伯康、王彭、雷峰等同志曾在该团工作过。主要演职人员有刘克礼、张云、史雷、王志义、王岚、党奎、刘刚、毕雨、贺原野、王晓明、姚伶、高持久、康又唐、张德才、王登奎、魏郎芳(女)、刘亚萍(女)、李文宇、黄俊耀、张克勤、米成义(米晞)、程士荣、王爱民、任国保、朱保甲、任应凯等40余人。老艺人胡万成任武功教练,并吸收眉户艺人李卜、晋剧艺人胡百胜、张本宽等人对团员进行业务辅导。民众剧团成立后,遵循党的文艺方针,坚持深入群众、深入生活,紧密结合现实,大演革命现代戏和秧歌剧进行各项宣传,先后排演马健翎创作的秦腔现代戏《一条路》《好男儿》《查路条》《那台刘》《中国魂》《三岔口》《抓破脸》《两块钱》《近视眼张三》《血泪仇》《两兄弟》《保卫和平》《穷人恨》,眉户现代剧、秧歌剧《两亲家》《十二把镰刀》《大家喜欢》;张季纯创编的《回关东》《鬼脸》;尚伯康创编的眉户《桃花村》、秦腔《八千马》;杨醉乡创编的秦腔秧歌剧《崔福才转变》;黄俊耀创编的秦腔《陆进宝的灾难》《阎王寨》;钟纪明创编的秦腔秧歌剧《官逼民反》《三勇士》《放下你的包袱》;张云创编的秧歌剧《瑜兰姑娘》《张丕模锄奸》《赵富贵自新》《吴中回家》《党世鸿运盐》《三妯娌》《回到祖国来》,以及《神神打架》《干到底》等。民众剧团自成立至1946年的八年间,共创作现代剧、秧歌剧49出(本、部),改编和新编历史传统剧《鱼腹山》《顾大嫂》《徐州革命》《游龟山》《空城计》《四进士》《镇台念书》《鞭打督邮》《打渔杀家》《八大锤》等15部。1939年下半年,民众剧团在延安演出《中国拳头》《国魂》。毛泽东同志观看了《中国拳头》后,亲笔题写了“简单、明了、动人”六个字;看了方言剧《国魂》后,建议改为秦腔,并改名为《中国魂》。延安新秧歌运动时,民众剧团多次组织秧歌队进行街头广场宣传演出,还创编许多秧歌剧推动了边区新秧歌的发展。其中反映边区大生产运动的《十二把镰刀》深受广大群众欢迎,曾与《兄妹开荒》《夫妻识字》共同成为边区三大具有广泛影响和典型代表性的新秧歌剧目。鲁艺在排练马可同志创编的眉户秧歌剧《夫妻识字》时,还邀请民众剧团的史雷同志去桥儿沟向鲁艺同学进行唱腔和表演的辅导。1944年10月,民众剧团以《血泪仇》参加边区文教大会,全团荣获边区特等模范奖旗,马健翎荣获特等模范和“人民艺术家”称号。
民众剧团自1938年成立至1946年,八年中,成为全边区下乡最多的一个剧团。据不完全统计,八天的演出,其中就有三天在农村,下乡演出共走了23个县(全区当时共有31个县)190多处区镇村庄,演出1475场,平均两天演出一场,观众达260多万。如民众剧团1939年2月13日至6月16日,进行历时四个月零三天的第一次下乡巡回演出中,就曾先后途经延长、延川、安定、子长、张家畔、定边、盐池、靖边、志丹、安塞等30余地,行程约2500多里,被边区《新中华报》发表文章赞誉为民众剧团巡回演出的“小长征”。随后,民众剧团又挺进关中进行长达一年多的巡回演出,他们逢村献艺、遇镇搭台,走到哪演到哪,足迹遍及边区的许多乡镇、村庄,被群众称为跟着路上遗留下的鸡蛋皮就能找到的一个好剧团。
1947年解放战争开始后,为保卫延安,民众剧团将主要演员组成一队,改编为西北野战军前总政治部宣传队,奔赴前线冒着枪林弹雨进行拥军慰问宣传演出。将新招收的演员胡有正、李应贞、槐宝顺等50余人开赴大后方山西兴县圪垯训练。1948年3月一天中午,彭德怀同志冒着大雨和部队在新解放的洛川塬上与群众一同观看民众剧团演出的《穷人恨》,随即就给民众剧团写信:“你们演出的《穷人恨》,为广大贫苦劳动人民、革命战士所热烈欢迎,成为发动群众组织起来有力的武器,望继续深切体会群众痛苦,创造出代表群众要求的更多新剧本。”同年11月13日,王震给马健翎写了一封信:“我很久想给你写信,因为《血泪仇》和《穷人恨》的演出,我前后看过五六次,观众都为剧情所激动着。”又说:“多次看它,使我对前天、今天、明天如何服务人民,都有启示意义。希望你这位作家有新剧本上演。”
1949年开国大典前夕,民众剧团调往西安。1952年年底,成立西北戏曲研究院。1955年,西北大区撤销将西北戏曲研究院与陕西省眉户剧团、陕西省秦腔实验剧团合并组成陕西省戏曲剧院。1980年2月,又更名为“陕西省戏曲研究院”。
四、烽火剧团
1938年10月,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领导的烽火剧团是在1936年瓦窑堡创办的红军大学宣传队的基础上,在延安改建成立,又称“留政宣传队”。蔺子安任团长(后由高波、陈明相继接任),杜百应任党支部书记,下设戏剧股、歌咏股、舞蹈股、通讯股、美术股、标语股。随着人员增多,正式编为五个分队,第一分队队长张保忠、副队长萧敬若;第二分队队长徐信、副队长陈其通;第三分队队长邓友民、副队长秦士杰;第四分队队长魏玉晶、副队长舒光彩;第五分队(女生队)队长陈凤莲。剧团成员有向隅、唐荣枚、张东川、羊路由、黄倜、陈耀华、张勃、王久晨、萧光华、吴彪、杨芝兰、艾叶等。鲁艺选派翟强、侣朋、李鹰航、梁寒光、庄焰等来团工作,冼星海作艺术指导。由蔺子安作词、向隅作曲创作的《烽火剧团团歌》:“我们是熊熊的一把火焰,我们是解放民族的先锋队员。我们要用戏剧来从事宣传,要动员广大群众参加抗战。舞台是我们的堡垒,街头是我们的营盘。我们抗战不怕困难,打倒日本强盗,胜利在我们前面。”
1938年上半年,烽火剧团曾去延长、延川、清涧、绥德、米脂、吴堡、葭县、府谷、神木、榆林等地宣传。1939年3月,奉命开赴河防前线,为配合粉碎国民党制造摩擦进行宣传,时间长达三个多月。烽火剧团常演出的节目有歌舞《小放牛》(高波改编)、京剧《过关》(陈其通编创)、歌剧《治病》(翟强编导、李鹰航作曲)、话剧《李秀成之死》(阳翰笙编剧、侣朋导演)、活报剧《纪念十月革命》(侣朋编导)等。
为加强部队文艺宣传工作,1939年8月,将烽火剧团改为烽火总剧社,各部队原有的宣传队改为分社。为纪念“九一八”,烽火总剧社在鲁艺的帮助下演出塞克创编的六幕话剧《九一八前后》(又称《流民三千万》)。1940年5月中旬,烽火总剧社奉命赴陇东演出,在三四个月的时间里,行军近两千余里,沿途组织大小晚会演出50余场,举办美术展览、开展口头宣传、出街头报、书写宣传标语、文艺墙报等各种宣传活动,深受广大军民的欢迎和称赞。同年9月下旬,返回延安进行业务整顿,着手自我教育,以提高思想理论水平和专业技能。1941年元月下旬烽火总剧社在延安八路军大礼堂公演《李秀成之死》,招待延安各界庆贺元旦。
1941年4月10日,烽火总剧社与鲁艺所办的部队艺术干部训练班合并在一起,成立了“部队艺术学校”,校址设在延安桥儿沟。
从1938年10月烽火剧团成立,到1941年4月烽火总剧社结束,历经两年半时间。在这段战斗历程中,烽火剧团贯彻党的文艺方针、深入部队、深入前线,不怕艰难险阻,积极为部队服务,发挥革命文艺宣传战斗作用,并培养和锻炼了大批部队文艺干部,是延安和陕甘宁边区一支有成就、有影响、有贡献的部队文艺大军。
五、边保剧团
边保剧团,即陕甘宁边区保安司令部剧团,隶属边区保安部队政治部领导。1939年元月,在安塞县西营村成立。后来边区保安司令部改为边区政府保安处,周兴任处长,剧团亦更名为边区政府保安处剧团,直接受保安处领导。剧团成立时,由赵维川、刘广、樊村鹏任负责人,主要演职人员有周伯平、赵大纲、朱悦鹏以及湖南、江苏、江西、四川、陕西关中等地来边区的20多名青年同志组成,除唱歌、跳舞、扭秧歌外,还以演出秦腔、眉户等地方戏。剧团成立后,演员想办法克服各种困难,自愿捐献、自制服装道具,还派人去民众剧团学习。学习数月后,排练了一批节目和新戏。1939年11月,中共陕甘宁边区第二次党代表大会在安塞徐家沟召开时,边保剧团为大会演出《查路条》等节目,受到好评。此后,又排演了马健翎创作的秦腔现代戏《中国魂》、保安部队政治部主任吕振球创作的秦腔现代戏《英雄战士》《机密信》等,经常为当地军民进行演出。
边保剧团以活跃边区地方保安部队文化生活、开展部队和边区群众的宣传文化活动为宗旨。剧团成立后,经常分赴边区各县区下乡演出,一年内先后两次赴甘泉等九个直属县共演出六七个月。1940年6月,剧团在延安进行业务整训后,又排练了一批新节目。同年8月底,赴绥德分区各县演出了80多场,观众达13万人次。1941年10月10日边区戏剧节时,边保剧团在中央大礼堂演出了《武家坡》《关驿》,受到好评。同年5月,又奔赴陇东等地演出,还特意赴盐池慰问从事大生产的部队。1942年,边区保安部队改编为警备区所属旅团,移防定边,剧团亦紧随而至,易名为警备第三旅宣传队。将原警备区五团宣传队的秦世杰、成凯旋、赵洲、刘玉梅、朱月鹏、王荣生、刘光、周伯阳等一批秦腔演员调整充实到该宣传队,人员增至40多人,并从西安购回一副戏箱。该宣传队添置了新戏箱后,迅速地排演了秦腔传统戏《王佐断臂》《战宛城》《黑旋风李逵》《三滴血》和新编历史剧《逼上梁山》《三打祝家庄》及现代戏《参军曲》等。
延安整风运动开始后,边保剧团积极响应,由于剧团长期巡回演出,任务重,流动性比较强,他们从实际出发,合理安排,做到演出中坚持整风,使演出与整风两不误。在延安新秧歌运动中,剧团除了坚持舞台演出外,还多次组织广场秧歌表演宣传,演出许多著名的秧歌剧和大秧歌,以促进边区开展的“拥军爱民”“拥政爱民”活动,既增强了军民之间的友谊和感情,又给广大群众留下良好印象。1946年5月,张棣庚根据报纸上发表的一篇通讯为边保剧团编创秦腔剧《平鹰坟》,并于11月8日在边区参议会大礼堂正式公演,反映强烈,受到延安军民的热情称赞。
1947年,由于胡宗南猖狂进犯延安和陕甘宁边区,战争形势紧张,边保剧团的成员分赴各部队积极投身于陕北战场,参加延安保卫战。从此,该剧团停止了活动。
六、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总剧团
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总剧团,简称西青救总剧团,它是在原西青救安吴训练班艺术连的基础上,于1940年4月在延安成立,隶属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和中央青委领导。
“西青救”成立于1937年4月12日,是西北地区爱国进步青年的群众性团体。为开展敌后文化工作,动员广大民众与青年参加抗战,“西青救”于1939年7月组织了西青救第一剧团和第二剧团,相继开赴山西晋东南各地进行抗日宣传。后来,又组织一个少年剧团加入西青救剧团行列,少年剧团先后演出儿童歌舞和儿童歌剧《公主旅行记》《勇敢的小猎人》及《它的城》《糊涂将军》《笑吧,孩子》等。1939年8月,西青救总剧团按照上级组织统一规划相继与抗战剧团、烽火剧团等一起搬迁到延安东郊桥儿沟,与鲁艺相邻形成了延安文艺院团聚居的一个文化区。
1940年4月,“西青救”为加强对各剧团的领导,成了“西青救剧团总团部”。总团部由高沂、吴雪、李之华、靳志光(后改名金紫光)、丁洪、苏琦、陈千一七位同志组成团务委员会。此外,还在“西青救”下属的泽东青年干部学校设立了一个直属剧团,统由总团部领导。直属剧团是由“西青救”第一团和由吴雪领导从大后方来延安的四川旅外剧队联合组成的。四川旅外剧队,在前往山西二战区拍电影的途中,在队长吴雪及丁洪、陈戈、戴碧湖等人的率领下,中途改变计划,由宜川转赴了延安,并受到中央青委领导冯文彬、胡乔木、黄华等同志热情欢迎和接待,并将该队编入泽东青年干部学校,成为该校的一个直属剧团。直属剧团成立不久便为1940年4月1日在延安演出了阳翰笙创编的话剧《塞上风云》,轰动了延安文艺界和广大观众。同年5月19日,为抗大三分校开学演出了三幕话剧《启蒙者》;8月10日,西青救总剧团为绥德救灾,与青干校学生联会合作义演了曹禺创编的话剧《雷雨》,在延安连演七天,场场爆满,观众达7000千余人。同年12月21日,为庆祝延安八路军大礼堂落成,西青救总剧团演出了新排法国莫里哀名著《伪君子》。1941年5月1日,他们又演出了苏联伊凡诺夫创编的名剧《铁甲列车》,该剧内容以表现1918年俄罗斯西伯利亚工人、农民联合反抗沙皇军队与日本帝国主义勾结进行破坏的斗争故事,此剧除了在苏联莫斯科上演外,这次在延安公演也是第一次在国外演出。另外,他们还演出了颜一烟创作的《渡黄河》。
西青救总剧团成员还有邓上怡、胡果刚、王永年、张一鸣、周来、徐胡沙(胡沙)、程云、田蓝、陆静、沈贤、潘秋、余康、鲁亚农、黎虹、拓新、林开甲、黄宇、宁森、杨啸空、易晓光、崔雄簃、刘明学、陈克(孙彤彦)、白秋、吕雪熙、张伟、郭仙梅、罗廷芳、苏毅、查玉英、崔海、赵翠娥(理召)、查列、黄歌、鲁明、张一林、薛晓、牛纯仁、程昶昌、白英俊、李俊、董夺元、田有生、杨嘉祥、史明杰、曲宏、赵廷峰、刘建萍、吴刚、王华、王全安、王宗民、萧世健、王亚南、高首善等。
西青救总剧团活动一直持续到1941年9月,上级将泽东青年干部学校、陕北公学、延安中国女子大学合并成立了延安大学,西青救总剧团直属剧团奉命改建为延安青年艺术剧院,从此为延安话剧艺术的繁荣发展揭开了历史的新一页。
七、青年艺术剧院
青年艺术剧院于1941年9月下旬在延安成立,属中央青委领导,它的前身是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总剧团。
剧院成立后,院址设在延安北关外的文化沟,有窑洞30间。该院设有由冯文彬、艾思奇、塞克、萧三、蒋南翔、邓洁、徐以新、吴雪、王真等九人组成的理事会,冯文彬任理事长。1941年9月23日,召开首届理事会,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的凯丰亲自参加。会议决定了该院今后的方针和发展方向,确定该院为职业艺术单位,应积极发展剧场艺术,掌握中国典型的戏剧,介绍世界名剧及理论,为奠定中国民族的艺术事业尽一份力量。1941年12月4日,剧院又召开第二次理事会,总结前一阶段的工作,并决定聘请郭沫若、田汉、洪琛、欧阳予倩、万籁天、夏衍、曹禺、阳翰笙为剧院名誉理事。
剧院成立后,塞克任院长,王真(王正一)、吴雪为副院长,高沂为党支部书记。下设研究室为全院的业务核心,负责创作、编剧、排练,以及音乐、舞蹈和舞美设计、制作,负责收集、研究各国的戏剧创作、发展和戏剧运动。该研究室曾由塞克兼管,后又由戴碧湘、李之华、赵石影等先后负责。此外,还设有剧务部、教育部、院务部、人事部及戏剧服务社,戏剧服务社承担剧院的演出设计和对业余剧团的辅导。同年12月,将并入该团的原少年剧团改为附属该院的儿童艺术学园,由张一鸣负责,以培养艺术人才为主。学园除开设小学课程和社会科学常识外,还组织学员学习文学、美术、音乐、舞蹈、戏剧和表演等专业。该院成立后曾于1942年1月12日,在延安八路军大礼堂首次公演了由夏衍编剧、吴雪执导、许珂承担舞美设计制作的话剧《上海屋檐下》,参加的演员有白凌、陈戈、周来、雷平、李之华、王正之、丁洪、张建玲、田兰、胡果刚等。
1942年2月27日,青艺举办正式成立大会,中宣部部长凯丰以及冯文彬、萧三、徐以新等出席会议,并分别在会上讲了话。院长塞克汇报筹备过程中的情况,并提出以现实主义表现手法、时代的风格、中国特征的技巧、新民主主义内容,作为剧院戏剧艺术今后发展的方向,贯彻学习与演出相结合的原则,为中国话剧发展事业开辟一条新路。冯文彬提出“团结、切实、虚心、民主”作为该院今后的发展建设方针。除原有九人的理事会和正副院长三人外,剧院再次对机构做了重新调整,理事会、院长下设:院部,主管行政事务,下分文书、总务、会计三科;业务部,主管全院业务工作,下设教育、演出两科,以及成立演员、设计制作、编导三个室。此外,还附设儿童艺术学园,全院演职人员和学员已发展到一百多人。
延安整风运动开始后,剧院在青年俱乐部演出了《延安生活素描》,该剧是剧院根据延安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不良现象编成的五个戏剧片段(即类似当今的“小品”)组成一台演出节目,其中有《多情的诗人》《友情》《无主观先生》《小广播》《为寂寞的缘故吗》。整风运动之后,全院精神面貌大为改观,在演出、生产、节约等方面都取得新的成绩。1942年7月14日,剧院赴金盆湾为三五九旅大生产部队进行慰问,演出三个新编的独幕话剧,即《边区医药队》《前线医药队》和《民兵》,受到战士欢迎。1943年春节,延安兴起新秧歌运动之际,延安青艺的同志们踊跃参加,积极组织秧歌队走向街头、走向群众,在广泛开展“拥军爱民”“拥政爱民”的春节拜年活动中,使大家在深入生活、深入民间、深入群众的艺术实践中得到了锻炼和提高,并为新秧歌的广泛普及和发展做出了新贡献。1943年12月,经领导研究决定,将延安青年艺术剧院与部队艺术学校合并,组成陕甘宁晋绥五省联防军政治部宣传队,简称“联政宣传队”。从而,一个新的部队文艺团体在陕北黄土大地上诞生了。
八、联政宣传队
联政宣传队,是由原烽火总剧社,后改为延安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政治部文工团(又于1941年4月1日改为部队艺术学校),与延安青年艺术剧院(简称“青艺”)于1943年12月1日,在延安合并成立,隶属“联政”(即陕甘宁晋绥五省联防军政治部)领导。当时联防军司令员贺龙、副司令员肖劲光、政治部主任谭政、副主任傅钟、宣传部长萧向荣等领导对联政宣传队非常重视,常到宣传队看望大家,听取汇报、指导工作,成为延安和陕甘宁边区颇受广大军民欢迎和赞誉的一支有影响的部队文艺宣传团队。1946年5月初,联政宣传队奉命调往东北解放区,他们在三个多月的行军途中,经山西、河北、山东,后渡渤海,最终胜利抵达东北,成为抗战胜利后,在解放战争初期坚持做到边行军、边宣传、边演出、边座谈的一支取得较大影响,并成为长期坚持“写兵、演兵、为兵服务”的部队文艺宣传大军。他们自从在延安成立到离开陕甘宁边区,仅在陕北高原工作战斗了两年零五个月,由于他们坚持积极下部队、去农村,给广大陕北人民和边区部队留下良好的印象,曾多次赢得崇高的荣誉。如该队在边区文教群英会上荣获“先进集体”奖旗;获得三边分区党政军各界赠送一面书写着“表现新群众艺术的能手”的锦旗;在赴南泥湾慰问农垦部队演出时,又获得一面写着“为工农兵服务”的锦旗;为边区劳动英雄赵占魁所在炼铁厂演出时,炼铁厂又给宣传队赠送了一面写着“军民一家”的锦旗。
联政宣传队创作力量强,人员多、水平高,相继创作演出不少优秀节目,有歌舞剧、秧歌剧《刘顺清》(翟强编剧、张林簃团结》(李之华编剧、张一鸣等曲)《好同志有错就改》(李之华编剧、张一鸣曲)《张治国》(荒草、刚果编剧,眉户配曲)《打松沟》(李之华编剧,贺绿汀曲)《军民互助》(王焰、王向立、陈戈编剧,贺绿汀、李鹰航曲)《军爱民、民拥军》(西虹编剧,眉户配曲)《裴金章回家》(翟强编剧,眉户配曲)《婆媳纺线》(朱一编剧,李鹰航曲);此外,还有话剧《抓壮丁》(陈戈、吴雪、丁洪编剧)《沁源围困》(刘开基编剧,贺绿汀配曲)《母亲们》(庄焰等编剧,彦克配曲),歌舞表演唱《人民英雄刘志丹》(孔厥词,贺绿汀曲)《扫除法西斯》(荒草编词,贺绿汀曲)《赵占魁运动大开展》(王影词,彦克曲),活报剧有《无敌红军》(集体编,李鹰航曲)《开辟第二战场》(集体创编配曲)《拥护成立联合政府》(集体创编配曲)《组织起来》(谢力鸣编导,田雨编舞,李鹰航曲),管弦乐曲有《中山新生》(贺绿汀曲)《森吉得玛》(贺绿汀曲)《宝塔山下》(梁寒光曲)《黎明之前》(彦军曲),合唱作品有《东方红》(混声合唱,贺绿汀编曲)《歌唱中国共产党》及《献给“七大”》(肖向荣词,李鹰航曲),部队歌曲有《八路军的铁骑兵》(荒草词,贺绿汀曲)《扛起锄头拿起枪》(李之华词,李鹰航曲)《官兵团结歌》(李之华词,张一鸣曲)《组织联合政府》(彦军词曲)等。上述这些作品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积极反映现实斗争和部队生活,既活跃和提高了延安的文艺创作,也推动和促进了延安新秧歌运动的发展。其中,有不少节目一直从延安演到东北各地,成为宣传队多年演出的保留节目。
联政宣传队是一个人才济济、业务骨干强的部队文艺团体,其中编导与剧作家有吴雪、欧阳山尊、谢力鸣、陈戈、王地子、戴碧湘、侣朋、丁洪、马瑜、荒草、翟强、李之华、纪叶、李丽莲、西虹等;作曲方面有贺绿汀、李鹰航、张林簃、梁寒光等;音乐演奏方面有张一鸣、朱仲一、张一林、刘维忠、李文学、董元青、申谊、黄歌、张双虎、李海奇、照晖、彦军、张兴等,美术方面有张仃、庄言、徐渭等;舞蹈有田雨、胡果刚等;男演员有邓止怡、周来、李长华、李章、宁森、田蓝、李烈、罗伯、刘志一等;女演员有白凌、王影、严文媛、朱漪、郭云英、于真、雷萍、吴映年、薛滔等。
联政宣传队在延安期间,遵照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多次下部队、工厂、农村为群众进行宣传演出。1943年12月,该队去“三边”(即定边、靖边、盐边)演出五个多月。1944年12月,联政宣传队分为两个队下乡演出,第一队30余人由吴雪带队在洛河川荣军教养院演出后,又赶赴陇东一带进行宣传演出;第二队到富县等地巡回演出。直到1945年5月4日才返回延安,此次下乡演出历经了136天,行程1820里,演出106场,观众约9万人。《解放日报》于1945年5月17日,专门发表题为《联政宣传队在陇东》的新闻报道,生动具体地介绍联政宣传队此次下乡演出的收效和影响。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为迎接党的“七大”胜利召开,组织专题晚会,其中有由萧向荣作词、李鹰航作曲的《歌唱中国共产党——献给党的“七大”》大型组歌和山西沁源县委书记刘开基创作的大型话剧《沁源围困》。两台晚会演出后受到“七大”代表们的热烈欢迎和称赞,一致认为联政宣传队是陕甘宁边区文艺大军中一支具有战斗力和较高艺术水平的专业团队。
1945年8月,宣传队奉命调往东北解放区,临行前,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再次观看了宣传队的演出,为该队题写了“联政宣传队的同志们,团结一致,为建立新中国而奋斗”的题词。朱德题词“联政宣传队的同志们,上前线去,慰问英勇作战的前方战士”。领导的题词既是对联政宣传队全体同志的鼓舞,也是对他们的鞭策和激励,同时也体现各级领导对他们今后工作的要求和期盼。
九、西北文艺工作团
西北文艺工作团,简称“西工团”。1941年8月底在延安成立,隶属中共中央西北局领导,团长苏一平。
西工团前身是1940年7月初陕北公学成立的文艺宣传队,其主要任务是开展西北少数民族的文化教育工作,王亚凡任队长,彦军任副队长,苏一平任指导员,其成员多属戏剧工作者。陕北公学文艺宣传队成立后,为迎接同年陕北公学建校三周年校庆,赶排曹禺的著名话剧《蜕变》,并于9月19日正式演出,受到大家的好评。1940年12月5日,陕北公学文艺工作队,与从关中归来的七月剧团(后改为西北剧团)合并为陕北公学文艺工作团。由于附属于陕北公学,具有学校的一些特点,因而成为一个集演出与学习并重的专业团体,除了学习一般的政治课程外,还安排了音乐、美术、文学、戏剧等课程,并聘请著名作家丁玲、萧三、萧军及戏剧家张庚等讲课。其间陕北公学文艺工作团在西北工委的领导下,与鲁艺、蒙古文化促进会联合组成蒙古文化考察团,由王铎、焦心河任领导,成员有朱丹、王亚凡、刘炽、杨思仲、陈叔亮、李庆森、马寅、许光禄等共十人,下分文艺通讯、音乐戏剧、木刻漫画三个组,奔赴绥德一带历经三个月深入考察蒙民的社会生活与文化活动。并与鲁艺联合演出由王亚凡编剧、刘炽作曲,表现蒙汉团结为内容的具有蒙古族风格的歌剧《塞北黄昏》,参加演出的有林丰、周冰、李凝、王亚凡、阮艾芹、彦军、沈霜(茅盾先生之子)、石鲁等。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同志看后给予充分肯定。1941年1月,“皖南事变”后,他们又排演了宋之的创编的话剧《雾重庆》在延安演出多场。同年8月初,正当中央公布改变干部学校的新决定时,他们又排演了苏联别洛克夫斯基创编的《生活在召唤》,对干部学习起到了推动作用。他们为提高艺术水平,还特聘请塞克为艺术指导。
1941年8月底,中共中央决定将陕北公学、中国女子大学、泽东青年干部学校合并成立延安大学。同时,将陕北公学文工团更名为“西北文艺工作团”,毛泽东同志还亲笔题写了团名。由苏一萍(即苏一平)任指导员兼团长,朱丹、白衣任副团长,王亚凡任秘书,慕琳任党支部书记,并由上述五人组成团部。下设研究组,组长为韩戈鲁、万淳,成员有沈霜、东方明、闻捷、汶石、凌丁等;音乐组,组长为李健彤、林丰,成员有岳松、李庆森、王贤敏、阮爱琴等;戏剧组,组长高歌、郭介人,成员有周戈、王亚凡、裴然、萧松、林虹等;美术组,组长石鲁,成员有朱丹、刘迅、东方、程士铭;总务组,组长为东方明、刘鹏杰。1942年上半年,该团仍以排演大戏为主。同年5月1日至15日,在边区参议会大礼堂演出曹禺的话剧《北京人》,此时,该团已有成员40多人,业务水平较高、演职人员阵营强大。1942年5月,延安文艺座谈会后,西工团在毛泽东同志《讲话》精神指引下,遵照西北局的指示,走向农村、走向群众、走向民间,贯彻为广大老百姓服务的方针。以《讲话》为契机,使该团发展经历了一个新的转折点,并很快创作演出了《一朵红花》《妇纺》《边境上》等一批反映现实斗争的秧歌剧,受到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这时,中共中央西北局责成宣传部的秦川同志直接领导该团,在团长、副团长未变的情况下,团部下设文学组,由凌丁负责;美术组由石鲁负责;音乐组由林丰负责;戏剧组由周戈负责。
1943年初,随着延安各界组织两万余人,在延安南门外广场上召开“庆祝废除不平等条约大会”,以及春节开展的“拥军爱民”“拥政爱民”活动,西工团也积极地组织秧歌队走向街头、走向广场,成为一支生动活泼具有陕北民间特色与创新内容和时代精神的秧歌舞队,他们编演的《向劳动英雄学习》等节目,受到广大群众欢迎。西北局宣传部和文委在同年4月25日,向所属剧团发出的指示中说:“本年春节鲁艺、西工团等所演出的秧歌剧等,都是值得介绍和学习的。”自1943年春节后,西工团把大搞秧歌、开展群众性新秧歌活动和进行广场、街头演出作为己任,在广泛辅导群众秧歌活动的同时,还创作演出了大量的秧歌剧,推动延安新秧歌的创新、发展,显示出西工团在延安新秧歌运动中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和深远影响,使西工团和鲁艺一样都成为延安新秧歌运动中具有示范作用的重要文艺院团。同年3月,遵照中央决定将延安杂技团也并入西工团;5月,又将在延安桥儿沟开办的陕甘宁边区艺术干部学校并入西工团,扩大了西工团的阵容,增强了西工团的实力。合并后,边区艺术干部学校副校长张季纯任团长、苏一平任副团长。
1943年11月21日,西北局宣传部为贯彻党的文艺方针,召开各剧团负责人会议,决定以西工团为主,抽调民众剧团和边区群众报社的几位同志,组成边区文协下乡工作队深入陇东各地宣传。根据决定边区文协下乡工作队领队:柯仲平、秦川;秘书:谭吐;戏剧组:马健翎、林丰;音乐组:岳松、彦军;党支部负责人:张庆芳。其他成员有民众剧团的史雷、张云、孙凌,边区文协、边区群众报社的谭吐、戴临风、王琳等。边区文协下乡工作队自1943年12月2日出发至1944年4月返回延安,在历时四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足迹遍及陇东各地,不怕艰辛、不辞劳苦,相继在为群众、为驻军进行各种宣传演出的过程中,还搜集陇东民歌小调80多首,创作和演出了一批秧歌剧和新节目,如:《孙万福回家》《如此宁夏》(之一、之二、之三)、《边区的一天》《八路军和老百姓》《赵福贵自新》《钟专员和胡县长》《马渠游击小组》《卖布》《刘二起家》《劳军》《张丕谟除奸》《边区自卫军》《庆祝苏联红军大反攻》《选举去》《打城隍》等,其中有不少节目已成为西工团久演不衰的保留节目。留在延安的部分同志和边区文协的留守同志,组成一支宣传队,由边区文协副秘书长钟纪明率领,在延安周边进行宣传,他们演出的剧目有《一朵红花》(又名《女状元》)《变工好》等。
1944年4月,西工团与边区军民共同参加了边区大生产运动。男同志开荒种地、砍柴烧炭,女同志纺线织布、锄草做饭。他们还创办了“中庄农场”与乐器工厂,制造出三弦、二胡等乐器。在生活上不仅做到自足自给,还向边区政府上缴了许多粮食。此时,他们在艺术创作上也获得丰收,相继创作的节目有《城壕村》《妇纺》《学习劳动英雄》《瞎子开荒》《掏谷槎》《挡粮》《一把米》《红鞋女妖精》《睁眼瞎子》《选好人》《牛永贵挂彩》《边区的一天》等。1944年10月,在边区文教群英会上,西工团演出的《城壕村》和《边区的一天》,受到了大会代表和广大观众的好评。
抗战胜利后,西工团创作演出的剧目有《清明前后》《红五月》《选好人》《妇纺》《防旱备荒》《睁眼瞎子》《讲卫生》《傻瓜》《保卫和平》《做军鞋》《丁有吉》《白毛女》《望穿秋水》等。1946年7月,张季纯调至西北文协后,仍由苏一平任西工团团长,林丰任副团长,秘书由方杰担任,党支部书记由裴然担任。创作组有戴临风、王汶石、关鹤岩、岳松、韩维琴等;宣传组有石鲁、李梓盛、程士铭、艾克恩等;乐队有刘烽、川静、姜丽山、李正发、张海林、白定洲、张治、刘守义等;演员组有高歌、白龙、胡岚、刘燕平、陈若绯、王凯音、张振声、舟冰、汪素花、康忠荣、刘方、马运昌、王文、姜毅、陈居文、张焰寿、高彬、景致雅、杨友钧、杨友德、王棣、王敬之、崔天枢、常增礼、白燕、孟晋、张金奎等。同年8月,开始排演两个新歌剧,一个是反映边区封建买卖婚姻造成恶果的《苦女图》;一个是暴露国民党特务阴谋的《美人计》。同年10月底,西工团组织宣传组携带时事漫画、歌曲、街头诗等,奔赴延属二十里铺、甘谷驿及延川、子长、安塞等农村巡回宣传。同年11月底,除赶排将柯仲平原有的《马渠游击小组》改编为歌剧《无敌民兵》外,还新创作了《打斑蝥》《梢林里》《张兰英》《回娘家》《边境上》《凤凰塬》《红布条》《保卫秋收》《进城》《夫妻逃难》《刨洋芋》等。1946年6月24日,西工团组织盛大的欢迎晚会,欢迎从米脂中学和绥德师范前来参加西工团的同志,其中六名男演员为王文、姜毅、李正发、航海、崔泰、翟奇;四名女演员为李秀玲、高彬、高治宵、王棣。西北局宣传部长李卓然、边区文协柯仲平等均出席了欢迎会,并在会上讲了话。
1947年春,西工团全体同志投入激烈、紧张、残酷的保卫延安战斗中,经受战争的考验和洗礼,他们一边随军转战陕北和积极做好支前的战勤工作,一边采取各种形式进行宣传,如拉洋片、说书、贴布告、刷标语、撒传单、唱歌、演戏等,积极为参战部队服务。除此,还参加了土改,并为群众演出《血泪仇》《穷人恨》《白毛女》《刘胡兰》《孙大伯的儿子》等,以及新创编的歌剧《刘连长》《进城》《一颗心》《新兵三阶段》《交党费》《黑乌龟》《解放战士》和大型洋片《刘锁》,歌曲《大进军》《自卫战争进行曲》等,有力地支援陕甘宁的解放战争和土地改革运动。1948年2月初,为加强党的宣传工作、促进文艺事业发展,充实西工团的力量,迎接全国解放,经中共中央西北局决定将西工团与绥德分区文工团进行合并,统称西北文艺工作团,原西工团为一团、绥德分区文工团为二团。两团在绥德义合镇进行了联欢。当晚,西北局举行音乐晚会,两团均在晚会上演出了节目。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同年11月,两团在西安正式合并,全团成员已达三百多人。此时,林丰任团长,裴然、王丕祥任副团长,秘书为高步文,戏剧科长韩维琴,组教科长程士铭,秘书室主任张焰寿,总务科长刘青云,研究室主任由王丕祥兼任。
十、绥德分区民众剧社
1940年8月,晋绥边区抗日青年干部学校选派了高步文、梁文达、朱桂林、唐勇、王贵兴、刘智等计划送到延安深造,途经绥德分区时,适逢绥德计划成立剧社,就将他们留下来。同年9月中旬,延安边保剧团(即陕甘宁边区保安部队司令部直属剧团)来绥德演出,中共绥德特委宣传部除了将高步文送往绥德师范学习外,其余的五人跟随边保剧团学习,成为绥德民众剧社的第一批成员。
1940年10月,剧社经过筹备正式成立,由中共绥德警备区特别委员会领导,以宣传党的抗日救国政策,以为警备区人民服务为宗旨。第一任社长为延振伦,业务骨干为炎维正、艾鸿纯、常锦官三位老先生。随后,张静修、高鹏、高鸣、井秀珍、白占胜、高德立、高庆厚、杜聿旺、刘汉士、常昆元、贺琪和由延安调来的田云生(任剧社指导员)、李正明等同志都陆续到社。剧社成立初期相当困难,乐器、服装、道具均一无所有,除了自己带的,就是向群众借的,或当地捐赠的。剧社以演出秦腔和小歌舞为主,其中《药酒计》(秦腔大戏)和《新编小放牛》为最初演出的剧目。随后,又排练演出了《回关东》《好男儿》《打麻鞋》《那台留》和《考试》等,反映抗日救国和讴歌抗日英雄的剧目。
1941年2月,绥德民众剧团经中共绥德特委决定改由边区保安部队第四团管辖。除社长延振伦,指导员田云生,社员高鸣和艾维正、艾鸿纯、常绵官三位老先生外,其他同志集体参军编入边保四团。同年3月中旬,原神木晋剧团也调至清涧老君殿,两团合并组成边保第四团宣传队。队长白启胜、指导员强弘。还有王玉山、王永清、刘相民、艾虎等同志来宣传队。此时,由于秦腔、晋剧两个剧种并存于一个宣传队,两者可以相互学习、交流经验,在思想上、业务上、演出方面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常演剧目有《新刺虎》《中国魂》《查路条》等。同年秋天,边保四团宣传队奉命到延安部艺第三分校学习深造。部艺第三分校校址在延安小砭沟内,由边保剧团、保四团宣传队、陇东剧团三个单位各为一队组成。学习期间,原民众剧社创编的大型秦腔现代剧《药酒计》应邀在延安新市场后沟演出,受到好评。最难忘的一件事是1942年春,部艺三分校全体学员去边区礼堂观摩鲁艺演出的苏联著名话剧《带枪的人》时,恰逢毛泽东主席和中央其他首长也来观看,部艺三分校的年轻娃娃一拥而上,争着请毛主席签名,毛主席微笑着用铅笔在梁文达笔记本上写了“团结”二字,在高鹏的笔记本上写了“上进”二字,毛主席对这批文艺小战士们的勉励,鼓舞着他们为革命文艺事业奋斗终生。
1942年2月初,原绥德民众剧社的全体成员又调回绥德组建成立民众剧团,团长由绥德分区文协主任、著名文学家殷参同志担任,杨春煦管理行政和生活事务。成员有李正明、高鹏、梁文达、康勇、朱贵林、王贵兴、井秀珍、张静修、杜聿旺、张金、艾维正、常锦官、高贵民、高德立、高庆厚、李作良等,又从绥德师范、米脂中学吸收了一批善于文艺表演的青年学生,其中有艾皮、艾世、井玉珍(井梅)、郭阳庭、刘斌、高志艺、张继祖、窦解放,此外还有负责联系演出(称写头)的李启财和炊事员魏出笼等。由团长殷参同志带领,全体成员下农村、下基层、赶庙会、赶台口,多次去米脂、子洲、姚镇、义合、田庄、清涧、瓦窑堡及府谷、葭县、吴堡等地巡回演出,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和称赞。
1943年秋,中共绥德地委从关中分区调来王瑞荣(任副团长)、张庚辰(任协理员)、付文明(任教练),以及王爱民(老生)、党启钖(青衣)、董杰(须生)、杜甫学、姚自成、王宗林(小生)、刘进民(净角)、王寿山(丑角)、于莲、高萍(旦角)、张醒民(琴师)等,后又调来孙凤鸣和王国珍。吸收了榆林国民党二十二军秦剧团的刘育民(老生)、张明训(丑角兼理发员)和炊事员马海旺等人。剧团下乡演出中,又借调了部分同学,其中有李黎、常永斌、高鸣兰、常艺如、常之俊、贺鸿训、贺鸿钧、张映良等,使剧团壮大了队伍、增添了力量、丰富了演出内容、提高了演出质量、扩大了影响,成为绥、米、葭、吴各县和黄河岸边广大群众欢迎的一个剧团。
1943年底,张庚同志率领40多人的鲁艺工作团,来绥德分区各县开展新秧歌运动。绥德师范、米脂中学选派了一批喜爱文艺的青年学生来鲁艺文艺工作团学习,并演出了许多新秧歌剧,扩大了革命文艺宣传工作的影响。中共绥德地委根据形势的发展,决定将原民众剧团与绥、米青年参加鲁艺文艺工作团学习的学生共同合并成立“绥德分区文艺工作团”。从此,绥德分区民众剧团完成历史使命,一个新的绥德文艺工作团诞生了。
十一、绥德分区文工团
1943年春,陕甘宁边区在毛泽东同志《讲话》精神指引下,兴起了广泛的群众性新秧歌运动。同年12月,鲁艺组成由43人参加的工作团,在团长张庚、副团长田方的率领下,从延安出发,连续四个多月相继深入绥德、米脂、葭县、吴堡、子洲等地的广大农村乡镇进行了广泛的巡回演出和深入的业务辅导。特别是对绥德师范、米脂中学前来鲁艺工作团学习的青年帮助更大,影响更深。鲁艺工作团的同志以认真负责的态度,情同手足的情谊、含辛茹苦的劳动、耐心热情的指导,使前来学习的绥、米青年学生得到了锻炼和提高,犹如一颗革命新文艺和新秧歌的种子撒在无定河畔,为绥、米文艺园圃开出了新花。中共绥德地委看到这批新文艺骨干的茁壮成长,并根据形势的需要,及新文艺和新秧歌运动的发展,决定在原绥德民众剧团的基础上,吸收已在鲁艺工作团学习和培养过的青年学生,再从绥德师范和米脂中学招收一批有文艺特长的学生,于1944年春,正式成立了绥德分区文艺工作团,简称“绥德文工团”。
绥德文工团成立后,以鲁艺工作团为榜样,积极组织创作,深入农村演出,广泛开展宣传,促进群众新秧歌运动普及。他们创编演出秧歌剧《乡长刘润生》和改编秦腔《梅花岭》,并制作幻灯宣传片,组织排练秧歌、水船、腰鼓等民间舞蹈进行广泛宣传和街头演出。绥德文工团曾和当地十三寨秧歌队联合进行宣传演出。十三寨秧歌队自编自演的秧歌剧有《拥军》、小场子《十二月忙》《新社会》《努力翻身》等节目。1945年6月,绥德分区地委宣传部召开文艺创作表彰大会,对秧歌剧《李板头》《麦收》《全家乐》《乡长刘润生》《抗属刘凤喜》《打七连》《移民》《离婚》《白发妇》《国民党拉兵》《大翻身》《生产识字》等进行了表彰。又对传统戏曲改造的剧目如秦腔《梅花岭》、山西梆子《大报仇》《状元桥》等给予表彰。特别是绥德文工团集体创作,由贺鸿训、贺鸿钧执笔编写的秧歌剧《喂鸡》,于1945年12月22日在《解放日报》发表后,引起延安文艺界和广大观众的强烈反响,成为深受群众欢迎的节目,后由西北群众文艺出版社发行单行本时,贺敬之还加上了一段出版说明,充分肯定了该剧的成功,及在内容、语言上的创新突破和所具有的浓郁乡土气息。1945年11月中旬,党中央根据内战即将爆发的形势发展,决定将延安大学各学院(包括“鲁艺”)迁离延安去东北新解放区办学,鲁艺接到命令后,着手准备向东北迁校,其中有部分师生途经绥德时,再次对绥德文工团进行业务辅导,并按鲁艺演出《白毛女》的程式,给绥德同志进行了认真的重新排导。可以说绥德文工团演出的《白毛女》,是当时唯一受到“鲁艺”口传身授、直接辅导排演的鲁艺演出版本。
1947年初,蒋胡匪帮大举进击延安和陕甘宁边区,绥德文工团在团长史曼尼(杨公愚)、指导员王元方带领下,紧紧围绕着陕甘宁边区北线自卫战和土地公债为中心,深入进行春节秧歌宣传,在群众中产生较大的影响。演出节目有秧歌剧《红缨枪》、快板《四财主》及民间秧歌表演《推小车》等。当时参加春节秧歌宣传的同志有:王丕祥、姜应宗、郭阳庭、吴江平、王绳武、常曾刚、李作柱、李鸣九、岳瑟、薛增禄、张怀良、贺鸿训、贺鸿钧、杜锦玉、常美容、安之琴、安之顺、常秀霞、师佩琳、汪占非、梁文达、王炎、井梅、刘斌、王爱民、艾友、艾世、尚爱仁、傅纪元、党淑珍、刘保、杜甫学、高志艺、高鹏、艾维光、常永斌、马倬、高步文、杜胜华、刘怀礼、刘英杰、李黎、张富英、白爱莲、张彩萍、高平、刘燕平、高之桢、张庚巨、张醒民、董杰、安全、白秉权、薛承云等。1948年2月初,奉中共中央西北局指令,根据形势发展和宣传工作需要,积极为迎接全国解放做好准备,绥德分区文工团与西工团合并,在中共中央西北局领导下统称“西北文艺工作团”,原西工团改称西北文艺工作团一团,绥德分区文工团改称西北文艺工作团二团。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后,一团、二团进入古城西安,两团正式合署办公,做到同吃同住、同台演出。当今的陕西省歌舞剧院就是在西北文艺工作团的基础上发展创建起来的。
十二、延安平剧研究院
延安平剧研究院,简称“平剧院”,创建于1942年10月,是由鲁艺平剧团、延安业余平剧团、一二〇师战斗平剧社及胶东平剧团等联合组建的。
平剧(即京剧)是我国珍贵的传统文化遗产,在延安颇受重视和欢迎。1938年,鲁艺建校后又在实验剧团内设立平剧小组,在戏剧系组织平剧研究班,又将鲁艺爱好平剧的教职工和同学以及从延安各机关单位、学校调集的京剧爱好者,于1940年10月15日共同组建了“鲁艺平剧团”。先后编演一些反映现实斗争的现代京剧,其中有《松花江》《松林恨》《钱守常》《赵家楼》《学不够》《小过年》《刘家村》《夜袭》等。由于鲁艺平剧团仍是一个半研究、半工作,附属于鲁艺的一个单位,受着教学方针、计划的制约,影响活动的开展。此刻,贺龙率领的一二〇师组建的战斗平剧社来到延安,其演员阵营强大,当时亦有五六十人,既有平津一带流亡学生,还吸收了一部分职业艺人。他们经常演出的传统剧目有《珠帘寨》《汾河湾》《古城会》和新编现代京剧《嵩山星火》。1942年2月初,党中央决定将当时在延安活动的几个平剧团体集中组织在一起,建立一个比较正规的,并有一定规模和演员阵营强大的延安平剧院。在该院“创立缘起”中强调指出平剧院的方针与任务,提出“研究平剧、改造平剧、进行平剧为新民主主义服务的工作”“研究平剧理论、进行改造实践”,做到演出与观众需求结合,坚持做到培养平剧干部、推动平剧普及、进行平剧改革,并实现“以扬弃批判的态度接受平剧遗产,培养平剧艺术干部,开展平剧的改革运动,以创造戏剧上的新的民族形式”作为平剧研究院今后的任务。平剧院设正副院长、成立院务委员会,下设研究室、教务处、剧场、剧务处四个部门和一个院务办公室。
在整风学习运动中,平剧院方面抽时间排演《清风亭》《一匹布》《长坂坡》和《辕门射戟》等剧目,坚持每逢周六在中央大礼堂演出,以满足延安观众对平剧欣赏的需求。另外,还经常深入延安各机关、学校,其中如中央党校、南区大众俱乐部、延安大学、学生疗养院、西北党校、八路军印刷厂等单位,组织安排平剧院有关同志对延安各单位广大平剧业余爱好者进行及时的辅导,以促进群众性业余平剧活动的普及。平剧研究院重视创作,相继由任桂林创编了《卢俊义》,卜三创编了《江油关》《渡阳平》,李纶创编了《秦桧》,孙震创编了《瓦岗山》等,丰富了演出剧目。1942年10月10日,平剧院在杨家岭中央大礼堂举行了成立典礼。中央许多领导莅临大会进行祝贺,毛泽东同志挥笔题写“推陈出新”题词,朱德同志题词“宣扬中华民族四千余年的历史光荣传统”。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副主席李鼎铭等均题词祝贺。平剧院在杨家岭中央礼堂连演五天,演出的剧目有《翠屏山》《甘露寺》《女起解》《珠帘寨》《武家坡》《断臂说书》等,还举办了京剧脸谱、剧照、戏装、化装、书籍、京剧舞台等有关资料和统计表的实物展览会,进一步扩大对京剧的宣传和社会影响。
1943年春节,延安平剧研究院积极组织春节秧歌队参加“拥军爱民”“拥政爱民”的巡回拜年宣传活动,并连续几天在延安演出了新排的《得意缘》《巴骆和》及田汉创作的《岳飞》等剧。向延安观众进行慰问演出后,平剧院的同志又去安塞、延川、子长等地巡回演出。1944年元旦,平剧院在安塞演出反特除奸为内容的现代平剧《回头是岸》时,当地有名失足分子刘某看后,当天下午就主动向组织彻底坦白交代了自己的问题。
由于延安平剧研究院一贯重视创作,除了抓好专业创作队伍外,还重视发动本院群众开展业余创作。1943年10月开展的全院群众性创作活动,在四天的时间里,全院同志写出17个剧本,有反映河南难民逃荒的、有写防奸运动的、有写移民生活的、有歌颂大生产运动和表现保卫边区为内容的剧目,其中优秀作品有李纶创编的《难民曲》及《上天堂》等,这些新节目演出后,受到各界的一致好评。
1944年7月至1945年5月初,延安平剧研究院编导室的杜桂林、魏晨旭、李纶等集体创作的《三打祝家庄》,已成为延安京剧创作与改革出新的典型代表,特别是第三幕,对当时抗日战争中如何收复和占领敌战区城市工作颇有一定的启发作用。毛泽东同志看了《三打祝家庄》后,给延安平剧研究院写信进行赞誉,信中说:“我看了你们的戏,觉得很好,很有教育意义,继《逼上梁山》之后,此剧创造成功,巩固了平剧革命的道路。”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大”总结报告中,再次肯定了这个戏采取集体创作的方法是个成功的范例。
1947年3月,解放战争开始后,平剧院离开延安转移到河北省张家口,改为华北平剧研究院。新中国成立后,该院进入北京,改为北京京剧团。
十三、延安中央管弦乐团
抗日战争胜利后的1946年3月初,为接待美国特使马歇尔及军调处和有关新闻界来延安访问,延安组织一台近三百人参加的音乐会,给来访的宾客留下良好深刻的印象。客人离场后,周恩来副主席、叶剑英参谋长等上台向全体演员致意,称赞演出成功!当时金紫光向周副主席提出,根据形势发展中央急需成立一个大型乐团的建议后,周副主席当即同意,并委托叶剑英负责解决具体问题。之后,派金紫光多次赴北平购置乐团所需各种管弦乐器,并于1946年5月17日连续三天在《解放日报》刊登中央乐团招生广告。同年7月19日下午,中央乐团在杨家岭中央大礼堂召开成立大会暨纪念著名音乐家聂耳逝世八周年,朱德、徐特立等中央领导出席会议并讲话。延安中央乐团由中共中央办公厅直接领导,并决定成立六人的联合行政委员会为乐团最高领导。委员会主任由中共中央办公厅行政处处长邓洁担任,副主任由中央党校秘书处处长刘仰峤和党校文艺工作研究室主任李伯钊担任,贺绿汀、张真黻、金紫光为委员,并由贺绿汀兼任乐团团长,其他两位任副团长。下设组织科由孟波负责、行政科由卢肃负责、教务科(即艺术科)由梁寒光负责、弦乐队由陈地负责、管乐队由谌雅选负责、合唱队由贺绿汀兼管、指挥李德伦。成员有从新疆归来的陈谷音、白阿光、于村、陈因素等,从上海来的李德伦、罗坚、李钰,从苏联归国的孙维世,从张家口返回的杜矢甲、凌子风、韩冰、张世威,从鲁艺留守处来的姜瑞芝,从边区来的孔厥、袁静及海啸、周国谨、杜利、李波、管林、李刚、杨涛、孟婕、刘郁民、萧甲、许翰如、陈复君、白鲁、苏哲、程若、黄晓芬、严金萱、刘幼雪、程芸平、夏沙、郭松林、萧良玉、朱荣晖、陈爱生、党允武、梁克祥、黎虹、冯振英、杜育民、罗坚、何理良、张衡、周加洛、舒铁民、李非、刘子先、赵振东、张铮、江寒、刘风花、武兆令、李喆、于立修、李淳、王祥、李西、王浩然、续伦、李呤谱、魏琛等六七十名音乐、戏剧、美术、文学等方面的艺术人才。
中央管弦乐团成立后,先后举办过许多次大中小型音乐会,并定期到电台向全国进行实况演播,深受解放区、蒋管区广大听众的欢迎,一致称赞这是解放区有史以来组建起第一支革命的管弦乐队。他们因工作的需要先后排演了一批秧歌剧、小歌舞剧、新歌剧及京剧、曲艺等,其中秧歌剧有孟波的《参军花鼓》、凌子风的《前线》以及《民兵父亲》《归队》《参军》《送公粮》等,还排演了孔厥、袁静编剧,梁寒光、金紫光作曲,孙维世、金紫光导演,李波、黎虹、韩冰等主演的新歌剧《蓝花花》。周恩来同志于1947年元月看过《蓝花花》后,在杨家岭中央大礼堂休息室接见了乐团的全体演职人员,并做了长篇讲话。同年2月下旬,毛泽东主席在他的窑洞里接见了金紫光、韩冰、李刚、孙维世四人,并留他们共进晚餐。在进餐时,毛泽东同志谈了战争形势,并谈到党中央为争取更大的胜利准备主动撤离延安,让大家做好思想准备,投身解放战争,并说:“不要看不起我们山沟里的文艺,不要看不起工农兵文艺,要爱护群众的歌唱和音乐,要走在伟大时代的前面。”
1947年2月下旬,孟波率领中央管弦乐团的老弱病号先期出发转移到晋冀鲁豫边区,贺绿汀因病不能行军,中共中央办公厅派人用担架抬着他撤离延安,金紫光率领留下的同志,于同年2月28日撤离延安赴葭县神泉堡参加土改。解放战争爆发后,乐团同志与陕北群众投入延安保卫战,最后按照中央指示随土改工作团一起东渡黄河,然后又调到三交进行整顿,临时更名为人民剧团。随后又调到晋察冀的平山县西柏坡村,为举行的全国土地工作会议演出,会后又调往晋冀鲁豫边区,参加了三查运动后与边区文工团合并,随即分散下乡参加土改。1948年夏,全体人员聚集石家庄,在华北局领导下改为华北人民文工团。李伯钊任团长,刘郁民、金紫光、卢肃、海啸任副团委。1950年元旦,成立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原延安中央管弦乐团的大部分同志均分散到中央歌舞剧院、中央歌舞团、人民艺术剧院、中央乐团、中央音乐学院等文艺部门和单位从事艺术工作,并成为各单位的业务骨干或领导成员,继续发挥着各自的重要作用。
第二节 关中分区各专业艺术团体介绍
中央红军到达陕北之后,红军部队相继在关中的泾阳、三原、淳化、旬邑等地建立苏区。当时,泾阳县云阳镇不仅驻扎着红军部队,还在距云阳镇不远的安吴堡创办了一所“战时青年干部培养班”(简称“安吴训练班”),中共陕西省委机关也相继驻扎在云阳镇和马栏地区,当时将淳化、旬邑、云阳等地统称为关中分区,隶属陕甘宁边区管辖,既是关中通往陕甘宁边区的交通要隘,也是边区与蒋管区进行物资贸易的通道和商品集散地。由于关中分区的交通、经济、商贸、军事等所处的重要地理位置和影响,关中分区的文化教育事业也较为普及发达,相继成立过不少专业演出团体。延安新秧歌运动在此地也颇为活跃,不仅多次举办过春节“拥军爱民”“拥政爱民”和秧歌比赛活动,还于1945年春节,在关中分区马栏县组织县属9个单位、20多个节目和传统戏曲进行文艺会演。1944年10月,延安召开文教大会之际,关中分区还组织群众秧歌队在民间艺人刘志仁、汪庭中、王中泉等人的带领下,为延安边区文教大会表演民间舞蹈《跑红灯》和其他社火节目,展示关中分区文化艺术事业和新秧歌运动的发展。
一、七月剧团
1939年7月1日,在中共陕西省委主持下,于泾阳县云阳镇(中共陕西省委机关所在地)成立。由何纯渤(白衣)、斯曼尼(杨公愚)、苏一平、黎明等同志负责,直属陕西省委领导。主要演员有张云、陈瑞林、屈映明、胡虎林、王群定、王小民、克平治等。
该剧团是在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后,驻扎在泾阳县云阳镇八路军一一五师留守处(实为陕西省委机关),为了广泛发动群众,积极进行抗日宣传,以留守在云阳镇的红军轻伤员为核心,吸收部分青年学生,成立了一支业余文艺宣传队,创编节目开展抗日宣传。当时在云阳镇联保处大院的戏楼上举行首场演出,吸引了当地上千名群众观看。演出节目有何纯渤创作的秦腔《战斗的十八年》《大钉缸》,斯曼尼创作的秦腔现代戏《新教子》,还有话剧《布袋队》《代用品》等,受到当地军民和广大群众的称赞。一年多后,为纪念中国共产党的生日和“七七抗战”,陕西省委决定在原来组建的业余文艺宣传队基础上,成立一个专业剧团,从此“七月剧团”便应运而生。为增强剧团实力,还吸收了董仲良、韩斌、陈光、马炜、赵纪、卫新等一批业务骨干,相继演出了秦腔传统戏《藏舟》《黄鹤楼》《花云带箭》《四贤册》等。1940年3月底,七月剧团随陕西省委机关撤至淳化,为庆贺国际“五一”劳动节,陕西省委组织七月剧团在淳化县南村戏楼上进行演出。同年秋天,七月剧团受中共西北工作委员会委托,前往延安进行汇报演出。剧团在赴延安途中,一边行军、一边演出,相继在旬邑县的阳坡头、双柳村、槐树庄,富县的张村驿以及甘泉县等地,向群众进行宣传演出,既扩大了剧团影响,又进行了抗日宣传。
剧团到延安后,除了向中共中央和西北局工委机关汇报演出外,还在延安南关新市场(即市场沟)进行售票演出,也让延安市民欣赏了关中分区七月剧团演出的秦腔。有一天,当卫新代表剧团向西北工委和中宣部副部长周扬汇报工作时,恰逢毛泽东主席在场。当毛泽东主席听到中共陕西省委在蒋管区成立了由青少年组成的剧团,并在群众中有一定影响后,非常高兴,当即请来了中共中央财经处处长邓杰,让财经处直接给剧团拨四千元,以资支持鼓励。全团同志感到莫大荣幸,随后在西北工委领导下,改建为西北剧团,加强了领导,充实了人员,健全了组织机构和管理制度。随后,又返回关中分区为所辖各地群众进行抗日宣传演出。
二、关中剧团
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一个主演秦腔的戏曲团体。1939年秋,在边区关中分区旬邑县职田镇马家堡村成立,隶属中共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委领导。抗日战争爆发后,驻扎在旬邑县职田镇马家堡村的中共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委为开展抗日宣传、丰富边区军民的文化生活,在习仲勋书记和霍维德专员的关怀下,从陕西省委领导的七月剧团抽调马襄和李娥夫妇,连同王瑞荣三人,从机关干部和勤杂人员及当地农村自乐班社中抽调一批喜爱戏曲又能演唱的人员,共同组建成关中剧团。马襄负责全团工作,李娥负责行政事务工作,王瑞荣安排业务。演员有党启钖、张醒民、陈万哲、王瑞福、王自忠、赵金璋、刘振海、焦进善、刘进民、赵兴娃(云峰)等。剧团有一副旧戏箱,除上演传统秦腔戏《柜中缘》《三娘教子》《舌战群儒》等剧目外,还上演了赵伯平、杨公愚和张剑颖创作的秦腔现代戏《大上当》《抓壮丁》《黄花岗》等剧目。
1940年,国民党封锁陕甘宁边区,边区群众不断受反动军队的骚扰,剧团生活困难,少数不坚定分子陆续离团。剧团转移到关中分区新宁县县政府所在地的襄乐镇时,仅剩下12人。专署三科科长师源接受指令,对剧团进行整顿调整充实,抽调小学教员杜继威、王志胜、孙廉等同志进团,实行团委集体领导制。杜继威任党支部书记兼宣传股长,负责对内教育和对外宣传;王瑞荣兼秘书,负责行政事务;王志胜兼生活大队长和总务主任,负责生活和经费管理;王爱民兼剧务股长,负责业务排练和演出;孙廉兼会计。演员有党启钖、陈万哲、刘振海、赵云峰等。1941年春,关中分委又从陕西省委主管的七月剧团调来了程波涛任团长、王瑞荣兼任副团长,不久何志德接任团长,1942年春,严一农(韩学礼)接任团长,又调进一批艺术骨干,其中有杨文经、梁彦岗、王志岐、穆旺(崇章)、王明富、刘掌仰、贾连成、范玉丁、胡振西、傅文明等。剧团陆续上演赵伯平、杨公愚、张剑颖、马健翎等同志创作的现代戏,同时上演张剑颖修改整理的传统戏,其中有《串龙珠》《破宁国》《八件衣》等,深受关中分区四县一特区人民群众的欢迎。
三、西北剧团
1940年秋在延安成立,是在从原七月剧团的基础上改建而成,隶属中共中央西北工作委员会领导。在延安时,住在陕北公学内,后又与陕北公学文艺工作团合并,苏一平任团长,白衣(何纯渤)任政治协理员兼副团长,斯曼尼(杨公愚)任副团长,卫新任支部书记兼教务股长,赵纪任副股长。主要演职人员有陈瑞林、张云、屈英明、张根银、高鲁平、杨建东、岳秉善、王敏中、马治平、胡虎林(康群)、王群定、赵瑞祥、王小民、谭增成、陈光、吴广济以及从西工委机关、学校抽调的张安帮、田至顺、张志光、萧林、高二花、杨宝荃等。该团以演出秦腔为主,兼演歌舞、秧歌剧等小节目,还排练演出原七月剧团的《大上当》《抓壮丁》《大钉缸》《团结舞》等节目,同时排演新创节目《捉王二》《新打草鞋》《讲卫生》和易俗社创作的《金莲痛史》、民众剧团的《中国魂》、三意社的《洋烟情》《看女》等。
不久,苏一平、白衣、林丰、陈英、裴然、胡岚、路明等排演了曹禺创作的大型话剧《蜕变》《日出》等,引起了社会重视。中共西北工委决定组织一个以苏一平为团长、白衣为政治协理员兼副团长,专演大型话剧的西北剧团一团;将原来以演出秦腔为主的七月剧团人员组成西北剧团二团。1941年春,原陕北公学文工团的同志仍留在延安(不久又改建西北文艺工作团,即今陕西省歌舞剧院前身),原七月剧团的同志仍回关中,隶属中共陕西省委领导。此时,西北剧团实际上已不复存在。为加强剧团业务力量,中共西北工委又从鲁艺调来了岳松、刘凡、碧波等同志,剧团回到关中后,陕西省委又从初到边区的青年学生中抽调一批喜爱文艺的学生,使剧团演员阵营进一步得到充实发展。之后,剧团又排演了由王维之创作的大型快板剧《世界大战》,受到淳化、旬邑广大军民的欢迎和称赞。不久,剧团又与关中保安司令部的关警剧团合并。
四、关警剧团
关中分区保安司令部为活跃保安部队指战员的文化生活,搞好抗日宣传,促进抗日战争的胜利发展,在司令员张仲良和政治部主任牛书申的倡议和积极支持下,于1940年在关中分区旬邑县坡头村成立了一支“为兵服务、演现代戏”的文艺宣传队,命名为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保安司令部文艺宣传队。从陕西省委领导的“七月剧团”调来黎明任政治部文化科科长兼宣传队队长,薛建民任宣传队指导员,又从所属的保安部队抽调一批有文艺才能的同志,组成关中分区保安司令部文艺宣传队(简称“关保剧团”)。不久,保安司令部更名为警备司令部,关保剧团亦更名为“关警剧团”。石生芳担任剧团团长,张根成担任指导员,尚战魁担任生活大队长,业务骨干有田德兴、钟书义、姚治帮、刘福清、赵俊福、严十文、杨有财、任清芳、萧殿儒(峰)、董杰、高安喜、张德敏、尚德才等。该剧团除了在广场演出大秧歌和边区流传的秧歌剧外,还经常上演《大上当》《新教子》《抓壮丁》《战斗舞》《大钉缸》《血训团》《五里坡》《小放牛》及宣传抗日和配合边区大生产运动的剧目等30多部。长期为驻防关中分区的红三团、独五营、独立营部队和当地群众演出,深受广大群众和驻军指战员欢迎。1942年,与从延安返回关中分区的西北剧团合并,组建成八一剧团。
五、八一剧团
1942年初,中共陕西省委为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关于“精兵简政”的政策,于旬邑县马栏镇将西北剧团与关警剧团合并为“八一剧团”,隶属关中分区领导。王维之任政治协理员兼团长,斯曼尼(杨公愚)、石生芳任副团长。团委会下设教务股、总务股、演出队等机构。教务股长由卫新担任、副股长由袁光担任、总务股长由董仲良担任。各股的业务干事有张根成、王依群、肖金、韩斌等。主要演员有陈瑞林、尚战魁、屈映明、王群定、胡虎林、马平治、田志顺、杨有才、任清芳、张安邦、张志光、王小民、谭增成、陈光、刘福清、萧殿儒、王茂才等。该剧团除了在广场街头进行秧歌表演和抗日宣传外,也表演秦腔、眉户、歌舞、歌剧、话剧等。常演出的现代戏剧目有《新教子》《新考试》《抓汉奸》《大上当》《祁半仙》《壮丁鉴》《五里坡》《特种学校》《中国魂》等,此外也经常演出新编历史剧和传统秦腔剧如《石达开》《三滴血》《四贤册》《柜中缘》等。
1942年秋,陕甘宁边区开展整风运动,中共陕西省委和关中分区的领导习仲勋、高峰、张德生、文年生、汪锋等同志,指示剧团选排配合整风的剧目去延安进行汇报演出。剧团在省委书记赵伯平和副团长斯曼尼直接领导下,选排了歌颂抗日军民宁死不屈的现代剧《民族魂》、反对分裂主义的新编历史剧《石达开》和反对教条主义新编传统剧《三滴血》。同年11月,剧团到达延安后,在边区政府礼堂连演三场,受到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和广大干部群众的赞誉。之后又在延安公演了20多天,扩大了剧团的影响。在中央大礼堂和八路军总部演出时,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赴剧场观看,朱德同志赞扬说:“演得好!”毛泽东同志看到剧团的幕布破旧,立即指示中央管理局给剧团赠送一套新幕布。幕布台前顶端横额上用白布剪成的大字是“为发展大众的民族的科学的新文化而奋斗”,前面两侧的草绿色幕布上缝着“关中分区八一剧团留念”字样,两幅大幕中间贴着用白洋布剪成三尺见方的四个大字“推陈出新”。每逢演出前,光彩夺目、鲜艳耀眼的新大幕都能吸引所有观众欣赏。
八一剧团在延安汇报演出获得成功后回到马栏镇,中共陕西工委书记汪锋及时接见了全体演职人员,并充分肯定大家的成绩,热情表彰剧团此次赴延安演出的圆满成功。1943年春,关中剧团与八一剧团合并成立了“关中八一剧团”。
六、关中八一剧团
1943年春,为贯彻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加强关中分区的抗日政治宣传,活跃关中分区广大军民的文化生活,关中分区领导决定将原“八一剧团”与“关中剧团”合并,在马栏镇成立“关中八一剧团”,隶属关中分区领导。王维之任协理员兼团长、石生芳任副团长、卫新任党支部书记。剧团设团务委员会,下设教育股、总务股和演出队。演出队分六个小队:第一小队为舞美队、第二小队为文武场面(即乐队)、第三至第六小队为演员队,各小队设正副队长各一人,全团演职人员约七十余人。
剧团成立后,适逢陕甘宁边区于1943年春节期间广泛开展“拥军爱民”“拥政爱民”的新秧歌活动,剧团组织秧歌队进行“拥军”“拥政”的春节拜年活动,给当地党政军部门和广大群众留下深刻印象。为了提高演员的艺术表演水平,剧团聘请蒲城“景化社”的老艺人赵德蒲和西安易俗社的周玉民为导演和教练,相继排演了《盗御马》《八腊庙》《取长沙》《走雪》《烙碗计》《三回头》《打草鞋》《访白袍》等剧目。剧团还设立文化学习课程,其中包括语文、历史、音乐、美术、政治等内容,使演员们从思想素质、文化知识及“唱、做、念、打”等专业技能和艺术修养方面得到全面的提高。1945年上半年,中共中央宣传部又从鲁艺抽调刘采石、胡仁智、吴铭等同志,前来给剧团讲授文学艺术和专业知识方面的理论。与此同时,剧团新排演分区宣传部副部长张剑颖创作的新编历史剧《九宫山》以及《舌战群儒》《南宋痛史》和反映现实革命斗争题材为内容的现代剧《关中炮火》《汉奸滋味》《双运粮》《纺棉花》《捉王二》《关中四杰》等。剧团多次深入关中分区各县为广大军民演出,受到欢迎和赞誉。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剧团创作上演了一批反内战、争取和平的秦腔剧目,如《儿子》《兄弟会》《关中炮火》以及《白毛女》《闯王遗恨》等。1947年3月,蒋介石、胡宗南进犯陕甘宁边区,剧团为适应战争发展,将重要物质进行了坚壁清野后,仅用12头骡子驮上戏箱和演出用品开始转移。剧团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从关中到陇东,再赴延安,抵三边分区后,又辗转到晋绥边区,于同年8月15日,返回绥德地委所在地雷家峁。剧团在坚持一边转移、一边演出的同时,还要与蒋胡匪军进行周旋和必要的阻击。由于剧团出色地完成任务,受到联防司令部王维舟副司令员的多次表扬。
1948年4至5月间,西北野战军收复关中地区,剧团随军开赴新解放区进行宣传演出。如1949年5月4日,三原解放后的第二天,剧团就进了城。根据西北局习仲勋书记的指示精神“到了新区,你们要接受青年学生,要让他们演现代戏,抽老演员去建设新团,帮助旧戏班改革,辅导群众、开展文化活动”,剧团立即在三原女中、三中等学校招收茹香雪、刘天顺、张锦、陈汶波、高鹏、张培民、温养言、梁抗敌、张发梁、淡明芳、戴战友、韩存保、周变、李含宏等一批学生,为剧团增添新生力量。剧团先后在三原、富平等县巡回演出秦腔《穷人恨》《血泪仇》《白毛女》《大家喜欢》《赤叶河》《刘胡兰》等剧目,配合解放初期各地的反霸斗争。
该剧团于解放初期又抽调许多同志赴渭南、咸阳、商洛、铜川、宝鸡等地,组建各地市文工团和开展大型厂矿企业的文艺宣传活动。省军区文工团亦是在三原组建的分区宣传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关中八一剧团演员阵营强大、人才辈出,其业务骨干有:陈瑞林、尚战魁、王群定、屈映明、张安邦、陈忠义、王钖才、胡虎林、马平治、陈万哲、刘掌印、田志顺、张振中、杨有才、巩庆云、任清芳、杨文经、张志光、陈光、王小民、谭增成、王明富、刘福清、严卜文、胡振西、范玉丁、赵兴娃、郭建基、萧殿儒、张长保、宋光前、张改娃、刘福堂、李英孝、张宁、雷震善、赵成林、王志敏、贺玉林、任新胜、荆春科、吴步清、刘胜起、刘书印、刘书钊、危国祥、穆王、王伯芳、章清等。管理干部有王维之、石生芳、卫新、袁光、王志胜、王依群、王俊英、田德兴、周军、张培民、姜炳泰等。新中国成立后,该剧团进入西安,改建为陕西省秦腔实验剧团。1955年4月,与西北戏曲研究院合并,改为陕西省戏曲研究院。
七、裕民社
1943年春,在边区旬邑县马栏镇成立,由中共关中分区地委领导。“裕民社”前身是蒲城县上王镇一个财东家私建的“三义社”班底。由于常受国民党军、警、政、宪以及反动势力的欺凌,后投靠国民党一个伤兵医院,改名为“裕民社”。因医院势小又缺乏经费很难生活,随之又投靠临潼县栎阳镇在国民党军队中任过要职的霍景生等,改名为“景存社”。1942年10月,中共中央西北局在延安召开高级干部会议,关中分区的八一剧团赴延安为会议演出秦腔戏,深受大家的欢迎。西北局与各地委都纷纷向中共陕西省委和关中分区地委要一些秦腔人才,省工委汪锋书记给蒋管区临潼栎阳镇地下党写信,通知栎阳镇学校校长杨宜汉(中共地下党员、中共关中中心县委书记,兼任栎阳镇国民兵团政训员)和人称二镇长的王知德(中共地下党员),希望他俩能设法从蒋管区搞个剧团带到边区。经中共渭北工委和很多地下党同志的积极努力,最终于1942年12月31日,将活动于关中渭南、临潼一带的“景存社”全体演职人员送到陕甘宁边区的旬邑县,中共陕西省委为进入边区抵达马栏镇的“景存社”改名为“裕民社”。
裕民社到边区马栏镇后,王知德任指导员,刘化林任队长,王志学任学生班长,杨安民任教练。旦角有陈新民、代彦芳(跳蚤红)、辛化勤(后门红),文小生吕川杰(天才),贫生吴均尚,武生陈秦祥、雷秦秀,须生王烽章(东娃)、陈昌(昌娃子)、梁文义(福娃),大净张明勋,毛净张明信,文丑李嘉华(四撮毛),武丑孙秉娃等十余人。演出的剧目有《三滴血》《精忠报国》《玉镜台》《济南案》《青梅传》《玉龙簪》《双明珠》《软玉屏》《彩楼配》和《杀四门》等。剧团在马栏镇三个多月的学习演出中,深感党的关怀与革命大家庭的温暖,决心在革命队伍中以文艺宣传为人民服务。此时,已赴延安任边区文协主席的赵伯平同志,又专程从延安返回马栏,亲自将裕民社的全体演职人员接往延安,合并入民众剧团,为边区秦腔戏曲发展增添了新生力量。
延安和陕甘宁边区还有不少专业文艺团体和部队文艺宣传队,长期奔波于抗日宣传和文艺战线上,在延安新秧歌运动中积极开展“拥军爱民”、“拥政爱民”活动,为活跃春节文化宣传,普及群众文化和新秧歌运动做出贡献。除以上院团外,还有这些专业团体和部队文艺宣传队,它们分别是:
抗大文工团 陇东剧团
抗大七分校宣传队庆阳剧团
一二零师战斗儿童演剧队三边文工团(原七七剧团)
一二零师战斗剧社延安西北儿童剧团
三五八旅宣传队 佳县文工团(佳县晋剧团)
三五九旅奋斗剧社中央党校文工室
绥德独一旅战力剧社 延安杂技团
绥德警备区前进剧社 延安少年剧团
教导旅剧团抗敌演出三队
警备三旅宣传队鲁艺文艺工作团
新四旅文艺宣传队鲁艺实验剧团
此外,艺术干部学校包括有:
延安鲁迅艺术学院(1938年4月10日成立,简称“鲁艺”)
陕甘宁边区艺术干部学校(1942年5月1日成立,简称“边艺”)
八路军留守兵团政治部部队艺术学校(1941年4月10日成立,简称“部艺”)
庆阳分区陇东第一戏曲学校,又称庆阳农村剧校(1939年6月成立,简称“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