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举国哀悼“四八烈士”

1946年4月8日,天空中下着小雨,在延安杨家岭机场,人头攒动。包括毛泽东在内的延安各界人士都向天边遥望,他们等待着一架飞机的降落。

这架由美国飞虎队队员兰奇上尉等四人驾驶的C47运输机,承载着出席国共谈判和政治协商会议的中共代表王若飞、秦邦宪同志,同机返回的还有刚获自由的新四军前军长叶挺,中共中央职工工委书记邓发,著名老教育家黄齐生,十八集团军参谋李少华,鲁迅艺术学院教员黄晓庄,王若飞和秦邦宪的警卫员魏万吉、越登俊,以及叶挺的夫人李秀文、女儿叶扬眉、小儿子叶阿九、保姆高琼,共17人。

然而,人们怎么也没想到,它永远不会降落到这块土地上了。当天因延安天气恶劣,无法着陆,飞机在决定返回西安途中迷失方向,误入山西省兴县,不幸撞毁在海拔2000米的黑茶山上,机上17人全部遇难。

消息4月9日传到延安。人们都惊呆了,整个延安城陷入无限的悲痛之中。从4月11日到30日,中华大地上兴起一场悼念“四八”烈士的群众性运动。其规模之大,为孙中山先生逝世后所仅有的。

4月11日,中共中央以极大的悲痛宣布烈士遇难消息。

4月12日,新华社向全国播发《王若飞同志等遇难经过》电讯。

4月13日,中共中央成立以毛泽东主席为首的治丧委员会。《解放日报》以《痛悼死者》为题发表社论,《新华日报》以《中国人民无可弥补的损失》为题发表社论。

4月18日下午1点,烈士的灵柩运回延安。

4月19日,延安社会各界3万多人,还有美军观察组人员,为烈士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上午10时,载送兰奇上尉等四位美国机师遗体的两架专机飞往重庆,飞机升起后在延安城上空盘旋一周,以示致哀。11时,追悼会在24响礼炮中开始,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刘少奇、任弼时等中央首长亲自参加,并臂戴黑纱,这在我党历史上是少有的。朱德、刘少奇担任主祭人,康生恭读中共中央祭文,林伯渠报告了烈士的生平事迹,而后各界代表发言,烈士家属致答词。毛泽东主席在大会上做了沉痛致辞,号召人们永远纪念他们,要继承烈士们遗志,化悲痛为力量,继续他们的革命事业;每一个共产党员都要像烈士那样,不怕艰难困苦,不怕流血牺牲,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团结起来,为了建设一个和平民主的新中国而奋斗。

此后,各解放区都先后举办了追悼大会。在重庆,迅速掀起了一场悼念烈士、争取和平民主的运动。在上海,由宋庆龄发起,于4月30日召开各界人士追悼“四八”烈士大会。一时间,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整个中华大地,都为烈士们而痛哭。中共中央领导人先后题词,郭沫若、李公朴、田汉、臧克家、柳青、艾青、陶行知等几乎所有知名作家,都写了挽诗挽歌,长歌当哭,痛悼英烈们。

感言:要革命就会有牺牲。在延安的革命旧址中,“四八”烈士墓园最引人关注,也最令人扼腕,罹难人员中,老者未老,幼者尚幼,令人揪心欲碎。然而,他们的牺牲,其动人心魄者不仅在此,更在于他们牺牲是为国运,为天下苍生命运奔走的征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