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彭德怀二三事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这诗我们太熟了,毛泽东写给彭德怀的。1935年10月,长征到了陕北吴起镇,中央红军都到家了,马鸿宾、马鸿逵和东北军的骑兵还追,尾巴丢不掉,打不打呢?有人说太累了,不能打。毛泽东就和彭德怀与一纵的负责同志一合计,得打。我们累,敌人跟着也累,把敌人带到苏区来,像什么话?而且骑兵有啥了不得的,又不是没有修理过(在甘肃宁界石堡就消灭过东北军三个连。)结果,敌人进入包围圈,一打,歇菜了,俘虏1000余人,击毙击伤敌600余人,缴获马1600余匹,迫击炮重机枪数十门,毛泽东一高兴,大笔一挥,就写下这首诗,彭德怀回来向毛泽东汇报,一看毛泽东桌上的这首诗,就把最后的“唯我彭大将军”改成“唯我工农红军”,将诗稿放回原处。

说起横刀立马,就可以想一下,彭大将军的马不是赤兔也该是良驹,而实际上,彭德怀多年骑的是一匹老马,转战陕北时,人困马乏,走着走着,马有好几次失蹄,险些把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次,打了胜仗,缴获了1000多匹马,副参谋长就派人挑了两匹高大肥壮的枣红马,对彭德怀说:“首长,那匹马太老了,骑着不安全,早该换了。”彭德怀听了,脸一黑:“我的马怎么不安全了,从延安出来一直骑着,不是挺好,简直是乱弹琴,部队打了胜仗,你就到下面去搞东西,这算什么作风?你没想想,派人到部队去挑马,影响多不好,告诉你,我的马不准换。”说完,他把头一扭,蹬蹬蹬,走了。

1939年5月,彭德怀路过南宫县,见到了陈赓将军,陈赓就请彭德怀吃饭,说:“正好有鲫鱼,这只怪彭老总有口福,碰到了,没为您特意准备。”彭德怀坐下来,桌上又摆了清炖鸡,便问陈赓:“你不是请我吃鱼吗?这清炖鸡不是我碰到的吧?”陈赓想解释几句,炊事员又端上炸鱼丸子,彭德怀的火腾地就上来了,说:“现在是减租减息,不是打土豪!”把筷子一放,走了。陈赓将军愣了几秒钟,然后自嘲地对大伙说:“彭老总今天对我的批评,算是够客气的。”

1940年春,彭德怀到太行山区某炮兵连检查工作,当时部队很艰苦,也没东西给他吃,连里一研究,决定包饺子,用柳树叶当馅,往高粱面里加点榆树皮面做饺子皮,包了100多个饺子,端出来请彭老总和警卫员吃,彭德怀看了看饺子,问道:“你们吃什么呀?”连队的干部也诚实,照实说了,吃的是窝窝头。他就说:“我和你们一样吃吧。”说完,就叫连长把饺子分下去,让战士们都尝一尝,炊事员把窝窝头端上来,他拿起一个,吃得津津有味。

在转战陕北的日子,八九个月,不是行军就是打仗,翻山越岭地特别费鞋,夏天的时候,彭德怀的布鞋前头磨破了,两个大脚趾露了出来,他坚持不换,说:“露脚趾头凉快,不长脚气。”秋天,鞋底又磨出一个洞,他说:“穿个洞也有好处,里边不存泥水,这阴雨绵绵的,走路来反而轻便。”冬天,他的鞋子该换了吧,他却对警卫员说:“把我的鞋子补一下,只要不漏风就行。能省一双鞋子给冰天雪地的战士们,也是好的。他们比我更需要好鞋子。”

感言:因为是领导,他对部下要求严格;因为是领导,他对自己要求更严格。彭大将军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他的耿直,他的军人气质,他对革命事业的热爱和忠诚,是骨子里的,他是一个献身真理的人,他的硬汉形象一直深入人心。做领导就应该这样!